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去金雁了?”
对面的男人身形挺拔,宽肩窄腰,一套严谨的西装,也被他穿出少许风流的韵味。
他问她,疑问的句式,用的却是笃定的陈述语气。
今夜的一忍再忍,温诗语已然到达了情绪爆发的临界点。
她蹙着眉,表情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
“装什么不知情,阮兰馨身边发生一切,你不是否了如指掌么?”
争吵还没有开始,顾盛鸣已经不耐烦:
“谁让你去找她?”
他没有解释,语气加重,手机捏着的碎纸被丢了过来。
乔诗语刚刚送出的支票,就这样扯碎了,砸回她的身上。
“顾总不是要用我为阮小姐铺路吗?”
越是愤怒,温诗语越是轻声细语,一字一句:
“只准顾总用我的项目借花献佛,却不准我这个当事人也做点慈善?”
顾家与阮家是世交。
阮家破产之后,阮兰馨就一直由顾家出资培养长大。
五年前她就听闻,阮兰馨出国前,已经是半个顾家人。
顾盛名给钱、出力、搭渠道。
但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心血,也是可以轻易被他给出去的商品。
“那是顾家欠她的,你不该去,谁让你把那套用在她身上?”
该说不愧是叱咤商场的顾总吗?盛怒下的面部管理做的极好。
就是声音冷的吓人。
“欠她?”温诗语扶在桌边的手微微用力,攥得发白,
“你欠了她什么?她会送你情侣对戒?欠她每晚给你的嘘寒问暖?还是欠她几晚的酒店?顾总当人长了眼睛都是做装饰的?”
顾盛鸣一记冷眼扫过来,似是警告,
“温诗语,你就因为这个和我闹?她家里没经济支撑才会来找我,没你想的那些龌龊。”
“是啊,我龌龊,我拿钱替你打发女伴,我心脏,”温诗语冷笑,忍不住刺他,
“不像顾总,绯闻传的堂堂正正。”
顾盛鸣的眉眼冷了下来,似乎被她激怒:
“温总还在,我敢和谁有关系?”
他明明知道的!
“温总”这个职位并非她所愿,每次善后她会有多伤心。
难道守身是她逼着他这样的吗?!
难道这不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原则吗?!
温诗语提高了声音,眼圈红了大/片。
“那我是不是该痛哭流涕跪下来!感谢你为我管住了下半身?!”
可她的歇斯底里,只换来男人厌倦的回应。
那双总是散漫含着笑意的眼睛,只在看向她时候充满冷淡和疲倦:
“温诗语,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点,冷静点。
她这么久以来,冷静的还不够多吗?
温诗语抿了抿唇,声音里已经无法掩饰哽咽:
“怎么冷静?顾总教教我吧,像阮小姐那样趴在你肩膀上?”
“要/我解释多少遍,我和她没关系!”
顾盛鸣刚说完,似乎被她表现出的脆弱刺了一下,下意识抬起手上前半步,
但在温诗语仇视的注视下,手又猛地收了回去。
他烦躁地侧过头,避开她的视线,决定换个话题:
“我明天就要出国了,你确定非要在走之前和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