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习习率先抢问:“好消息是什么?”
黑风:“好消息,太医掉下来没死。”
江习习眨眨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问:“……坏消息呢?”
黑风板着脸,一本正经回答:“坏消息是,太医因憋笑,血气上涌,一口血卡喉咙里噎死了。”
“……”
江习习挑眉:“如此说来,太医被你玩死了?”
拓跋战撂下一句“处理干净”转身就走,江习习赶紧小跑跟在他身后,像个狗腿子。
“王爷,小女可否留府里暂住?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
江习习撒娇卖萌装可怜。
拓跋战扭头看她一眼,唇角勾起讪笑:“女刺客,你连名字都不肯说,本王为何要留你?”
“秀儿,小女无姓,旁人都唤小女秀儿。”
江习习睁着双眼,一本正经地胡说。
“秀儿?”拓跋战笑了声:“倒是个有个性的名讳,秀儿就秀儿,本王早看出你是个秀儿。”
江习习眨巴眨巴眼睛,笑说:“王爷这是答允小女留下了?谢谢王爷,小女就知道王爷不仅人俊,肚量也大。”
“秀儿。”
江习习眼角余光观察周围地势和防御布置,没反应过来。
拓跋战不耐烦地又叫了一遍:“秀儿!”
“在。”
江习习几乎是下意识立正,行了一半的军礼,她想起自己刚立的人设,手顺势搭上他的腰带,仔细整理好。
“哈哈瞧王爷,这衣带都没系好,小女替你弄。”
拓跋战站在那里任她摆弄,左手袖摆自然垂下,手心握一把刀,他就这样嘴角挂着浅笑,居高临下盯着她。
“好了。”
江习习替他整理好,对他笑了笑,似乎对他腰间和手里的短刀一无所知。
“本王的府邸,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拓跋战举起短刀,对着她脖子比划几下,嘴角挂着恶魔般的冷笑,意味不明地说。
江习习不仅没躲闪,反而用脖子迎上去,她赌他对她感兴趣不会杀她。
至少,他暂时不会杀她。
“小女当然明白,俗话说宁当富家奴,不当穷家主,小女不才,自认有几分身手,愿跟随王爷,可以吗?”
拓跋战眯起眼睛,一双鹰眸上下打量她许久,能跟他打成平手的整个上京城寥寥无几,她不止有几分身手,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小女自愿留下,可以吗?”
江习习睁着无辜的大眼,又问了一遍。
“找黑双安排,别像个跟屁虫那样跟着本王。”
江习习顺杆爬继续问:“谢谢王爷,不知王爷打算给小女多少月俸?”
“一件事没办,你也好意思向本王讨俸银。”
“抱歉啊王爷,我不知道纪王府已经穷到连月俸都发不出来了,我暂时不收月俸?那……日后再提?”
日……后再提!?
拓跋战很果断的收刀转身就走,江习习站在树下目送他离开,直到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鹅卵石小道上。
总算是名正言顺留下了。
脑袋灵光一闪,江习习忽然想起一件事。
黑风她认识,是傻乎乎的大高个,那黑双又是何人?
嗖一声,一道高瘦黑影从天而降,那蒙面黑衣人站在不远处双手握剑作揖,嗓门嘹亮。
“再下黑双,纪王府暗卫首领。”
江习习面无表情把簪子插回脑袋上,大白天一身黑衣冷不丁跳出来,不是暗卫就是鬼,若黑双慢一秒开口,她的簪子就飞出去了。
黑双眼皮子抽了抽,目光从她脑袋上的簪子移到她的双眼,“姑娘,主子今天心情不好。”
言外之意是:你身上锋利的家伙事都收起来,别惹王爷。
江习习挑了挑眉,转了转脑袋上的银簪子,似笑非笑盯着黑双:“王爷心情不好,你也想心情不好?”
知道嘴头讨不到好处,黑双默默闭嘴。
江习习目光悄悄打量起周围,纪王府后院靠山有流水潺潺,前院应该有荷花池,聚宝盆风格,易守难攻之地,山上树梢,隐约有人影晃动。
纪王府果然如传闻那般,守卫森严,龙潭虎穴。
“府里有无禁地?兄台可否告知一二,小女初来乍到怕误闯禁地。”
江习习笑吟吟开口,看似不经意询问实则故意打探消息。
“有。”黑双指着山顶的影子,说道:“那座建筑是王爷的练功室,靠近百步者直接杖毙,任何人都不得擅闯。”
“就一个禁地?”
“对。”
江习习点头表示了解了,她找个时间进去瞧瞧有啥好玩的。
黑双握着长剑,绕着她转了一圈,自认为小声其实江习习能听见的嗓音说:
“主子恶名昭彰,连续死了十个准王妃,身边别说女子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府里好几年没用过婢女,让我安排,安排你去哪?”
江习习装作没听见,对黑双展示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自吹自损介绍自己。
“黑风大哥,你看我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柔弱不能自理,劈柴烧火做饭不行,还有我这细皮嫩肉,像你那样蹲树梢喂蚊子也不适合,我看王爷身边没个婢女,不如……我贴身服侍王爷?”
黑双疑惑:“姑娘真的愿意去伺候王爷?”
“对。”
黑双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神同情,语气恳切地说:“去吧,祝你好运。”
说完话,一道风闪过,黑双瞬间消失了。
江习习表情一顿,她总觉得黑双的笑容怪怪的。
偌大的王府,江习习只认识去拓跋战寝殿的路,她按照记忆又走回去,遇到拓跋战独自坐在桌边用膳。
长得好看之人,坐在那里吃饭就是一道迷人风景。
咕噜一声。
江习习拍了肚子一巴掌,不争气的玩意,关键时刻给她丢脸。
拓跋战闻声抬眸望她一眼,忽视她,自顾自夹菜吃饭。
江习习走过去,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偷偷咽了口唾沫,笑问:“王爷在用膳?”
“废话。”
拓跋战头也不抬应了一句,慢悠悠用膳。
江习习笑容谄媚:“王爷的晚饭看起来不错,有菜有肉,还有雪白的大米饭,看起来就很好吃。”
拓跋战依旧慢条斯理吃饭,理都不理她。
人在屋檐下,五脏庙还呱呱惨叫,江习习不得不低头。
“王爷一人用膳似乎有些烦闷,胃口也欠佳,为何不让黑……黑、黑那个谁陪同用膳呢?”
拓跋战停下筷子,抬眸问她:“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