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们赌赢了

柳如烟的残魂突然扑向婴儿。她腐烂的指尖刚触及孩子额头，整片桃林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女童在黑暗中听见青白的声音："师姐快捏碎玉玺！"

那枚染血的玉玺突然自动飞入女童掌心。当她将玉玺按在婴儿心口时，所有记忆突然倒流——七岁的自己正在给柳如烟喂药，而那药汤里泡着的，赫然是缩小版的霍南萧。

"原来如此！"女童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玺上，"所谓轮回..."

婴儿突然睁开金瞳，瞳孔里旋转着双鱼符咒。整座桃林开始燃烧，女童在火焰中看见霍南萧抱着苏白芷走出岩浆，他们心口都插着刻有"芷"字的短刃。

"该醒了。"女童突然将玉玺按进自己心口，"夫人可还记得..."她腕间金莲丝缠住燃烧的桃树，"你说过要与我赌三世？"

火焰中浮现出十二幅星图，每幅都映着不同可能性：第一世苏白芷为女帝，霍南萧为将军；第二世青白为医仙，柳如烟为毒尊；第三世女童为蛊母，瘸腿少年为天罚使者...

当所有星图重叠时，女童突然发现每个画面角落，都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那人手持的玉简上，赫然刻着她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

"终于等到祭品完整。"面具人的声音与青白别无二致，"该用你们补全天道了。"

女童突然捏碎所有乳牙。在牙齿化为金粉的瞬间，她看清了面具下的脸——那分明是五十年后的自己。当火焰吞没整个桃林时，她腕间金莲丝突然缠住霍南萧的残魂："萧家的小将军，这次换我说谎。"

霍南萧的残魂突然睁开金瞳。他怀中苏白芷的尸身正在重组，每块血肉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轮回。当女童的金莲丝穿透他心口时，他突然露出戴青铜面具的笑容："夫人可知，你捏碎的乳牙里..."

整片虚空突然静止。女童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十二个时空中奔走：在某个时空她为救霍南萧剜心，在某个时空她亲手将青白炼成药人，在某个时空她将玉玺塞进女婴心口...

"我们在时空中互相吞噬。"霍南萧的残魂突然实体化，他心口插着的正是女童那把断剑，"每次轮回都是新的..."

女童突然将《逆神策》塞进火焰。当策页燃烧时，所有时空画面突然倒转，露出最初的真相——青铜面具人正在往乳牙里注入金血，而那些血液的主人，赫然是五十年后的女童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女童突然将断剑刺入自己心口，"弑神局。"

桃林燃烧成灰烬时，女童在灰烬中看见了新生。她腕间金莲丝正在重组，逐渐凝成沈教主的面容。而瘸腿少年的尸体里，爬出了带着龙纹胎记的青白。

"师姐..."青白抚摸着完好如初的右手，"该去道观了。"

女童看着灰烬中浮现的乳牙，每颗牙内侧都刻着新鲜的"芷"字。当她拾起最末那颗时，突然听见婴儿啼哭——在道观废墟的桃树下，躺着个裹着绣帕的女婴，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正在渗血。

暴雨突然倾盆。女童在女婴心口发现半枚玉玺，而另一半正在青白掌心发烫。当两块玉玺合璧时，所有时空的画面突然涌入女婴瞳孔，她额间朱砂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旋转的双鱼符咒。

"该上路了。"女童将染血的《逆神策》塞进女婴襁褓，"告诉我们..."她腕间金莲丝突然缠住青白，"这次要怎么改写..."

青白突然捏碎玉玺。在时空裂缝中，女童看见霍南萧正在某个时空剖心，苏白芷在另一个时空剜目，而青白在无数时空中重复着同一句话："师姐，这次换我来说谎。"

当裂缝闭合时，道观废墟里只剩下裹着绣帕的女婴。她腕间金莲胎记突然发光，在地面投射出八个血字：

「天道为茧，你我为蛾」

女婴的啼哭突然凝滞在时空裂缝里。裹着绣帕的襁褓自动展开，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青玉心脏——那心脏表面布满乳牙咬痕，每道裂痕都流淌着金血。

青铜面具人从虚空中走出时，女童腕间的金莲丝突然缠住他脖颈。面具碎裂的刹那，露出与霍南萧九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左眼爬满蠕动的金线。

"父亲。"女婴突然开口，青玉心脏迸出七根金针，"您把我们养在轮回茧里..."她指尖亮起燃烧的《逆神策》，"就为了补全天道缺口？"

面具残骸突然化作飞灰。女童看见无数时空画面涌入：五十年前的自己正将乳牙塞进瘸腿少年口中，三百年前的青白抱着柳如烟残魂跳下悬崖，而最初的原点里——七岁的苏白芷正亲手将匕首刺入沈教主眉心。

【弑神者】

女婴突然暴起，青玉心脏化作利刃刺穿女童胸膛。当金血浸透绣帕时，所有时空突然静止。女童在剧痛中看清帕角绣纹——那并蒂莲的根茎里，埋着十二枚刻"芷"字的乳牙。

"这才是真正的祭品。"女婴撕开女童衣襟，露出心口与霍南萧完全相同的龙纹烙印，"用我们的血肉，养着神佛的..."

爆炸的气浪掀翻时空帷幕。女童在混沌中看见霍南萧抱着苏白芷走出燃烧的祭坛，他心口插着的半截断剑上，正刻着青白最后留下的血书："师姐，这次换我说谎。"

【终局·茧】

女婴突然将青玉心脏按进女童空洞的胸膛。当两颗心脏融合时，所有乳牙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凝成燃烧的婚书。苏白芷的魂魄从书页中浮现，她腕间金莲丝正缠绕着霍南萧逐渐消散的残魂。

"该醒了。"女婴的声音突然变成柳如烟的腔调，"你在轮回茧里睡了三百年..."

婚书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霍南萧最后的画面——他抱着苏白芷跳入岩浆时，心口插着的正是女婴那柄青玉剑。而苏白芷在烈焰中捏碎轮回镜，将半枚玉玺按进他胸膛："我们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