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战眼神迷离地望她,唇角勾起浅笑:“让黑双回避,原因呢?”
江习习跪在她大腿上向前行一步,一手揪着他衣襟,另一只手扯着绕他脖颈的粉色绸带,语气三分挑逗七分挑衅。
“……我想在院子里跟你行不轨之礼,他盯着,人家都不敢了。”
少女双眸灵动,小脸红扑扑地挑逗他,一股浓郁的斗志在她身上闪着光。
拓跋战像个被她勾引成功的昏庸王爷,双眸直直锁住她,眸光四分享受六分迷离,眼底和唇角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不、行,黑双是本王最信任的暗卫。”
江习习双手捧着他的脸,对着他耳边吹气,呵气如兰道:“王爷,让黑双回避,就我们两个在这里真的不行么?”
拓跋战对她摇晃一根手指,幽幽地说:“小坏蛋,本王担忧自己被你掐死。”
江习习抓起缠在他脖颈上绸带的一端,拿在手指里绕了几圈,稍稍用力一扯,后者感到有些许窒息感,依旧笑着看她,只是笑容变了味。
她看出,是笑里藏刀。
如若她用力一扯,黑双将会在下一刻跳出来锁她咽喉。
江习习鼓起腮帮子,陡然松开,露出惋惜的表情,轻轻摇头道:“……啧啧,原来王爷还防着我呢。”
撒娇是因为察觉到有被偏爱的可能,而她感觉可以恃宠而骄,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那当然,本王从不敞开心扉,更不会无缘无故取信一人。”
拓跋战任由她扯绸带,眼神懒洋洋的,似是笃定她只敢吓唬吓唬他,不敢动手。
放一只麻雀在身边,听她叽叽喳喳地叫唤,果然比想象中有意思。
江习习靠在拓跋战怀里,眼角余光偷偷往屋檐角暗处剜了眼。
黑双不回避,她剪下纪王令也不敢在他眼皮底下调换,那样做风险太高。
行动失败,她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江习习这次打算真的离开他大腿范围,见她动真格,拓跋战面上不悦,搂她腰的臂弯用力一收,她整个人都圈在他胸膛里。
胸口那块假令牌几句贴到他的胸膛,她反应迅速,以双臂抵住他的胸膛。
一瞬间,时间几乎凝固住。
江习习扁嘴问:“王爷都不让我勾引了,为什么不放我下去,我离开就不挡你晒太阳了。”
好险,差点就被他发现胸口的假令牌了。
江习习表情不变,手却暗暗发力,以她的力气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只要不是胸脯贴胸脯,他发现不了。
拓跋战唇角浅笑明显:“本王忽然察觉,你这只麻雀更刺眼,别走了,陪本王在院里躺躺,晒太阳。”
江习习对着他耳畔吹气,语气蔫坏地说道:“……人生大好时光,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
拓跋战幽幽道:“本王此生最大的乐趣便是见到阳光,在阳光下假寐,现在又多了一样。”
“……多了什么?”
拓跋战眼神迷离地闻了闻她鼻尖的香气,表情欲罢不能,似想要又克己守礼的模样,唇角笑意凌然。
“多了一只聒噪的小麻雀。”
“……”拐着弯骂她话多还吵,她真是谢谢!
拓跋战单手搂她腰,另一只手举起一根手指轻点她鼻尖,语气宠溺地问:“怎么了?说你聒躁你还不承认?”
江习习脸几乎贴上他的脸,对他龇牙道:“……我认,我认嗓门大。”
拓跋战看着她灵动又可爱的凶残模样,没忍住笑了出声,他也不说话,就用一种她无法形容的、类似‘宠溺’的目光望她。
江习习继续龇牙道:“……嗓门大那又如何?小女子从来不是什么矫揉造作扭捏之人。”
拓跋战眼神温柔如一汪清泉:“对,本王的王妃不需要端庄大体,有喜欢就够了。”
有他喜欢就够了?
江习习心道:我呸,谁稀罕你个大尾巴狼的喜欢!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她甚至不能露出半分不悦的表情。
江习习咳嗽一声,轻声说:“……最近我吃的有点多,王爷,我重么,要不我下去?我怕压到你旧伤复发。”
她边说边做出要离开他大腿的动作,后者用力搂她腰,她整个人跪在她大腿上,又一次被迫面对他。
拓跋战锋利的眉眼微蹙:“本王没让你走,哪都不许去。”
江习习嘟囔起小嘴:“……可我没用早饭,我饿。”
拓跋战见识过她吃饭的凶残模样,知道她饿不得,对着她无奈一笑,凌空打了个响指。
黑暗中似有人影晃动,江习习察觉到空气中有虚影移动,方向是由近极远。
可惜是不知个名的暗卫,不是黑双。
难对付的黑双和最难对付的拓跋战都在,她无法保证偷龙转凤时不被其中一双眼睛察觉,只能暗暗又瞪了他腰间的令牌一眼,只一眼就收回目光。
拓跋战被她盯得小腹一紧,某种异样的怒火自腹腔涌上心头,他表情瞬间就不对劲了。
江习习对他眨眨眼睛,问:“王爷怎么了,你脸……”
她对着他脸摸了下,有些羡慕他细腻白净得比自己还要凝脂若雪的皮肤,凑近看了几眼,才说剩余的小半句话:
“你脸……好红啊,眼睛也很红。”
拓跋战不语,只是双手掐住她的腰,用力往上一提,下一刻她就稳稳站在躺椅旁边的地面上。
江习习又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地凑脸过去看他。
“怎么了王爷?方才几次求你都不让我走,现在你主动放我走了?”
“你勾引本王成功了!”
“啊?”
江习习听得满头黑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拓跋战坐直身,左手掐成拳头放在躺椅扶手边,咬牙切齿道:“出去,赶紧在本王视野里消失!”
江习习坏笑着问:“你确定?”
“确定!”
“那我需要王爷一个保证。”
拓跋战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地问:“保证什么?”
“……保证不会再无缘无故消失,王爷有所不知,这大半个月,小女子等你回来等得可辛苦了。”
拓跋战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光洁的额头冒渗出一层亮晶晶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