他眉头一皱,却也没发脾气,只是软着嗓子同我打商量。
“圆满,你还是年纪太小,有些事情太多较真。”
“也许再过了几年,你就会知道,有些事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对,也或许再过了几年,你就会知道,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换做前一段时间,我肯定听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心里明镜一般。
周景然大抵不会替我要个公道。
我原以为我想的已经够不体面的了,可我没想到,周景然比我想象中的更龌龊,更不堪。
他哪里只是不为我求个公道,而是在开庭的那一瞬间反了水,坐到了我的对立面,为程岁岁开始做无罪辩护。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孤立无援,四面楚歌,就连判案多年的法官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出声询问我要不要暂缓一段时间,可我却摇了摇头,坐在了原告的位置上,听着周景然站起身滔滔不绝的交付着药品证据。
“我方被告人,患有精神类疾病,平日里需要服药,当时开车时也正处于发病的状态,下车观察死者伤势后,返回车上进行二次碾压,也是因为当时处于解离状态,分辨不出现实真假。”
他絮絮叨叨的说,说程岁岁患的病有多严重,说程岁岁当时撞倒外婆的时候意识有多不清楚。
我就冷静的坐在对立方,看着我曾经掏心掏肺爱了七年的爱人,罔顾正义替程岁岁辩护,只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还没等他说完话,便不耐烦的将他的话打断。
“请问,我现在没有律师替我辩护,我可以自己提交一些补充证据吗?”
周景然脸色一变,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嘴里说的补充证据是什么,眼睛也不停的往我这头瞟,我却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沉默着将录音笔和摄像头里拷出来的资料交了上去。
“外婆出了车祸以后,我就很担心身边的人也出什么意外,特意在车上也安装了摄像头和录音设备。”
“可是,我的男朋友……哦不对,是对方的律师和当事人,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周景然在听到车上有摄像头和录音设备的瞬间便慌了神,有些失态的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陆圆满,你这个贱货!”
“你安装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装作委屈一样低了低头,又在抬起头看他的那一瞬间笑出了声。
“我要告诉你的呀。”
“可我要告诉你的时候,你在忙着和程岁岁上床呢。”
我交上去的证据将周景然和程岁岁之间的那些龌龊事,都揭的干干净净,几乎都不用再提交什么其他的证据,就可以判定周景然和程岁岁的罪行。
一个故意杀人,一个给杀人犯做伪证,两个人简直就是烂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周景然见我提交的证据,彻底软了膝盖,当场就跪了下去,甚至不顾阻拦的跪到了我的面前。
“圆满,圆满,不是你想的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