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摸卫衍狗头

当初她才六岁，怎么可能……

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多年，他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但很快，他又强装镇定，试图狡辩：“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专利，我听不懂！”

凌霜没有理会他的狡辩，也没有更多解释的意思。

“无妨，听不懂没有关系，当年的事情研究院有不少人知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真相总会大白。”

说着缓缓起身，冲着已经僵化的众人略一颔首，告辞离开。

就像……就像她真的只是来通知一般。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凌时茂浑身瘫软着靠坐在椅背上。

许久，他才暴怒地瞪着凌婉，“昨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是我们凌家的摇钱树，会为我们赚来源源不断的钞票，你的眼皮子就那么浅，连一个孤女都容不下，非要逼她撕破脸吗！”

凌婉也慌了，“我真的只是和阿昭打了个视频而已……”

她可怜兮兮地解释着，黄凤娇却不乐意了，“你凶婉婉做什么，凌霜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现在翅膀硬了要反咬我们跟婉婉有什么关系！”

她嗓门比凌时茂还要大，震得凌时茂本就气怒的大脑一阵一阵发晕。

“再说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儿，谁会站在她那边跟我们凌家对着干。

就算她拿钱去收买，她能拿得出比我们凌家更多的钱吗？”

凌时茂脸上的怒容缓缓敛去，眸光定定地落在黄凤娇身上。

黄凤娇丝毫不怵，像一只斗鸡挺着胸脯挡在凌婉身前，大有要护到底的意思。

片刻后，凌时茂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书房。

黄凤娇这才得意地转身，“婉婉，你快将燕窝粥喝完，凌霜就是个小臭虫，再怎么蹦跶也影响不到你，等会好好化个妆，去商业会上好好亮个相。”

她语气松快，好像方才凌时茂的暴怒当真只是他在小题大做一般。

凌婉很快被她安抚下来，是了，真相如何重要吗？人民币才是真理。

这么多年凌家积累下来的财富，怎么可能是凌霜一个人能够撼动的。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凌婉回过神忙扑了过去，“快快快，快帮我把东西准备好，会议马上开始了！”

就凌霜在凌宅耽搁的这么一会，国际会展中心的商业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

卫昭穿着一身浅色的西装，于会场穹顶的冷调射灯之下口若悬河，指尖志得意满地敲击着激光笔。

承载了近千人的会场此刻鸦雀无声，全都面色狂热地盯着卫昭身后的电子屏。

卫昭的方案阐述了卫氏接下来在整个大健康产业领域的三年规划，涵盖亚健康营养提升、三高慢病管理，甚至是肿瘤预防的产品！

如果这份方案如期推进，卫氏很有可能成为全球医药行业的统治者。

至于卫昭说的规划能不能做到？

随着卫昭点开下一页ppt，全场响起轩然大波。

“卫氏正在筹建全国首个癌症早筛数据库，并且一期基本数据已经收录分析完毕，有这份数据库在，全民预防癌症不是空谈。”

他扬起下颌，眸光带着恶意与炫耀扫过第一排的卫衍，“当然，这要感谢我身后的支持团队——”

镜头适时转向坐在第一排的卫衍，会场因着镜头中的这张脸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年剑眉英挺，斜飞入鬓，眼眸狭长深邃。

高挺笔直的鼻梁下，薄唇颜色浅淡，这会扯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带着从容不迫的风度。

“卫家有卫衍一个天才就算了，现在居然又出了一个卫昭！”

“瞧你说的什么话，卫衍再怎么出色也只是养子，真论起来怎么可能比得过卫昭。”

“是啊，卫昭就算走失在外这么久，身上也是流着卫家正统的血脉，怎么可能碌碌无为。”

议论声纷纷入耳，卫衍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助理小陈用文件夹遮掩着脸色，“凌小姐还没到，而且她说是要跟我们合作，转头却将这么好的方案给了卫昭，少爷，她有可能在耍我们。”

台上卫昭做了最后致辞，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卫衍看了下时间，波澜不惊地抬手鼓掌。

“或许吧。”

但其实，他心中对凌霜的倒戈并不抱有什么希望。

他和凌霜交手多年，早就见识够了她对卫昭无微不至的维护和纵容。

三年前，宿醉一夜的卫昭在新品发布会上说错卫氏新药的试验成果。

当时还是助理的凌霜走上台，在所有人发现之前按掉屏幕，脱稿演讲完了所有的内容，让发布会得以完美结束。

事后在卫老爷子问罪的时候，卫昭怕得都快要跪下。

是凌霜挡在他面前："科学允许不完美的存在，只需要拥有纠错的能力，就像今天一样。"

就是那一次，她将心维他的专利拿出来，彻底帮卫昭在卫家站稳脚跟。

那一次，亦是他在卫氏开始落下风的开始。

所以哪怕明知凌霜抛出来的心维他的合作可能只是个诱饵，他依然抗拒不了诱惑。

这款药剂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执念，凌霜会拿这款药剂来引诱他，卫衍不得不感慨，在科研之外，她把控人心或许也是一把好手。

“卫少！”小陈压抑着嗓音中的激动举着手机，“凌小姐说她已经到了，在VIP休息室。”

旋即又看了一下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对新品的上市宣讲快开始了。”

舞台上卫昭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下方的观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以想象他的规划对健康行业的未来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卫衍波澜不惊地起身，“走吧，就算按时上去宣讲，也赢不过卫昭的方案。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

经过会议厅反光的玻璃时，卫衍下意识停下脚步，抬手理了理发丝，又扯平衣领处的褶皱，方才推门而入。

凌霜早已等候在此，见他进来，没有丝毫寒暄，将桌上摊开的合同推向卫衍，“心维他的专利转让协议，签字吧。”

卫衍在她身侧落座，并未拿笔签字，只摘下眼镜擦拭。

“现在把心维他的专利权和开发销售权给我，是不是太晚了点。”

戴上眼镜，卫衍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她，手却在摩挲着袖口的纽扣，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关注的事情

“你给了卫昭那份方案……既然你还没有放弃他，为什么要来找我？还是说，你在用我当他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