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进入深渊界

要么是鹿聆的记忆出现差错，要么就是鹿聆有问题。

不管是哪里答案，她都会喜欢的。

鹿聆伸出猩红色的舌尖舔舔唇瓣，下车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强大的，不止一个厉鬼，盘旋在这栋废弃大楼，

他们散发出来的香味让鹿聆控制不住吞咽口水，她现在最急需厉鬼牌补品，差点连戏都崩了。

好香好香，真的好香。

不再迟疑，鹿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深渊界。

进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完全就是个普通病房，角落里还有两根滚落的白蜡烛，才用了一半，在蜡烛不远处躺着一个手机。

确认了，这就是四角游戏的地方。

鹿聆走过去捡起手机，手机虽然没损坏，但也因为没电，根本打不开。

手机上的灰尘并不多，鹿聆猜，可能是温向烛已经拿起来看过来，只是没什么用，又给扔出去。

鹿聆打量着房间，有些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她先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进来的温向烛他们呢？去了哪？

恰逢此时，鹿聆身后的墙皮开始腐烂掉落，浓郁的臭味穿透墙面萦绕在鹿聆鼻尖。

鹿聆扭头，原本的墙已经斑驳发霉，露出里面的钢筋，

墙皮“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快，一面墙彻底腐烂倒塌，黑暗宛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吞没鹿聆所在的空间，把她包裹在黑暗里。

鹿聆伸手去碰，很快就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她回头去找界门，界门就想消失了一样。

要杀了深渊界主，才能出去吗？

四周全是浓郁的黑，就算鹿聆是塔灵，可见度也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

现在看来，只能往前走了。

鹿聆信步走在空间里，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微弱的亮光，鹿聆见状快步走过去，随着距离的靠近，光线越来越强，

等鹿聆到达那里时，所有黑暗再次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光芒，

刺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让鹿聆本能的歪头伸手挡光线。

等着眼睛逐渐适应环境，鹿聆眨眨眼，恍然觉察哪里不对劲。

不是在房间里吗？哪里来的阳光？

她放下手，惊异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明亮宽敞的病房，此时她穿着病号服站在窗边，外面来来往往都是人，还有医生和护士匆匆经过。

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病床，床头柜上还有个花瓶，百合花正舒展着身体，好不惬意。

她这是......成了病人？

可不是在深渊界里吗？

虽然出现了点点意外，并不妨碍鹿聆脑子转起来，

陈雪娜说深渊界是独立存在，那这里就是根据界主的意识衍生出来的虚拟空间。

鹿聆还从柜子里翻出一面镜子，镜中那张脸看上去平平无奇，并不出彩，但这恰好是鹿聆要的效果，

毕竟要是遇上温向烛他们，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检索最基本的信息鹿聆就从病房里离开了，她想知道，这个深渊界，到底有多大。

病房外的长廊一眼望到头，人来人往，话说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眼前的景象根本让人无法把它和阴森的废弃医院联想起来。

鹿聆穿过人群来到电梯门前，电梯门中间有一块牌子，标着每层楼是什么科室，

三楼，精神科。

看着牌子上被重点标出的楼层，鹿聆喃喃，他们玩四角游戏的房间，是她的病房？

怎么会这么巧？

来不及多想电梯门打开，鹿聆坐着电梯出了住院部六栋。

现在她才察觉这个医院到底有多大，光是住院部，就是整整四栋楼。

鹿聆先是围绕着整个医院的外围走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异样后，鹿聆尝试离开医院。

“嘀—警告警告，识别错误，识别错误！”

身体还没全部出去，警报声就跟炸了一样，震耳欲聋。

“你想干什么？”

鹿聆收回脚，顺着声音看去，

不远处保安亭的窗户开着正对鹿聆，里面坐着个穿着保安服的大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鹿聆，

这不是最骇人的，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保安大叔的身体是对背着窗户坐在椅子上的，但头，却硬生生一百八十度旋转。

这幕惊悚怪异的场面并没有吓到鹿聆，她面色不变随口胡扯，

“想出去买点东西。”

“超市医院有，你是病人，不能离开医院。”那颗头颅张嘴，冷冷发声。

“好的，我知道了大叔，现在就走。”

鹿聆乖巧地说，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去，可那颗人头就是目光森森地看着鹿聆。

呀~

鹿聆往医院里走了几步，那颗头颅像是满意了一般，

“咔哒咔哒”宛如机械，再次把头扭过去。

看来界的边缘就是医院了。

不过有个让人值得注意的点，那颗头说的是“病人，不能出去”，那如果自己换个身份，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值得尝试。

既然出不去，鹿聆只得回去。

回去时鹿聆也尝试着和路人交谈，但他们就像是被预先设定好的npc，会说的只有那么几句。

不死心的鹿聆又在医院里逛了一圈，别说厉鬼，她连一丝鬼气都感受不到，

仿佛这就是现实里一个普通的医院，一切都是鹿聆的妄想罢了。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鹿聆蹲在病房的角落直勾勾看着那面墙，

变黑，腐烂，又恢复成原样，

鹿聆伸手摸摸平整光滑的墙面，这个深渊界，似乎并没有那么稳固，

也就是说，界主很虚弱，不足以支撑整个界的运行，

所以那些人才像是设定好的npc。

难道温向烛他们已经找到界主了？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鹿聆垂眸，要抓紧了，她可不想补品被别人抢走。

“0437，有人来看你了。”

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鹿聆扭头，是个护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衬衫西裤，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男人走进来，鹿聆嘴角不明显地地抽抽，

难怪眼熟，原来是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