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轻飘飘的来到这世上,又变成一捧黄土轻飘飘的走,我有点难过,却又哭不出来,只是一个人跪在灵前,像是失了魂魄的破布人偶一般。
我租的场地,隔壁也在办丧事,只不过那头比我们这“热闹”多了,哭嚎声隔的远远的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来,不合时宜时,我便又想起来小的时候,外婆把我收养,可仅仅因为我是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女娃,村里多嘴的阿婆们便总会嘲笑外婆是“老蚌生珠,捡了个废物。”
我最开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外婆便和我说,“珠”是珍珠的意思,阿婆们在夸我是外婆的宝贝。
可我不是……我不仅没能让外婆和我一起过好日子,还让外婆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泪。
一想到这,我便又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泪来,眼泪掉进火盆里,火苗没受影响,但我给外婆烧纸的手却顿了一下,炽热的火苗撩上了我的指尖,带着丝丝的痒意和痛意。
我被烫得一激灵,思索了一会后便起身想去用冷水冲一冲伤口,可又怕烧纸钱的火盆熄灭,只好想叫周景然来盯着,四处张望了半天,却连周景然的身影都没看到,我没了办法,只好起身去寻。
走到走廊的时候,却听到隐蔽的楼梯间里传来激烈的碰撞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一般,我心下一紧,下意识的便叫了一声周景然,楼梯间里的声响顿时停了下来,还没等我走近,周景然便面色有些慌乱,衣裳也有些凌乱的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像是想要瞒着我什么似的,匆忙地便关上了楼梯间的门,门刚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只看到一抹模糊的亮色衣角。
“圆满,你怎么出来了?”
他有些急得搂了搂我的肩,带着我往前走,不想让我回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疑惑却又面上不显,强撑着,神色正常地和他说话。
“刚刚被火烧了一下,想出来冲冲手指,又怕给外婆烧纸的火盆灭了,想找你帮我看着些……”
我轻飘飘地说,却又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倒是你……平白无故的,去楼梯间里做什么?”
他神色瞬间不自然了一些,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好半天才缓过了神,跪在外婆灵前冲着我开了口。
“旁边那家的,给去世的老人买了不少的纸人,那屋头的人想让我帮忙给搬一下。”
“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圆满,你一直都这样疑神疑鬼的。”
“今天是外婆的出殡日,我还能当着她老人家的棺椁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他歇斯底里地冲我喊着,将矛盾点又抛向了我,从前我和周景然吵架的时候,还有外婆将我护在身后,冷着脸让周景然同我小点声说话,可现在,没了外婆的庇护,我便再也当不了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孩。
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我正想和周景然再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开口,便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