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闭着眼，五官长相也异常出众，甚至让人开始幻想如果那双眼睛睁开该有多么惊艳。
“今早我俩来的路上，我在公告栏看见这张脸。”
见鹿聆没动静，丫丫继续道。
“一班班长？！”
鹿聆说这话时，那颗头颅猛然睁开眼，直勾勾看着鹿聆，眼睛里留下长长的血泪。
完了，这玩意长得太丑，以至于鹿聆从来没有把二者联系起来。
“卧槽，还真是。”
鹿聆悻悻摸摸鼻子。
“你之前没窥探她的记忆吗？”丫丫问。
“她这种死的时候尸首分离的能记住自己叫什么就不错了，灵魂都不完整，除非找到她剩下的身体。”
鹿聆说完两人面面相觑，这么大个学校，去哪里找剩余身体部分。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迟早会找到真相的。”
丫丫把头颅收回去，一人一鬼去往档案室。
守在档案室的是个摸约六十岁的老者，鹿聆过来时，他正盖着帽子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要查资料先登记，不登记不能去。”
鹿聆靠近时，冷不丁的声音传入耳中，说实话有点吓到鹿聆。
“好的好的。”
鹿聆拿过那厚厚的登记册咬开笔盖，翻到最新一页。
这个登记册她也有，是当时从清宁档案室拿的，现在就在丫丫手中。
比起鹿聆手中这一份，丫丫那份明显多了几页。
也就是怪事频发后常来资料室那群人。
“你是老师？”
趴着睡觉的老者不知何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鹿聆，像是被毒蛇缠上特有的阴冷。
“对，我是高三三班班主任。”
“年轻有为啊。”
见老者愿意和自己说话，鹿聆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最近来借阅资料的人很多啊。”
鹿聆看着密密一排同一天等级的日期，故作不经意提起。
“一看就是刚来没几年，连这都不知道。”老者哼笑着。
有线索！
鹿聆里面竖起耳朵，装出困惑的模样，“怎么了？学校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老者摆摆手，“算不上什么秘密，大部分老教师都知道，以前还很盛行，后来出事后就被学校取缔了。”
鹿聆更好奇了，但也知道套话这东西不能急。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一人守在档案室，可算有人能跟自己搭话，鹿聆啥都还没说，老者就自顾自讲起学校往事。
“学校上两任校长...算了，你可能也不知道，清宁能成为最好的高校全是这位校长的功劳。”
“为了整改校风让学生们更爱学习，他以寝室为单位把学校分成很多组，小组内的成员彼此监督共同进步，当然如果一人犯错，全寝连坐。”
“我记得刚实行那会，总有学生想要试试规则是不是真的，结果就是连累大家一起进紧闭室。”
“禁闭室？”这倒是鹿聆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不过这么一个词能和学校沾边，总觉得不是啥好东西。
“禁闭室是为了惩罚那些犯错的学生...不管从前多调皮，进禁闭室出来后都会变成好学生。”
鹿聆抽抽嘴角，可算了吧。
“后来呢？”鹿聆追问，丫丫趴在她肩头也是兴致勃勃听着。
“后来啊，家长们看进禁闭室出来后直接大变样，纷纷要求把自家孩子送进去......当然也有人不喜欢带着转学的。”
“直到一个进过禁闭室的学生在上课时公然拿刀连捅十几下把老师捅死后，才有人站出来反对这种制度。”
“当然国家政策也逐步颁发，就逐渐废了。”
鹿聆眨眨眼，
“那现在，是有人还想借助这种形式对吗？”
老者哈哈笑起来，“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谁不想让自家孩子变得更优秀呢...所以这种制度看上去取消实则一直都在。”
鹿聆忽然后背发凉，如果说这种制度一直都在，那这么多年以来，到底多少人受到这种制度的荼毒。
“当然这种制度老师只会私底下和学生交流，如果学生同意，她们就会来我这查资料。”
鹿聆咬着唇，她大概已经知道这个资料是干什么用的。
学生们知道这种弊端，可不是谁都能拒绝这个捷径，可那地方终归不是正常人该去的，所以亲自挑选自己的室友，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可这样的做法直接把三个人拖下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要面对这些。
“那您知道这个禁闭室在哪里吗？”
老者摇摇头，“我只是个看门的，学校这种大事不是我能知道的啊。”
鹿聆从档案室里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到办公室后，整个人还在发呆，丫丫喊了好几声才回神。
“想什么呢？你从档案室回来就一直在走神。”
鹿聆单手撑着头望着外面的绿植，眼神放空，
“你说，身为同类，他们为什么能下这么狠的心啊？”
丫丫耸肩，“有什么狠不狠的，人类就是这么个忠于自己欲望还想不劳而获的物种，有捷径谁不走，甚至他们还会觉得赚了呢？”
虽然丫丫说的是实话，但鹿聆在听完老者讲这个故事时，脑子全是：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人比鬼恐怖了。
丫丫倒是看得很开，反正她从死的那一刻，就不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这么看来我遇见陈雪娜似乎还是个蛮幸运的事？”
丫丫瞅都不想瞅鹿聆一眼，
“你试试你那天告诉她你其实是塔灵呢？”
鹿聆：“......”好了别说了，老实了。
到那时候陈雪娜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肯定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哦，还有想招募她的温向烛。
“来看看，除了这几个，其余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档案室。”
丫丫比对两份登记册，把经常造访的人挑出来。
陈洋和一班班长赫然在其列。
“啧啧啧，陈洋跟李沂出去那晚要是被人举报，一下子四个就没了。”丫丫啧啧称奇。
不得不说陈洋胆子是真的大，背着室友们三条命都敢跟李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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