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落地的脆响中,苏桂枝的纳米匕首已抵住明朝陈明的咽喉。月光在绣春刀上折射出奇异光谱,将众人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别动。"现代陈明突然调转激光笔对准自己太阳穴,"他受伤我也会死——我们是量子纠缠体。"
苏小草突然挣脱怀抱,赤脚踩上浑天仪基座。她足底渗出的血珠在青铜纹路上蜿蜒,激活了隐藏的星轨图。二十八宿星辰倒悬,在地宫穹顶投射出璀璨银河。
"这里是镜像城。"明朝陈明用绣春刀划开时空,裂缝中浮现出倒立的县城,"每个选择都会分裂出新世界线,观测者正是靠吞噬这些支线获取能量。"
仿佛印证他的话,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透明触手。苏桂枝看到触须内部涌动着无数画面:苏建军在某个时空当上饭店经理,苏建党在另一条世界线成了高考状元,而她自己...
"小心!"现代陈明扑倒发愣的苏桂枝。她原先站立的地面被触手贯穿,露出下方波光粼粼的虚空。
苏小草突然发出空灵吟唱,额间星纹绽放金光。触手如遇天敌般退缩,裂缝中传来非人的嘶吼。明朝陈明趁机抛出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苏家老宅方向。
"你们在找的第十二块晶体,"他擦拭刀锋上的银液,"就在你家灶王爷画像后面。"
众人返回苏家时已是凌晨。灶台后的暗格中,水晶状物体嵌在生锈铁盒里,表面蚀刻着与浑天仪相同的星图。苏桂枝刚触碰晶体,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检测到记忆覆盖程序!宿主是否继承陆炳的时空军传承?】
她瞥见陈明们凝重的表情,咬牙选择确认。剧痛如电流贯穿全身,大量陌生记忆汹涌而入——四百年前的锦衣卫地牢里,陆炳正将发光的玉坠按进少女后颈,那少女的模样与苏小草别无二致。
"原来我们早被写进星图..."苏桂枝踉跄扶住墙壁,纳米防护服自动调节体温,"陆炳用家族血脉作为时空锚点,观测者真正要清除的是..."
院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十辆黑色越野车包围苏宅,车顶升起的粒子炮泛着幽蓝冷光。戴青铜面具的战士们鱼贯而出,他们胸前的徽章竟是倒悬的北斗七星。
"交出星核晶体。"首领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像砂纸摩擦金属,"否则镜像城会在三分钟后吞噬这里。"
明朝陈明突然轻笑:"你们不敢,苏家宅院是镜像城的锚点。"他挥刀斩开虚空,众人看到无数银线从苏家地基延伸至星空,"只要还有一个苏家人存活..."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现代陈明突然夺过星核晶体按进自己胸口,纳米机械从他毛孔涌出,形成银色战甲。苏桂枝的系统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观测者核心代码!】
"抱歉。"机械化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我是第三代观测者原型机。"
苏小草突然尖叫,后颈星纹射出金光。被光束笼罩的银甲陈明开始数据崩溃,明朝陈明趁机抛出绣春刀,刀柄玉坠与苏小草的星纹产生共鸣。
"就是现在!"明朝陈明抓住苏桂枝的手按在刀柄,"用血脉密码改写程序!"
剧痛中,苏桂枝看到自己血液在刀身上形成基因锁。银甲陈明轰然倒地,战甲缝隙里涌出大量发光的量子虫。这些米粒大的机械生物振翅飞向星空,在月亮表面组成巨大的倒计时——23:59:59。
"月球背面藏着观测者的母舰。"明朝陈明咳出蓝血,"你们还有二十四小时。"
苏建军突然抱着头冲进院子,他后颈的控制器正在发烫:"娘!饭店地窖...地窖里有个活着的..."
轰鸣声淹没了后半句话,越野车同时开火。明朝陈明挥刀构建出量子护盾,苏桂枝趁机启动浑天仪。当蓝光吞没整个世界时,她最后看到的是苏小草悬浮在空中,身后展开由星芒织就的光翼。
再次苏醒是在县医院病房。消毒水气味中,苏桂枝听到两个陈明在争吵。
"必须送小草去镜像城!"
"那会让她成为下一个陆炳!"
她悄悄睁开眼,发现掌心多出个微型浑天仪投影。当目光聚焦时,投影显示出惊悚画面:真正的苏建军被困在透明舱体里,而此刻在病房外徘徊的"儿子",后颈隐约露出银甲接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