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是千子恕的天赋——‘喷射孢子’。
千子恕就是她身边的,稀少的,同时拥有人类、动物和植物基因的人。
她的动物基因是电鳗,植物基因是毒蝇鹅膏菌,白昼吐出的这口气里有细小的孢子颗粒,茉心敏锐地察觉不对,想站起身,勉强支撑起一条腿,就摇晃了两下失去所有知觉。
白昼飞身拦住他,没让他跌倒在地上,找了个方便的姿势,将他扛在肩上,随手丢下火石。
“主人姐姐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系统看茉心被这么扛着有些可怜,说,“这样扛着多难受啊。”
“他晕过去了。”白昼好笑,“失去意识的人身体会比清醒的时候沉很多,我抱着他走,两只手都用上,还没走上楼梯就要失去重心摔下去,你是系统,不应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系统小声说,“我那不是看他可怜么。”
白昼无奈地摇摇头,火已经着起来了,一般火势的蔓延都是极快的,一两分钟就能让人无法逃脱,她赶紧扛着人往外跑。
楼上的人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也在往下赶,这么大声的爆炸声很难不让人注意,他们得确定下面发生了什么,免得波及自己。
白昼扛着人往上跑,刚刚通过前往地下三层的楼梯,跨出大门的瞬间,身后烈火的火舌汹涌而出,她赶紧把门关上,阻绝即将涌出来的火焰。
走了没两步,没待她有别的动作,电梯‘叮’的一声,来人了。
白昼自然听到了这一声。
来不及思考,她将茉心丢到地上,正好上一针时效要过去了,她迅速给自己续上一针,让自己变透明,往电梯方向跑了两步,她一咬牙,又跑回去在茉心脖子上狠狠砸了一下,做出被人敲晕的效果。
电梯里的人几乎都要走出来了,她拼命地往那边跑,还是差一些距离,眼见最后一个人要走出来,电梯马上就会关闭,她只能冒险大喊:“等等!”
陌生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了往后看,白昼趁着这个机会抓紧往电梯跑,也无暇顾及奔跑的脚步声是不是太过显眼。
赶着最后一个人疑惑的走出,电梯马上就要关闭的瞬间,她终于赶到,侧着身勉强挤进去,差一点就被挤在外面,她靠着电梯的墙壁,直喘粗气。
这个公司的电梯想要上去需要刷卡,要是赶不上这次,她恐怕要等很久,看能不能遇到下来的人帮她启动电梯,有很大可能会被这里的人发现。
到时候这个火还真是不好解释了。
还是有些托大,白昼摁了一楼的按键想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电梯很快,但是火势更快,那个火石的效果非常强烈,还没等电梯在一楼停稳,全楼的电力系统突然全部停摆,电梯直接卡在一楼四分之三的位置,整个电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光源。
“系统!”白昼急了,现在这个情况电梯随时有急速下坠的可能性,她必须得立马想办法出去。
“有办法有办法。”系统着急忙慌在商城里翻,看起来比白昼都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个、这个,就这个,破钢电锯,可以把这个门锯开!”
顾不上看价格,白昼立马兑换,拿到手都来不及熟悉操作,直接开启,用全身的劲控制它,沿着门的边缘切割。
期间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影响,她的手抖了一下,割到大腿,她的腿早就用机械造物取代,但因为神经都连接着,虽然没有大批量的血液一下子喷出,但仍然有被链接的神经会一小股一小股地涌出血液,而且剧痛还让她差点跪倒。
系统着急:“小心点!小心点!马上就好了,别伤着自己!”
白昼没工夫搭理它,最后一点儿连接处锯开,厚重的钢门和周围分离,她往外推了一下,随后一手紧握钢锯,一手攥拳使上了劲,想着一旦门往里面倒,她就只好报废掉一条胳膊支撑住门了。
钢门往外倒地,白昼松了一口气。
此时大楼里一片慌乱,幸运的是人们都在大门那边疯狂往外逃窜,这边是电梯间,不经过大堂,所以没有几个人看到这边的情况。
她双手撑住自己,另一只没受伤的腿跪上去做支点,借着力站到外面。
在她转身想把电锯够上来的时候,电梯突然一阵晃动,她知道不好,赶紧将胳膊收回。
果然,下一秒,电梯径直往下坠落,不久后,底下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想了想,白昼用刚刚受伤的腿蹬住倒在外面被切割下来的钢门。
“你想做什么?”系统急得直转圈,“还不赶紧走!时间要不够了!”
白昼在腿的膝盖侧摁了几下。
那是系统提供的机械腿的功能,可以在她的操控下施加足够大的力,能带着她跳高或者将人踢伤。
但白昼现在的动作······
乐演的电梯格外的大,相应的门也又厚又沉,白昼想把它蹬下去遮掩住痕迹,实在是有点儿冒险。
系统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大喊:“你这个腿不想要了?!”
“嘘嘘嘘。”白昼赶紧竖手指,“小心被人发现。”
她腿上用力,额头和脖子上青筋肉眼可见地鼓起,她说话的声音也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反正这个腿有了外伤,回去也是要换的,再说了,经典模块有几个不错的机械供体,连同上次没换了的耳蜗一起换掉吧。”
“机械供体有多贵你不知道?!一个就要好几万积分!要不然你也不会因为给那个小兔子换了个肾就舍不得安装那个更好的耳蜗了!而且你不是还得攒钱解锁后面的模块么?”
“别吵。”系统贴在她耳朵边上,本来腿上吃劲就很痛,再加上系统咋呼的声音,她脑袋疼得很,“还差一点儿,再往里推一点儿它就能掉下去了。”
接着,她轻声地、好像对自己说一般:“我只是在刚刚那个瞬间,想明白了乐北琮的目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