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主意起

他被商夫人扶起来，面对面的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商夫人扶额，第一次有些疲惫的闭上明眸。

她出声询问：“我问你，这可是烬臣的外室，能这般的放到心尖上对待，

难不成是扬州瘦马，还是哪家的庶女，这般的藏着掖着，我能真的阻止他们吗？”

商夫人心中哀伤。

若非她当年态度强硬地给烬臣娶妻，又怎会害了月兰和夕颜。

明明是顶顶好的大家闺秀，被她高高兴兴地迎入府中，哪成想二人都没入府两年，便身子越来越弱，最后撑不住病逝。

自此之后，她是再也不敢提为烬臣娶妻，劝他生子的事情。

对待烬臣下部的四个孩子，也全部一视同仁，都当成亲孙子孙女来养。

但终究不是烬臣亲生的，时不时地看到他们，就想到四个孩子被烬臣克的无法改族谱的事情。

尽管这族谱上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吧。

剑书仔细地想着这几个问题，发现没一个能够透露出姜棠月的身份。

“不是先生的外室，也不是扬州瘦马，更不是哪家的庶女。”他粗声粗气地回答，如同憨坨儿子般。

姜小姐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怎么回事这些身份能比的呢。

商夫人眸低忽闪，那就是世家大族的女儿了。

她清了清嗓音，颔首道：“那这位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被烬臣救回府的？”

“没错！”剑书毫不犹豫地回答。

商夫人心中疑惑更甚，当年儿子娶妻都没出场，尤其会好心地亲自抱人家回家疗养。

难不成是儿子对人家有意，但是人家姑娘无感？

商夫人好奇：“这位小姐年纪很大吗？”

“怎么会！都还没成亲呢。”剑书挠头道。

“难不成她有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疑难杂症？！”商夫人一锤定音，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才不是，哎呀，夫人！”剑书垂头丧气道，他抱怨，“您就别套我的话了，您就是打死剑书，剑书都不会透露里头人的半句话的。”

“哦。”商夫人面无表情，和剑书僵持在原地。

直到伞面上都凝结了一层雪，两个人都保持沉默，未发一言。

飞快的脚步声传来，踩在雪地上产生咯吱咯吱的声音。

“主母，剑书大人，门外有一男子，他来请求大人归还未婚妻，他是今年的状元，叫薛则礼。”门房飞快地禀报。

坏了！

剑书一个激灵，连忙下意识地去看商夫人。

只见商夫人一个呆愣，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

“我儿……喜欢的是别人家的未婚妻？”商夫人语气颤抖，两眼一黑。

“夫人！”丫鬟连忙扶住商夫人，担忧的惊呼。

商夫人缓了许久，才从剑书的反应上，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说呢。

怎的烬臣及冠了，还绝口不提娶亲的事，原来是喜欢的人早就被赐了婚，要成别人的妻子啊。

而她偏偏不信邪，趁儿子两次上战场，为他七年之内娶了两任妻子。

怪不得烬臣即便娶妻也从不回府。

即便是年节回来，也从不留宿，让新妇独守空房。

商夫人双手颤抖，缓缓看向剑书，似乎是在求证。

“烬臣他，一直喜欢的，难不成都是姜家小姐？他不是不喜欢女子，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是别人的未婚妻？”

剑书见事已至此，只能承认：“夫人，还请切勿对外传。”

“你快说啊！”商夫人双眸已经泛红，整个人颤抖不已。

“是，先生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了姜小姐，只是他那是还是姜夫子的学生，而姜小姐已有未婚夫，先生无钱无权岂敢贪恋。”

剑书失落的垂眸，他曾不止一次地在先生的书房看到未完成的画作。

而那画上的女子总是穿着各式各样的华美衣裙，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有。

只是先生他从不画脸。

直到大相国寺，姜小姐赶来那一日，他观察先生的反应，终于察觉出了一二。

后来，他屡次试探，却不曾想先生压根没拿他当外人，反倒是直接大方承认了。

让他愣了好一会，不敢相信是真是假。

“那姜小姐什么态度，烬臣可否和她表明心意了，现在人都带回家了，那还能顾得上那么多，还是要趁早说明的好！”

商夫人急得要上火。

可别人家姜小姐醒来，觉得她儿子是登徒子，恨上烬臣可就全完了。

剑书摇头又点头，在商夫人急得要蹦起来的时候。

叹气道：“先生说了，可是姜小姐说她有未婚夫，更何况先生克妻，即便她不喜欢那姓薛的，打定主意要退婚，都不会选择先生的。”

商夫人双眸一亮，压根没时间伤春悲秋。

“你是说，姜小姐亲口说自己不喜欢那姓薛的？”

姜棠月和薛则礼的传闻，如今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甚至正月初八那薛则礼就要纳妾，纳的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妹。

她和京城的贵妇们，不止一次在坐在一起搓牌九的时候。

指名道姓地去骂那薛则礼，骂他没人性没道德，薛家忘恩负义，没一个有心的。

撑了姜府的恩情，到最后却恩将仇报。

结果如今，倒是让她家抢了便宜！

“多好的姑娘啊，来人，将那姓薛的从侧门请进来！”商夫人扬声道，背脊挺直，满脸的高傲。

“啊？夫人，姜小姐和先生都最讨厌他了，怎么能真的请进来？”剑书顿时着急。

“傻啊你，不请进来等会人闹起来，不是谁都知道烬臣和姜小姐的关系了，

咱们先把人从侧门搞进来，再打晕从后门丢出去，

到时候青楼还是他表妹的家中，不是任咱们选择？”

商夫人两眸中满是精光，全然是对姜棠月的志在必得。

“不喜欢就好办了，这婚事一推，可由不得那姓薛的后悔！”

商夫人斩钉截铁，眼中带着一抹深深的厌恶。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姓薛的了！

这次可算是让那姓薛的赶上好时候了！

“夫人说的是，来人，快将人请进来，走侧门！”剑书摆手道。

远处的门房应声，一路小跑地返回。

商夫人双手紧握，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心中想着怎么给二人退婚。

毕竟这可是御赐的婚事，总不能三言两语地就退了。

“哎，有了！”商夫人双眼一亮，状若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