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习习绕着他跳着转圈圈,嫌弃道:“……王爷名讳不就是给人叫的么?怎么,王爷不是人,起的不是人名?”
拓跋战嘴角挂起冷笑,只是一味的举高手,并不怼她。
一番抢夺之下,她累得半死,拓跋战宛若在闲庭信步,仰头对着酒盏喝了起来。
拓跋战幽幽地问:“闹够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也没有耍酒疯,王爷想太多了。”
江习习嘴上说看这样说,可说话带结巴,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的。
她从小是贪杯,经常喝水果酿酒,可她并不知她每次喝的酒都是燕尔兑了九成水,只有一成是酒。
江习习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实则一杯迷糊。
方才她足足喝了三四杯高浓度果酒,能不倒下,已经突破了她的饮酒极限。
拓跋战盯着她,幽幽道:“本王尚未开口,你倒是承认了耍酒疯,有进步。”
江习习迷离一双眼望他,小声问:“……什么有进步?”
“秀儿撒谎成性,今日跟本王成婚居然破天荒的不撒谎,还不是有进步,值得奖励。”
江习习喝多了脑子蒙了一层浆糊,没意识到他拐着弯骂她,只听到他说了句“有奖励”。
“……什么奖励,钱么?王爷准备把王府的账本给我管?”
说到金钱,江习习满眼都在放光。
拓跋战呵呵几声,吐出毫无温度的两个字:“不行!”
“小气鬼,你还王爷呢,我不稀罕喝你的酒,哼!”
她嘴上这样说,身体倒是很诚实地一蹦一蹦围着他打转转,试图抢夺酒盏,未果。
江习习睁着一双大眼,因为身高差,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拓跋战把酒喝完,一滴都不带剩的。
拓跋战喝了酒,白净的俊脸也染了几分黛红色。
“王妃喝多了,那拜堂还继续么?”
江习习似乎想起什么,赶忙双手捂住胸口,眼角余光往他腰侧瞄了眼,幸好……纪王令还在。
拓跋战轻咳一声,又问了一遍:“秀儿喝多了,还能继续拜堂么?”
“……谁喝多了,我当然能拜堂!”
江习习大着舌头,说着话朝拓跋战方向走去,刚准备下手,就摇摇晃晃地倒在他怀里。
拓跋战表情无语到了极致:“……”
黑双走出来,弱弱问:“主子,那接下来的流程……”
拓跋战打横抱起江习习掂了掂重量,随口道:
“流程免了,暗卫休假小半日,黑双,带众人去吃席去,黑羽若抓到贼人,先关后院柴房,待明日本王亲自审问,寝殿不需要人看守。”
黑双点头。
黑风犹豫了小片刻,壮起胆子问:“主子,别杀秀儿姑娘好么?她人很好,虽然经常欺负我。”
拓跋战皱眉:“秀儿现在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何时说过要杀她?”
黑风点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主子英明,不杀她,绝对是最明智之举。”
“……你记着,秀儿是本王的王妃。”
黑风傻呼呼点头:“知道。”
拓跋战意味不明地盯了黑风好几眼,抱着江习习,转身往寝殿走去。
黑风脑子没开发,他对‘秀儿’有好感,应该是孩童对玩伴的那种喜欢,不参杂成年人复杂情感。
……
不知过了多久。
江习习脑袋如蒙了一层浆糊般沉重,她按了按太阳穴,好不容易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你可知坏了本王精心准备的婚礼。”
旁边传来道低沉的声音,听语气就知说话者情绪不悦。
江习习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冰床上,还盖着他的蚕丝薄被,低头检查一番,幸好衣服还在,藏在胸兜的假令牌也在。
“……王爷,我怎么睡着了?”
江习习挠着头,迷糊的小表情活像一只软萌的小白兔。
拓跋战搁下茶盏,冷笑道:“你怎么睡着你不知,你居然问本王?”
“我……”
江习习手指戳了戳自己太阳穴,总算想起来了。
她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在和拓跋战喝……合卺交杯酒?
江习习一脚踹飞被褥,一骨碌爬起来,理了理衣衫,又顺手拔了拔胸兜,仅穿着亵袜踩在地上,缓缓走过去。
“……王爷,婚礼还继续么?几时洞房?”
“你瞧这外头的大太阳,才响午,洞什么房,大白天的宣淫你不害臊!”
“能说个具体时间么?”
“亥时。”
拓跋战嘴上在骂她,他脸颊却不自觉地爬上一抹银红色。
五脏庙发出“咕噜~”一声。
江习习尴尬地笑了笑,今早只吃了几块糕点,她又双叒叕饿了。
桌上搁了几个带盖罩的琉璃盏,还有三壶不明物体。
拓跋战坐在椅子上,斟了三杯茶,一字排开放在她跟前,抬起眼皮睨她。
“秀儿刚醒,要不跟本王玩个游戏?”
江习习疑惑:“……什么,猜谜语么?”
“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拓跋战停顿一下,接着说:“这三杯只有一杯是花茶,其余两杯是花茶酒,你猜哪杯是茶?”
“……我为什么要跟你玩游戏?”
拓跋战撩起眼皮看她:“猜对了,本王允你一个要求。”
“……任何要求都可以?包括你最在意的东西?”
拓跋战勾唇浅笑:“本王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可只要秀儿敢说,本王敢允诺。”
江习习暗中撇撇嘴……说的比唱的好听,他最在意的就是腰间那块纯金令牌,连靠近都不让她靠近。
他嘴上说得很诱人,江习习深知他依旧在试探她。
亥时可以下手,也不算等太久。
掀开琉璃盏,里边是摆盘精致的花糕点心,比早上那盘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江习习摸着小肚腩抱怨:“王爷,我饿……”
拓跋战嘴角挂起无奈的弧度,叹了口气道:“本王允你边吃糕点边猜。”
江习习捏起几块糕点,接连往嘴里塞,用力嚼了嚼,又嚼了嚼。
拓跋战品着茶问:“味道如何?”
“……不如何,太甜太齁太干,还是不好吃三个字。”
拓跋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吩咐道:“还有茶,品不出来,你瞧本王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