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捆他的床幔布爆开,碎布四散飞溅。
江习习第一反应是抱住茶壶转身就跑去找刚刚随手丢弃的刀,把刀藏自己胸口里,用绸带绑好。
拓跋战双眼通红像个活阎王般下床,大步流星朝她走来,背景是他浑身散发黑气,外加地狱吹来的寒风。
“我的天,破床幔质量这么差,连我自制的迷晕粉都治不住你,王八蛋你属牛啊有使不完的劲,到底有完没完!”
江习习摆出防御姿态,一不小心将心底的吐槽说出口。
拓跋战面无表情站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这次却没有发狂地攻击她。
江习习侧目而视,弱弱地问:“王爷,你……清醒了么?”
拓跋战只是盯着她看,半天不说话。
江习习眨眨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一步步靠近,继续问:“……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拓跋战盯了她老半天,终于开金口缓缓吐出一句话——
“过来,像方才那样抱紧本王。”
差点拔刀对抗他的江习习脑袋冒出个个问号:?
她愣了一下,说:“王爷,我觉得应该叫你大爷才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拓跋战鼻息发出一声不悦,板着一张扑克脸,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幼童,眼神从猩红转为幽怨。
“方才你给本王用了何物,那物什能缓解本王的痛楚,本王想再试试。
江习习依旧保持戒备的动作,眼神怀疑,结结巴巴地说:
“王、王爷,你、你你……真的清醒了?你确定不会突然发狂咬我脖子?”
拓跋战不答反问:“……刚才滴落之物是你的眼泪?”
江习习皱眉:“王爷身上还有其他利器么?我怕被你用刀子捅死。”
拓跋战目光锁住她的脸,厉声问:“上次给本王用的特效药还有么,那药如何制作?”
“……”
两人对话全是问题,没有一个回答。
拓跋战眉头紧皱,不悦地下通牒:“最后说一遍,过来,像方才那样抱紧本王。”
江习习摇头:“不,男女授受不亲,我跟你不熟。”
拓跋战阴冷地笑:“……你有资格跟本王说男女授受不亲?”
“有!”
江习习睁着两只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觉得心虚。
拓跋战抬手捂住心口位置,喘气道:“……本王现在疼痛难忍,信不信本王像方才那样发狂给你瞧!”
“……”这家伙怎么开始耍无赖了?
没等江习习反应,拓跋战露出痛苦表情,喉咙又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呃额……你还不过来……”
江习习不情不愿地跑过去,左手对他上下其手,一顿乱摸吃尽豆腐,确保他身上没藏着锋利的武器,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她有些无语地说:“王爷,你比小女子高一个脑袋,我从后面抱你,像个老鼠爬你身上,觉得恶心么?”
拓跋战低头看着虚搂自己的小手,表情不悦:“方才你如何抱本王,再演示一遍。”
“你确定?”
“确定。”
江习习从旁边扯下一段窗幔布,用了扯了扯,这个布料还算结实,她边走边盯着他,坏坏一笑。
“接下来的行为可能有点冒犯王爷,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行,不生气。”
拓跋战居高临下盯着她,唇角勾起浅笑。
江习习笑得像只狐狸,挑眉道:“王爷,不许反抗哦。”
拓跋战脸上还挂着浅笑,一块布拍他脸上直接把他的笑容拍没,少女几个灵活的捆绑动作,像绑螃蟹那样给他绑住。
江习习拍拍双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拓跋战呆愣住,眼神三分迷茫七分不可置信,他一双狭长的鹰眼瞪得滚圆。
“放肆!”
“……是王爷说的不生气不反抗,这就反悔了?”
拓跋战被噎了一下,扭头冷哼了声。
江习习扯着绑他的窗幔一端,像牵一只小狗牵他走,双手扑倒他,完全是女流氓做派。
拓跋战被她扑倒,人都傻了。
心底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为什么他不抗拒被她欺负,反而乐在其中,享受被她欺负的过程。
一定是她暗中给他下了毒。
对,医毒不分家,她会医术,绝对是她暗中给他下毒了。
她凑到他跟前,笑着调侃:“王爷,我看你眼眸迷离,病入膏肓之相,要不小女子给你治治?不收费哦。”
“你……”
“嘘,别说话。”
江习习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当着他面掏了掏胸口,掏出一把原本属于他的小刀。
拓跋战瞪大双眼看她,俊脸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想到前几次差点被扒裤子的经历,拓跋战心里暗暗琢磨……她应该不至于切了他?
不会的,她刚才还把他抱在怀里安抚。
江习习趴在他胸前,小刀对着他胸膛肌肉来回比划,像屠夫琢磨该从哪下刀能一刀割断他大动脉。
她似乎猜到他的想法,幽幽道:“……抱你是不可能滴,要不给你放点血玩玩?王爷你看,你给我右掌心都咬见肉了。”
江习习边说边怜爱地吹了吹右掌心,疼死她了。
拓跋战眼神暗了几分,底气不足地说:“……本王是无心之举。”
“你手好小,给我摸一下?”
江习习对他冷笑,扯着他右手张嘴就是一口咬,权当报仇。
“我……”拓跋战刚开口就被打断。
“废话真多,睡吧你!”
撂下话,江习习从头顶取下簪子,从簪身暗盒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穴道下针。
被捆住双手,拓跋战只能瞪圆眼睛被她银针刺穴,刺痛自头顶传来,他觉得困意袭来,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陷入昏睡之前,他听见江习习说:“再有下次直接给你扎一针,给你用,浪费我的迷晕粉。”
“……”
次日辰时。
江习习打了个哈欠幽幽醒来,她理了理衣裙,穿鞋,走到矮塌边收回银针,用小刀划开绑他的窗幔。
她言语轻浮,可她本质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所以昨夜她睡床,拓跋战睡的矮塌。
拉开门,江习习立刻把门关上。
心道:一定是她开门的姿势有问题,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