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吃醋

苏白芷头也不回："你的药苦，得配甜粥。"

霍南萧走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夫人真贴心。"他偷吃了一口，烫得直吸气。

"活该！"苏白芷瞪他，却还是舀了一勺吹凉递过去。

午后，霍南萧在书房处理公文。苏白芷推门进来，放下一杯茶。

"加了蜂蜜。"她简短地说，转身要走。

霍南萧拉住她："陪我一会儿？"

"忙着呢。"她嘴上这么说，却在他身边坐下了。

窗外蝉鸣阵阵，两人各忙各的，偶尔眼神交汇，又各自低头。茶杯见底时，霍南萧自然地续上热水，加了一勺她喜欢的桂花蜜。

春雨绵绵的午后，霍府门前停了一顶精致的轿子。苏白芷正在药房配药，忽听丫鬟急匆匆来报："夫人，门外有位林小姐求见，说是您的故人。"

她放下药碾走到前厅，只见一位穿着鹅黄衣裙的姑娘盈盈下拜："白芷姐姐，可还记得我？五年前您在青云观救下的林家女儿..."

"林月蓉？"苏白芷隐约想起，当年在道观确实救过被山匪劫持的富家女。

林月蓉抬头，露出一张娇俏的脸："姐姐救命之恩，月蓉日夜难忘。"她亲热地挽住苏白芷的手臂，"这次特意来京城，就是想报答姐姐..."

话音未落，霍南萧从外面回来，官服上还沾着雨气。林月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松开苏白芷快步上前："这位就是姐夫吧？月蓉有礼了。"她行礼时衣领微敞，露出颈间一枚精致的莲花坠子。

苏白芷眯起眼睛——那分明是她金莲纹的样式。

晚膳时分，林月蓉特意换了身轻薄的纱裙："姐夫尝尝这个，是我们江南的特色。"她夹了一筷子鱼放到霍南萧碗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霍南萧皱眉，把碗推到苏白芷面前："夫人近日劳累，多吃些。"

"姐姐好福气呢。"林月蓉笑容不变，又盛了碗汤，"姐夫这么体贴。"

苏白芷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林小姐既然要报恩..."她突然夹起一块姜片放进林月蓉碗里，"不如帮我试药？我记得你最怕苦。"

林月蓉脸色一僵，强笑着咽下姜片。饭后，她"不小心"把茶水泼在霍南萧衣襟上："哎呀，姐夫恕罪！我帮您擦..."

苏白芷的金莲丝快她一步，已经卷走了帕子："不劳林小姐。"她亲自替霍南萧擦拭，"夫君还是换件衣裳吧。"

霍南萧握住她的手："夫人帮我挑。"

两人离开时，林月蓉盯着他们的背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三更时分，苏白芷发现药房有人。推门一看，林月蓉正在翻找她的药方。

"找什么呢？"苏白芷靠在门框上。

林月蓉吓得打翻药罐："我、我头疼，来找点药..."

"是找这个吧？"苏白芷亮出一张纸，"你偷偷放在侯爷茶里的情蛊配方。"

林月蓉脸色煞白："姐姐误会了..."

"五年前在青云观，"苏白芷冷笑，"根本不是山匪劫持你，是你故意引他们来抓我，对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霍南萧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林小姐，你父亲来信说，已经给你定了亲事。"

林月蓉瘫坐在地，终于哭了出来："我只是...只是喜欢侯爷..."

"明日送你回江南。"苏白芷转身离开，"别再让我看见你。"

霍南萧追上来，握住她的手："夫人生气了？"

"没有。"她甩开他的手，又被他拉住。

"吃醋的样子..."霍南萧低笑，"很可爱。"

苏白芷瞪他，却被他搂进怀里。夜风拂过，带来淡淡药香，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融在一起。

清晨的膳厅里，林月蓉特意换了件绣着金莲纹样的新衣裳。她端着刚熬好的粥，脚步轻盈地走到霍南萧身边："侯爷尝尝这莲子粥，我亲手熬的。"

苏白芷从药房回来，正好看见林月蓉俯身为霍南萧布菜，衣领微敞，发间的茉莉香粉味老远就能闻到。

"夫人回来了。"霍南萧立刻站起身，那碗粥碰都没碰，"厨娘做了你爱吃的翡翠饺。"

林月蓉笑容僵在脸上："姐姐要不要也尝尝我的粥？"

"不必。"苏白芷坐下，从食盒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罐，"侯爷今日的药膳。"她特意强调，"我亲手调的。"

霍南萧接过罐子时，指尖在她手心轻轻一划。林月蓉看得分明，手中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午后突然下起大雨，苏白芷在回廊下收药材，听见凉亭里传来林月蓉娇滴滴的声音："侯爷，我崴了脚..."

她转头看去，只见林月蓉整个人都快贴到霍南萧身上。霍南萧后退一步，龙纹剑横在两人之间："林小姐自重。"

苏白芷走过去，金莲丝悄无声息地缠上林月蓉的脚踝："崴了脚？我看看。"

"啊！"林月蓉痛呼一声，这回是真崴了。

霍南萧忍笑："夫人医术高明。"

雨幕中，苏白芷挑眉看他："心疼了？"

"只心疼夫人。"他凑近耳语，"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晚饭后，林月蓉突然腹痛难忍。苏白芷把脉后冷笑："情蛊反噬的滋味如何？"

"你...你早就知道？"林月蓉冷汗涔涔。

苏白芷亮出一枚香囊："你放在侯爷枕下的。"香囊里爬出一只死去的蛊虫，"可惜，我的药香专克这个。"

霍南萧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从林月蓉房里搜出的信件："林家与太傅早有勾结，派你来离间我们。"

林月蓉面如死灰。

"明日送你回江南。"苏白芷起身，"告诉你父亲..."她看了眼霍南萧，"再打侯爷的主意，我让林家从此绝后。"

夜雨敲窗，霍南萧推开寝室门，看见苏白芷正在烛下研究那只死蛊。

"还生气？"他从背后环住她。

苏白芷哼了一声："侯爷很享受吧？有人投怀送抱。"

霍南萧扳过她的脸，发现她嘴角微翘，分明是在逗他。他低头咬她耳垂："我只享受..."龙纹贴着她后背发烫，"夫人为我吃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