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生宿舍楼出来时外面的阳光正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为鹿聆驱散长时间呆在宿舍楼里而产生的阴冷。
“呼——”
鹿聆长舒一口气抖了抖身体，果然是在深渊界内，自己怎么能奢求这里和现实一样呢？
鹿聆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学校里有学生宿舍，自然也就有教师宿舍。
鹿聆坐在桌子前批改着课代表收上来的试卷，等全部做完坐直身体伸懒腰时，鹿聆望向正对着她的窗户。
窗帘大开，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洒下一地银辉。
“几点了？”鹿聆问。
“九点五十，马上十点了。”
丫丫从桌子上摆放的泰迪熊玩偶里出来，接住鹿聆的话。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那个湖吧～”
鹿聆轻快地打个响指，语气里夹杂着明显清晰的愉悦。
清宁一中晚自习九点就下课，学校只给学生们半个小时收拾洗漱的时间，紧接着就会断电。
当然教室宿舍是不存在的，所以当鹿聆走在楼道里看着从门缝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灯光，再次感慨当老师未免太辛苦。
白天在教室教学生知识，晚上回来还要批改作业，甚至还要被作业气个半死。
想想自己批改到的几份作业，鹿聆摇摇头，真是狗都嫌。
只能说这年头是个职业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教师宿舍一楼大门是敞开的，学校并没有限制老师的行动。
因此鹿聆大摇大摆从大门走出来。
校园里很安静，抬头隐隐约约能看见男女宿舍楼里台灯发出的亮光。
道路两边的路灯也在勤勤恳恳工作。
顺着路，鹿聆和丫丫很快找到了李沂口中的那个湖。
湖周围没有路灯，它像是脱离了学校似的，自己深处在另一次次元。
鹿聆站在月光的阴影里看看前面铺满银辉的湖面，又看看身后暖橙色的路灯，一时间竟不知道，这样的修建是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一楼。
鹿聆先是围着它走了一圈，水面平静且浑浊，根本不像是生命体能存货的地方。
“学校都不派人定期清理里面的垃圾吗？”
周围种满了白色鸢尾花，在月光的加持下宛如梦幻的仙境，当然前提是湖水清澈见底。
丫丫飘在水面上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鹿聆太久，它忽然也觉得这些破坏美的东西不应该存在。
“要是真有人死在这里面，学校恨不得把它填平，怎么可能还清理。”
鹿聆蹲在湖边，水质太浑浊，根本连人影都无法折射。
“那现在怎么办？李沂说的可是一对情侣，两个人，去哪找个伴？”
鹿聆唇角微微扬起，这笑落到丫丫眼里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夹杂着算计。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的？！”
鹿聆笑意吟吟看着丫丫，丫丫警惕地盯着鹿聆，犹豫会伸手试探地指向自己，
“我，我也算吗？”
“为什么不算，”鹿聆回答得理所当然，“她只说一对情侣，又没有说一定要是男女，人鬼恋怎么了？人鬼恋多长久。”
丫丫：“......”
算了，在诡辩这种事情上，她永远说不过鹿聆。
“快来快来，就差你了。”
就在丫丫晃神的瞬间，鹿聆自己都跑到桥上去，正站在湖中央冲着丫丫挥手，满脸的兴奋。
哎，选择的主人玩心太重似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想归想，丫丫还是老实飘到鹿聆身边。
然后两人站在桥上面面相觑。
鹿聆被镇压上百年，丫丫死的时候还没成年，归根到底两人都是没谈过恋爱的，所以一时间这诉说真心是个什么流程，两人真是一个字憋不出来。
鹿聆：“......”
没想到有一天既然会败在没谈过恋爱这种事情上，要不要再离谱点啊喂。
丫丫也是捂着脸哭笑不得，“那啥，聆聆啊，要不我俩明天再来？”
至少回去学习一下不是吗？
“不！来都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鹿聆态度很坚定，今天不把那个所谓湖灵揪出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有人在朝着这边走过来，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
鹿聆：“！！！”
她反应飞速，抓着丫丫三步并作两步，最后成功在那人出现之前带着丫丫躲进树丛里。
丫丫：“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跑？”
鹿聆眨眨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丫丫，“那啥，忘记你是鬼了。”
“嘘——边说话，有人来了。”
脚步声在阴影中逐渐靠近变大，鹿聆下意识压低呼吸声，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身影逐渐显露清晰。
鹿聆和丫丫同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
赫然是李沂和一个高大的男生。
李沂甚至还穿了一身漂亮的粉色长裙，秀发披在肩后，她甚至还化了淡妆。
比起李沂，旁边的那个男生就稍显随意了，戴着眼睛，穿的还是校服，甚至校衣拉链还拉得规规矩矩。
鹿聆挑眉，男生的五官不算出众，只是组合在一起时意外地耐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还有点小帅。
但这并不是引起鹿聆惊讶最根本的原因。
让她惊讶的是，这个男生她在教务处那里的资料里见过。
继李沂后的第二个死者，如果是死亡方式分等级的话，鹿聆愿意称这人为最惨烈死法。
学校发现他时人跟具白骨差不多了，是被一刀刀割下身上的肉凌迟致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那真是是个人看了都会幻痛。
不过鹿聆记得那个男生叫陈什么，她比较关注李沂，后面的人只瞄了个名字和死法。
现在想来，那个人的名字......
好像叫陈，陈什么来着......
“陈洋，你说你爱我，你敢对着湖灵说吗？”
欸，对，就是陈洋！
要不是场合不对，鹿聆真想跳起来拍手。
等等，这声音......
鹿聆循声望去，只见刚刚到湖边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站上桥面，李沂倔强地指着湖水问陈洋，眼里满是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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