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霍家另外的孩子

阿福回去之后，手脚冰凉，额头上的冷汗怎么擦都擦不完。他坐在下人房最角落的床铺上，双手不停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声音细如蚊蚋，"那女人看出来了，她一定看出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阿福浑身一僵，直到看清来人是刘伯，才松了口气。

"刘伯，她知道了！那个苏姑娘，她知道我是..."阿福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惊恐。

刘伯面色阴沉，反手关上房门，接着又在门缝塞了消音符，这才转身按住阿福的肩膀："冷静点！她就算看出什么，也没有证据。"

"可是那佛牌...佛牌会有反应，他们早晚会发现的..."阿福从怀中掏出一枚和霍夫人床下那枚相似的佛牌，只是他这块完好无损，上面刻着的符文隐隐泛着血色，“她手里那块是我，上面有我的血..."

刘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早跟你说过，既然用了这个招数，这种时候就更不能自乱阵脚！"

阿福缩了缩脖子："我...我当时太着急了...霍夫人突然发病，我...我想要拿回我娘的东西！"

"闭嘴！"刘伯厉声打断，随即又压低声音，"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重要的是，霍南萧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阿福摇头：”我不知道...但看他的样子，似乎..."

刘伯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停下："霍南萧最近忙着查府里的命案，应该没空理会这些。只要我们不主动露出马脚，他们暂时不会动你。"

"可万一..."

"没有万一！"刘伯一把抓住阿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少年痛呼出声，“听着，你娘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她要让你过上好日子。霍家欠你们的，必须还！"

阿福眼中泛起泪光：”可是刘伯，我害怕...霍南萧他..."

"他活不了多久了。“刘伯冷笑，"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答应娶那个苏白芷？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需要有人冲喜！"

阿福瞪大眼睛：“真的？"

刘伯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南疆求来的‘蚀心散’，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阿福惊恐的后退："你要毒死霍南萧？"

"不是现在。"刘伯将瓷瓶塞回怀中，"等时机成熟...等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病死的...到时候，霍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阿福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真的要沾上鲜血吗？

"你不想为你娘报仇了？“刘伯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耳朵，”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被霍老爷抛弃，被霍夫人羞辱，最后郁郁而终...而你，从小被当作野种，受尽欺凌..."

阿福的拳头慢慢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我知道了。“他抬起头，眼中已没了怯懦，只剩下仇恨，”我会按你说的做。"

刘伯满意地点头：“这几天安分些，别去招惹那个苏白芷。她有些门道，不好对付。"

阿福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听霍南萧说...他下月初八要成亲。"

刘伯眼中精光一闪："的确是，看来霍南萧的身体将要油尽灯枯了，竟然这么着急。"他沉思片刻，忽然笑了，"也好，大婚之日人多事杂，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另一边，霍南萧的书房内。

苏白芷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指尖把玩着那枚碎裂的佛牌。

霍南萧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身影被夕阳拉得修长。

"所以……"霍南萧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没错，霍家的确还有个孩子，只是十年前他便死了，怎么现在会出现在府上，还试图用邪术害我母亲？"

苏白芷点头：“可是佛牌不会骗人。阿福身上的血气与这佛牌上的完全吻合。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我怀疑他不止做了这些。"

霍南萧转身，面色阴沉："什么意思？"

"你体内的寒气。"苏白芷直视他的眼睛，"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下了咒。我猜，这咒应该下了很多年，至少...五年以上。"

霍南萧瞳孔微缩："五年？"

"樟木山那次遇袭，恐怕不是意外。"苏白芷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霍南萧眉头紧锁，回忆道："那天...我本来是和父亲一起去狩猎，但他临时有事没去。后来我在山中迷路，遇到一头受伤的黑豹..."

"黑豹？"苏白芷敏锐地抓住重点，"樟木山一带从没有过黑豹的记载。"

霍南萧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你是说..."

"那不是真正的野兽。"苏白芷肯定地说，"是咒术幻化的。它伤了你，同时也把咒种在了你体内。"

霍南萧沉默良久，忽然冷笑："所以，我这些年的病，都是拜我那‘弟弟’所赐？"

苏白芷摇头："阿福今年不过十七，五年前他才十二岁，不太可能施展这么高深的咒术。他背后一定有人。"

"刘伯。"霍南萧斩钉截铁，"他对阿福的维护太反常了。"

苏白芷点头表示同意：“而且我注意到，霍府的风水被人动过手脚。尤其是你母亲的院子，阴气极重，长期居住必然会体弱多病。"

霍南萧眼中杀意毕现：”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苏白芷一把拉住他：“别冲动！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而且...”她犹豫了一下，“阿福毕竟是你血亲，杀他会损你阴德。"

霍南萧冷笑：”他害我母亲，咒我性命，还讲什么血亲？"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亲自动手。"苏白芷目光灼灼，”咒术反噬才是最痛苦的死法。我们只需...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