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妈妈做的饭菜。”
许眠眠闻言有些愣神,上一次她透过医院的玻璃门窗看见江岁穗在吃许松雪带来的饭菜。
将她的饭菜丢在一边。
许眠眠当时注意到许松雪带来的饭菜上面外卖的牌子,所以这次来给她送饭的时候,故意点的这家外卖,可是江岁穗说想吃她做的饭菜。
“你上次不是爱吃这个吗?”许眠眠耐心问道。
江岁穗理所当然道:“当然不是,我不喜欢吃这个,这个没有妈妈的饭菜做得好吃。”
“上次吃是因为那是松雪小姨给我带来的,松雪小姨很少来看我,更少陪我一起吃饭,我不想让她失望。”
许眠眠心传来刺痛,这就是把她便当放在一旁的理由吗?
许眠面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吃许松雪做的饭菜?”
江岁穗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妈妈,做饭很累,我不想让松雪小姨那么累。”
闻言许眠眠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大手紧拽,她快喘不上气。
原来是心疼许松雪做饭辛苦,可是她在她身边做了几年的饭?
许眠眠不死心继续问道:“岁穗,那你呢?你心疼妈妈吗?”
江岁穗将外卖扔进垃圾桶道:“妈妈,你不要总是和松雪小姨比。”
“你和她不一样,松雪阿姨身上的味道没有染上油烟味。”江岁穗继续扎心道,“可妈妈,你身上已经有几年的油烟味了。”
许眠眠坐在一旁,递给江岁穗手机:“你点外卖吧,我今天有些累。”
江岁穗撇撇嘴,小小的指头在手机上划拉,向书闻忽然打来电话,江岁穗接通。
“奶奶!”
向书闻声音惊喜道:“乖孙女,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你妈有没有欺负你?”
江岁穗眼珠转了转,忽然间眼泪掉了下来,整个人哭出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我想吃饭,妈妈不给我做饭!”
“不过妈妈让我自己的点外卖。”
向书闻有些生气,不过她并不愿意在江岁穗面前朝许眠眠发火,至少家庭的表面和谐,她还是要演一下。
“岁穗,你先不点,我让保姆给你们送饭。”向书闻压下怒气,朝她笑笑,“乖,把电话给妈妈。奶奶有事要跟你妈妈商量。”
江岁穗甜甜地答应下来。
许眠眠接过手机,对面冷冷道:“出病房,我有事跟你说。”
许眠眠犹豫下,还是走出了病房,空旷的走廊只剩下许眠眠一个人。
“许眠眠你瞅瞅自己有当妈的样子吗?给岁穗点外卖,你不知道外卖的外卖不干净吗?”
许眠眠淡然道:“上次我看见许松雪给她点的,她吃得正欢,我以为她喜欢。”
向书闻沉默两秒,更加生气:“你什么都要比来比去,和你同一年结婚的,你看看别人已经生了多少个孩子?”
她冷笑一声:“你天天和松雪比来比去,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岁穗喜欢她点的外卖。”
“说白了,人家不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往许眠眠的心脏插刀。
许眠眠把手机放在一侧,望着窗外都太阳,或许是白光太过刺眼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向书闻还寻思电话那头继续道:“别人都这么讨厌你了,你还不抓紧提升自己每天做一些更让人讨厌的事,别人不讨厌你,讨厌谁?!”
“下次别给岁穗点外卖了,毕竟那是你女儿,别人不心疼,你也不心疼?”
许眠眠根本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更准确的说,觉得和江宫弦离婚后,任何人都别想插手她做的决定。
许眠眠就是以前为了讨别人喜欢,变得更加不像自己,她迟钝地发现,别人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相反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你越对他不好,他就会上赶着舔。
许眠眠放弃这种生活模式了,既然她融入不进去,那就退出好了。
等向书闻挂了电话,许眠眠没有进病房就离开了。这里有保姆,不会饿到江岁穗,她的生命安全更不用担心,毕竟在她眼里,她的生命安全甚至没有江宫弦和许松雪两人约会重要。
等许眠眠坐上车,接到了江宫先的电话:“听说你去了医院?”
许眠眠嗯了一声。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岁穗在病房里哭喊着要妈妈。”江宫弦语气里有些不高兴,“你离开的时候,连最基本的再见也不说吗?”
许眠眠闻言,忽然想起以前。
当时是在一个饭局上,江宫先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许眠眠就一直等,等到那家店要关门,许眠眠还是不放弃。
打电话问江宫弦是不是走丢了,结果是他已经回到了江家,当时她在想什么呢?
她没有怪江宫弦没说再见就离开,而是庆幸江宫弦没有出意外。
原来爱不爱一个人真的这么明显,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一直在原地等着呢?
当时许眠眠太笨了,只知道一味地付出江宫弦会感动,可现在才明白,江宫弦厌烦自己的付出,自己付出得越多他身上的压力就越大,他回应不了许眠眠的感情,觉得这一切都是一种负担。
江宫弦道:“今天晚上来参加饭局,是上次你跟进的项目,记得把策划书带上,等会到公司开个会。”
许眠眠拒绝道:“有事。”
江宫弦签字的手一顿:“有事?你有什么事?”
许眠眠讨厌江宫弦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前对江宫弦有仰慕之情,她觉得他高高在上是应该的。
可现在她不爱了,对他的情自然也死了。
“总之有事,你让许松雪去吧,你不是说我的项目都给她吗?正好这次饭局是她锻炼的机会。”
江宫弦皱眉道:“她今天晚上有事走不开。”
许眠面听见这里,脸上的嘲弄越来越大,许松雪有事走不开,她也有事走不开。
可江宫弦并不相信她有其他事情要做,他不会去打扰许松雪,相反一直打扰自己,质问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做。
“随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会去。”
江宫弦低沉道:“许眠眠。”
“闹一下就行了,一直闹下去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