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烦躁揉乱头发,“可她出现在操场上本就可以,如果她像那个湖灵......”
陈洋话还没说完,班长就倾身上来轻轻用食指抵在陈洋唇上,堵住陈洋的话。
“嘘——李沂是自己没站稳掉下桥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跟我们可没关系。”
鹿聆有些惊讶地挑眉,原来这一切都是两人合谋好的啊。
她忽然觉得这两人死的真是一点不冤,她要是李沂,她会让这两人死得更惨。
丫丫倒是更直白,“哇,狗男女!”
两人对视间暧昧氛围增生,眼见两人就要干出点别的事,鹿聆直接反手捂住丫丫的眼。
“干嘛?”丫丫问。
“你还小,少看点这些少儿不宜的。”
丫丫:都是鬼了哪里还分年纪啊喂!
最后为了防止丫丫学坏,鹿聆直接拽着她走,两人一蹲一坐在女寝斜前方的花坛上。
“那女生也是连坐制度参与者。”丫丫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
鹿聆点点头,她当然也看见了,甚至这么多死者连坐制度占了半数以上。
这一切是巧合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还没等两人整理好其中关系,一个身穿职业西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气势汹汹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来者不善啊。
鹿聆和丫丫看着他们绕道女寝后面,默契地没跟上去。
“...学生死在操场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还有空来这抓人?”丫丫表示不理解。
鹿聆沉思着摸摸下巴,“可能好学生学坏才让他们更生气。”
“这群人心思真难猜。”
如两人预期那般,十几分钟后那些人出现在拐角处,女老师依旧走在前面,身后的几个壮汉手里拖着个衣衫不整昏迷的人。
他们那架势不像是在拖人,更像是在拖垃圾。
“还真翻车了...他们会把她带到哪里去?”丫丫心情复杂,两人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说话间鹿聆已经跳下花坛跟上去,
“我猜,跟着他们走,我们会找到那个所谓禁闭室。”
****
校长办公室,
鹿聆和丫丫双手抱胸靠在门板上,注视着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扰乱纪律的就是她?”
校长是个五十来岁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几个壮汉把班长扔在地上时,校长望过来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打量班长的目光像是在给一件商品估价。
反正鹿聆不喜欢,那眼神就像是被毒蛇缠上后的阴冷,本能让人不适。
“是的校长,还有另一个男生,但那个男生是年级第一。”
女老师站在一旁恭敬地说。
听到年级第一这四个字校长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嫌弃地挥手。
那女老师会意,立马转动书架上的花瓶,很快,伴随着“隆隆”声,一道暗门出现在办公桌后面墙上。
得来全不费功夫。
“要进去吗?”丫丫问。
鹿聆摇头,“不着急,等他们把剩余三人带来再进去也不迟。”
丫丫颔首,穿过门板跟鹿聆一起离开。
“那扇门不对劲。”
鹿聆抿唇,她何尝不知道呢,明明校长办公室在三楼最东边,却生生开出这么道门,本身就不对劲。
可这也让鹿聆想到当时她追着鬼手进到厕所时,明明只是个隔间,内部却又两个教室那么大。
也许,那个禁闭室也是这样的构造。
熟悉的波动再次翻涌着吞噬一切,鹿聆朝着空气伸出手,细细感受着风带来的消息。
“重合消失了。”丫丫道。
鹿聆点点头,既然已经消失,她也准备回办公室继续研究连坐制度和死亡名单之间的关系。
只是屁股还没捂热,办公室大门就被人敲响。
鹿聆眼疾手快,把那本记录册塞到一摞书中,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异样。
她捂着嘴咳嗽两声,“进来吧。”
只是鹿聆万万没想到,来找她的居然是李沂!
比起前两次的状态,李沂这次明显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整个人精神不少。
如果非要找词语来形容现在的李沂,鹿聆觉得更偏向被感情滋润过。
就像是.......
不知为何,鹿聆脑海中出现班长那张脸。
“李沂?有什么事吗?”压下心底思绪,鹿聆扬起恰到好处的笑,亲和地问。
李沂用手捧着脸颊,她现在整个人都还是飘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可如果这是梦境的话她也不愿意醒来,甚至希望这场梦更长一点,更久一点。
掌心里传来的燥热根本抚不平李沂波涛汹涌的内心。
“老师......我,我谈恋爱了。”
其实李沂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鹿聆,兴许是因为鹿聆是第一个会关心她的老师,所以这种喜悦她也想要和鹿聆分享。
谈恋爱了?
“是和谁?能跟老师说说吗?”
李沂羞涩笑着,重重点点头,“是陈洋,老师知道的。”
鹿聆眨眨眼,啥玩意,她没听错吧?!
李沂没察觉到鹿聆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说:“早上大课间陈洋来班里找我,我们一起去了天台...在那里,陈洋跟我表白了......说,说他,其实喜欢我整整两年,问我可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然后你俩在一起了?”
李沂点头,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她根本还没准备好。
鹿聆叹气,现在的李沂就像是坠入爱河的少女涩然,也不是像,根本就是。
“老师,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李沂眨着那双大眼睛,期盼望着鹿聆。
“当然!我并不反对你们恋爱,但也不能因为恋爱落下成绩,否则...我会棒打鸳鸯的哦~”
李沂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班主任是遇见的最好的老师。
“放心吧老师!我向你保证,我肯定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
鹿聆看着眼前笑得明艳动人的少女,心情很复杂。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在她最好的年岁里,她会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永远沉睡在湖底。
“那老师,我先走了。”
李沂挥挥手告别,临走到门边时她突然靠着门框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