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话说的没错,恃宠而骄的女孩子确实什么也不用顾忌,我不知道前尘往事是什么,可明晃晃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就是周景然无条件地护着程岁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次又一次。
随即程岁岁她才会恃宠而骄,所以程岁岁她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羞辱外婆。
我定了定眼,盯着面前的周景然,总觉得他和七年前相恋的时候,截然不同。那时我磕着碰着那块,他都心疼得不行,红着眼眶为我吹伤口,可如今,他却能为了另一个女人,将我推到地上。
一时之间,我是真的有些心寒,叹出口气后好半天,才撑起气力和他说话。
“周景然,在外婆出事之前,我是满心满意都想和你结婚的。”
“可现在,我不确定了。”
“我不喜欢做选择题,也同样不喜欢被人当成第二选择,你周景然扪心自问,究竟是谁对谁错?”
“你要是真的觉得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那我们,或许应该分开冷静冷静了。”
我话说完,便起了身走到外婆的灵前,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和周景然说话的时候,音量半点都没收,特意说给了程岁岁听,如今看我又跪回了原位,周景然满面灰败,程岁岁倒是高兴得不行,马上就要越过我去抱周景然。
我侧眼看了看她,在她扑向周景然的瞬间伸出了脚,眼看着她摔了好大一个跟头,程岁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景然,刚想要再嚎啕大哭,便被我冷声喝了回去。
“闭嘴,别在我外婆的灵前哭。”
“别脏了我外头的轮回路。”
“这一脚,是罚你给我外婆的赔罪,若是你再在我外婆的灵前,做些什么腌臜事,就不是绊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周景然,带着你的好妹妹,滚出去。”
我话说得掷地有声,即使是周景然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拽着程岁岁一同出了门。
两人一起出门的瞬间,我才终于卸下来里,也卸下来强披在身上的坚硬铠甲,佝偻着身子倚在了外婆的棺椁旁,眼泪吧唧吧唧的掉,掉在地上时,蓄起小小的水泡。
“外婆……你不在了。”
“所有人都对我好凶,就连周景然也帮着外人欺负我……”
也越来越深,我眼前也越来越黑,迷迷糊糊的竟然听到外婆在叫我的小名,下意识去应的瞬间,头却磕到了硬邦邦的棺椁。
只有我一个人的灵堂,和燃尽了的纸钱。
哪有什么外婆在叫我的名字……
我着实晾了周景然好几天,一个人前后操心了外婆的后事,本想着和周景然短时间里都不要联系,于是这些天来,他所拨打给我的电话以及发送的短信,通通都被我拉进了垃圾箱。
可老天偏不让人如愿,给外婆安排墓地的时候,我还是犯了难。
卖墓地的阿姐看我年轻,知道我手里没有什么钱,只轻声细语地安慰我,说象征性的买个墓就得了,人死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