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的左眼，已完全被黑莲侵蚀！

庭院中金菊怒放，他们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小丫鬟们躲在廊下偷笑，管家福伯捋着胡子直点头。

午后，苏白芷在药圃照料七叶莲。霍南萧拎着食盒走来："歇会儿。"

她擦擦额角的汗，接过他递来的酸梅汤："今日怎么这么殷勤？"

"一直如此。"霍南萧蹲下身，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药草，"只是夫人从前没注意。"

苏白芷心头一暖。是啊，他一直这样，默默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在她需要时总会出现。

傍晚，两人在书房各忙各的。霍南萧批阅公文，苏白芷研究医书。烛火摇曳间，他自然地为她添茶，她顺手替他按摩肩颈。无需言语，却默契十足。

就寝前，霍南萧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夫人可还记得..."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们第一次见面？"

苏白芷想起两人初见，都是满身防备，不由轻笑，转身，她主动吻上他的唇："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初雪飘落的清晨，苏白芷推开窗，发现院中梅树下立着个雪人——歪歪扭扭地插着根糖葫芦，脖子上围着霍南萧的龙纹玉佩。

"丑死了。"她嘴上嫌弃，却小心翼翼地用金莲丝为雪人撑起屏障，不让积雪压垮。

霍南萧从身后拥住她，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拂过耳际："夫人可知民间习俗？初雪日堆雪人..."他执起她的手，将一枚温润的玉簪放入掌心，"可换心上人一支簪。"

玉簪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头雕着并蒂莲，花蕊处嵌着两颗红豆大小的红宝石。苏白芷指尖微颤——这正是她及笄那年，在珠宝铺窗前多看了两眼的样式。

"你..."她声音有些哽咽，"怎么找到的？"

霍南萧低头吻她发顶："只要夫人喜欢的..."龙纹贴着她后背发烫，"上天入地我也寻来。"

除夕夜，霍府正厅暖意融融。霍南萧破天荒地亲自下厨，煮了碗长寿面。面条粗细不均，荷包蛋依旧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苏白芷心动。

"尝尝。"他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

苏白芷吃了一口，咸得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有进步。"她舀起一勺汤喂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霍南萧就着她的手喝完，顿时呛咳起来："这么咸你还..."

话未说完，苏白芷忽然吻住他。唇齿间咸涩的味道化开，却比蜜还甜。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

"明年..."她抵着他额头轻声道，"我教你煮面。"

霍南萧笑着应下，龙纹与金莲在烟火映照下熠熠生辉。管家带着下人们悄悄退下，将这一室温馨留给这对有情人。

春日清晨，苏白芷为霍南萧系上朝服玉带。他趁机偷了个香，被她用金莲丝轻抽了下手背："别闹。"

夏日午后，霍南萧在书房处理公文，苏白芷靠在软榻上看医书。他偶尔抬头，总能对上她含笑的目光。

秋夜微凉，两人共披一件大氅在庭院赏月。霍南萧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呵气："冷吗？"苏白芷摇头，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

冬雪纷飞，他们并肩站在廊下看雪。霍南萧突然弯腰团了个雪球："夫人小心！"雪球擦着她发梢飞过，惊起树梢雀鸟。

四季轮回，朝朝暮暮，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重阳宴席上，苏白芷正为霍南萧布菜，管家突然踉跄闯入："夫人！青、青白大人..."

白玉台阶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青白一袭月白道袍立于庭前，左眼温润如昔，右眼却爬满黑莲纹路："小师妹，别来无恙。"

霍南萧的龙纹剑瞬间出鞘三寸，却被苏白芷按住手腕。她指尖的金莲丝微微发颤："师兄的眼睛..."

"托师妹的福。"青白轻笑，袖中滑出一柄漆黑拂尘，"当年你为救霍南萧，将我推入往生河..."拂尘突然缠住侍女的脖颈，"可想过有今日？"

侍女惨叫倒地，心口绽出妖异黑莲。霍南萧揽着苏白芷急退，却见青白舔舐着拂尘上的血珠："这具身子，师妹可还熟悉？"

夜半药房，苏白芷对着烛火检查侍女尸身。霍南萧推门而入，龙纹玉佩沾着夜露："查出来了？"

"是移魂术。"她掀开尸衣，露出后背的金莲胎记，"这丫鬟...是我十五岁救下的药人。"

霍南萧瞳孔骤缩——当年药王谷大火，苏白芷确实用自身精血救过一批药童。

窗外突然传来轻笑。青白的身影倒悬在屋檐下，黑莲纹已蔓延至脖颈："师妹可知，这些年我寻遍了多少你的'药人'？"他弹指射来一枚黑子，"每颗棋子都流着你的血..."

棋子滚落案几，苏白芷的金莲佩突然灼烧起来——这是同源血脉的共鸣！

晨起梳妆时，霍南萧为苏白芷簪上那支并蒂莲玉簪。铜镜突然映出青白的身影，转瞬即逝。

"怎么了？"霍南萧顺着她视线回头。

苏白芷强自镇定："没事。"却悄悄将金莲丝缠上他手腕。

午后药圃，七叶莲无故枯萎。苏白芷挖开泥土，发现根系缠满黑莲纹。身后传来霍南萧的脚步声，她匆忙掩埋，转身时笑容如常："夫君尝尝新结的梅子？"

入夜后，霍南萧在书房发现半页残信，正是青白笔迹："...待到金莲染墨时..."后面的字迹被血渍模糊。

三更梆子响过，苏白芷突然惊醒。霍南萧不在榻上，龙纹佩却留在枕边。

她赤足追至祠堂，只见霍南萧双目紧闭立于往生镜前，镜中青白正将黑莲纹渡入他心口："...师弟这副身子，比药人好用多了..."

"住手！"苏白芷的金莲丝暴射而出，镜面应声而裂。霍南萧猛然清醒，心口龙纹已半染漆黑。

青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师妹选吧..."三百盏招魂灯同时亮起，"是让他变成我的傀儡，还是..."往生河虚影在祠堂地面浮现，"你亲自送他入轮回？"

霍南萧突然挥剑斩断金莲丝，龙纹剑直指苏白芷咽喉——他的左眼，已完全被黑莲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