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偷梁换柱

柳如烟残留的执念突然附在苏白芷身上，强行操控她穿上嫁衣。霍南萧的龙纹剑抵住她咽喉时，剑穗上的相思结突然燃烧——那是柳如烟偷偷换上的情蛊！

"表兄..."苏白芷口中发出柳如烟的声音，"你答应过要给我一个名分..."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霍南萧心口，"就用这龙纹契，好不好？"

真正的苏白芷在神识中嘶吼，金莲胎突然暴走。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抓起凤冠，尖锐的金簪抵住霍南萧太阳穴："我得不到的..."柳如烟的怨念在她经脉里尖叫，"谁也别想..."

簪尖刺破皮肤的刹那，苏白芷突然咬碎舌尖，鲜血喷在霍南萧眉间："以我魂飞魄散为誓——"金莲从她七窍爆出，"滚出我的身子！"

霍南萧将昏迷的苏白芷抱回寝室时，她腕间突然浮现柳如烟留下的血字："丑时三刻，拿龙纹玉玺来换你娘的命。"

"不必去了。"苏白芷突然睁眼，金瞳里流转着女帝的记忆，"我娘二十年前就死了..."她拽开床板露出地道，"现在那个，是占了我娘尸身的玄阴教大长老。"

地道里传来婴儿啼哭。霍南萧的剑挑开襁褓，里面竟是缩小版的柳如烟！孩童掌心攥着张字条："师姐，这才是我们的第三魂。"

皇帝率领禁军包围霍府时，苏白芷正将龙纹钉抵在女婴眉心。霍南萧突然握住她的手："夫人想清楚..."他扯开衣襟，心口龙纹已蔓延至脖颈，"这钉下去，我最后三魄也会消散。"

沈教主大长老的狂笑震碎琉璃瓦："好一出痴情戏！当年女帝为保江山亲手诛杀萧将军，今日历史重演..."

苏白芷的钉尖突然转向自己心窍："本座偏要改这命数！"金莲丝缠住霍南萧的手腕，"霍公子可愿与我..."鲜血滴在女婴额间，"赌个来世？"

血色大婚续

霍南萧的手掌覆在苏白芷手背，龙纹血顺着两人交握的指缝蜿蜒成结。祠堂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檐角铜铃，奏出凄厉的安魂曲。

"夫人可知这十二枚乳牙的玄机？"他指尖抚过苏白芷腕间浮现的咒印，"每道刻痕都是你剜心镇压恶念时..."剑穗突然剧烈震颤，相思结迸出火星，"留下的魂契。"

苏白芷瞳孔骤缩。记忆碎片里七岁的自己跪在密室，匕首正要刺入铜镜——镜中倒影突然化作柳如烟的脸。她猛地拽断金莲丝，后背撞上冰棺，女帝记忆如利刃刺入神识。

"当年你剖心镇压恶念时，可曾想过那恶念会化作实体？"沈教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黑雾在乳牙表面凝成柳如烟的眉眼，"毕竟你亲手将半数魂魄喂了蛊..."

霍南萧突然捏碎染血的玉玺。十二道金光冲天而起，在暴雨中交织成巨大的双鱼阵。苏白芷腕间咒印突然灼痛，那些被封印的乳牙记忆汹涌而来——

五岁生辰那夜，她攥着新得的玉如意在廊下玩耍。月光掠过假山时，暗处突然伸出的手捂住她口鼻。挣扎中玉如意碎裂，她看见对方袖口绣着的金线莲。

"别怕。"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耳畔，"我是你师姐。"

记忆突然扭曲。同样的月夜，同样的碎玉声，只是怀中幼童变成了襁褓。她抱着啼哭的柳如烟缩在暗室，师尊的剑锋抵在后颈："记住，这是你妹妹。"

"现在明白了吗？"沈教主的黑雾缠上苏白芷脖颈，"当年你亲手将半数魂魄炼成蛊..."冰棺突然炸裂，柳如烟的尸体化作金粉扑向苏白芷，"养出了这个怪物！"

霍南萧的龙纹剑横空斩断黑雾。剑锋触及金粉的刹那，整座祠堂突然陷入死寂。苏白芷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金粉中流转——五岁的自己给襁褓喂药，七岁的自己将匕首刺入铜镜，十五岁的自己在悬崖边与沈教主对峙...

"原来如此。"她突然轻笑出声，金莲从眉心绽开，"所谓恶念，不过是另一个自己。"

柳如烟的金粉突然凝成利刃刺来。苏白芷不闪不避，任由刀刃穿透肩胛，染血的手指抚上霍南萧心口："萧家小将军可还记得..."金莲丝缠住两人手腕，"你说过要与我同生共死？"

霍南萧扯开衣襟露出蔓延的龙纹。那些曾被视为诅咒的咒印突然活过来，在暴雨中化作游动的金蛇。他握住苏白芷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夫人可听过画皮？"指尖划过她眼尾朱砂痣，"你以为我剖心镇压的...是恶念？"

祠堂地面突然龟裂。沈教主尖利的笑声震落梁上积灰："好一出痴情戏！当年女帝为保江山诛杀萧将军，今日历史重演..."黑雾从地缝涌出，凝成与苏白芷一模一样的脸，"这次本座要看着你们..."

紫电劈开雨幕。苏白芷的金莲丝突然缠住沈教主咽喉，女帝记忆如洪流灌入神识——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她抱着妹妹跪在冰棺前，师尊的剑锋映出沈知微扭曲的脸。

"你以为换脸就能改变因果？"苏白芷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沈教主脸上，"你才是真正被剥离的恶念！"

沈教主的面具轰然碎裂。露出布满疤痕的真容，正是当年假山后捂住她口鼻的暗卫。黑雾疯狂涌动，祠堂梁柱突然崩塌，露出墙中封存的青铜匣。

"终于等到这一刻。"沈教主狂笑着捏碎金粉，柳如烟的残魂嘶吼着扑向青铜匣，"女帝的命格钥匙..."

霍南萧的龙纹剑突然调转方向。剑锋穿透沈教主胸膛的刹那，青铜匣表面浮现出与苏白芷胎记相同的莲花纹。匣中飘出的不是尸骸，而是一卷燃烧着金焰的骨简。

"原来你偷换的是这个..."苏白芷接住骨简，女帝记忆突然完整。她看见二十年前沈知微剖开自己脸皮，将真正女帝的命格封入骨简，"所谓恶念镇压，不过是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