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凌婉懵逼

“你个没用的东西，凌家的遗产怎么了？你记不记得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连你妈都不顾，你还算个人吗？”

凌婉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眼睛里很快沁出水花。

凌时茂让她去陪李会长的时候她没哭，卫昭跟她疏远的时候她的眼泪是假的。

这会却是真切的、不受控制地哭出来了。

“你居然打我？我是你女儿，你怎么能打我？”

以往将女儿放在心坎疼的黄凤娇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委屈和痛苦，赤红着眼睛疾言厉色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必须让你爸把产权转过来，要不然我就告诉卫昭，当初他被走丢其实是你……”

“妈！”凌婉尖叫着打断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女儿，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

黄凤娇不为所动，甚至眸光更加阴鸷，“我只给你三天。”

凌婉怔怔地看着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不明白，明明不久前她还是蜜罐里泡着的女孩子，父亲母亲融洽疼爱，卫昭也迷恋她。

为什么短短几个星期，她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你听到没有！”

黄凤娇仍在咄咄逼人。

凌婉嘴唇翕动，“我知道了，我会劝爸爸的。”

离开之前，凌婉不甘心地回头问道：“妈，你对我真的这么狠心吗？”

黄凤娇只是冷笑地盯着她，眸光一点温度也没有。

凌婉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几乎是失魂落魄回到凌家，凌时茂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见她进来，随意收尾便挂断。

“婉婉，怎么现在回来了？不用待在卫氏？”

在他面前凌婉没那么随意，扯出一个笑，“我引进卫氏的糖尿病贴今天热销，凌氏的渠道也马上能上架售卖，爸爸，这一次我们凌家一定能打一个胜仗。”

凌时茂也露出久违的笑，“婉婉，爸爸没看错你。”

凌婉心中一松，又试探道：“刚刚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很想我们……”

凌时茂脸色淡了下来，“她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把别墅转让给凌霜她就能出来？”

凌时茂按着眉心，“她太蠢了，凌霜如果这么好对付，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起诉凌家。”

说完他眸光锐利地转向凌婉，“你不会也这么天真吧？”

凌婉呼吸一窒，几乎要生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怎么会。”她机械地扯出习以为常的笑，“妈妈是太心急了，才会被凌霜骗。可是，妈妈在里面毕竟太辛苦了，不如我们想想办法。”

“我会想办法的。”凌时茂打断她，“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把这款贴剂做好，我们凌家以后再也不会像这一次那么被动。”

凌婉沉默。

她知道眼下是劝不动凌时茂的，可她也不能将黄凤娇威胁她的事情说出来。

这次凌家遭受的打击让她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连一直深爱她的妈妈都会翻脸威胁她，她凭什么相信凌时茂会维护她，而不是拿着这个把柄继续威胁她？

隐约间，凌婉似乎明白了凌霜的目的。

她要让他们一家人互相猜忌，彼此折磨。

她要自己跟她一样，成为没有人牵挂疼爱的孤儿！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可怕的是，明知道她的打算，凌婉却不得不按照她编写的剧本走下去。

心头几乎要被无力和绝望淹没，对凌霜的恨意更是达到顶峰。

如果凌霜不存在，就好了……

可惜的是，凌霜此刻也对某人的出现反感不已。

卫昭用尽方法才找到凌霜所在的城南路实验室。

这个点，凌霜正结束一天的实验，实验室的门敞开着，凌霜脱下白大褂，在消毒系统面前接受消毒。

消毒区域冷冽的蓝光将她本就清瘦的身形勾勒得愈发单薄，像是一幅用冷峻色调勾勒出的剪影。

卫昭眼眶一热，胸口盈满莫名的澎湃。

跟凌霜在一起的五年，这一幕对他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飞快勾起他心中的不舍和怀念。

凌霜结束消毒，抬手随意拨弄了一下耳边被吹乱的发丝。

转过身，目光瞬间与卫昭交汇，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清冷。

“麻烦让一让。”凌霜走到他面前微微侧着身子，试图从他边上绕过去。

“姐姐。”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讨好。

“我来还东西给你。”

他手上是那条原本属于凌霜的玛瑙手串。

凌霜眸光微动，停下脚步，伸手去拿。

卫昭下意识收回手串，“姐姐，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凌霜脸色一沉，眸光逐渐发冷。

卫昭忍着心慌和想要道歉的冲动，执拗道：“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是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眼见凌霜脸色不对，卫昭又急忙解释：“那天晚上我们都太冲动了，五年的感情，姐姐，你真的舍得抛下吗？”

凌霜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讥嘲，“不用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大可直说，如果我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不会把手串还给我，对吗？”

卫昭脸上闪过心虚，却还是强撑着道：“就算要分开，也该有始有终。”

凌霜不愿在这里跟他纠缠，绕开他去关实验室的门。

卫昭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其他精心准备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

哪怕早就知道凌霜性子冷漠，可他无论多久都无法习惯她在自己面前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眼看她越走越远，卫昭不死心地跟上去：“姐姐，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凌霜走进路边的咖啡店，卫昭脸上闪过狂喜，连忙跟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他就知道，凌霜不会真的抛下他不管！

咖啡加奶的香甜气息极大地缓解了卫昭心中的惶恐和不安，他几乎是带着怀念看着凌婉点咖啡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