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何妨，论者世间，何种鬼怪的怨气能比得上塔灵，
这种程度的东西，以前都只是她的饭后甜点。
鹿聆自信转身，想直接弄死那女鬼，却忘记自己刚从塔灵变成人类，四肢根本不听她使唤。
bia唧，鹿聆再次脸朝下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刚好还是女鬼面前。
女鬼：“......”
鹿聆：“......”
先见面就行了这个大个礼，把鬼都看懵逼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鹿聆坐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她可是塔灵欸，玄学界谁都害怕的存在，居然丢了这么大的脸，
都怪这女鬼，
鹿聆气急，一把抓住只有半身的女鬼，把她团吧团吧，在女鬼都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塞进嘴里，嚼了会下肚。
还行，一般，鹿聆挑剔地想。
身后忽然没了动静，鹿聆转头一眼，三个人已经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满眼都是不甘心。
——
“我们想逃，可是根本出不去，跑的时候还走散了，我好害怕，躲到护士台下面大气不敢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等到有人把我救出去，我才知道...音音他们，全都死了...”
说到这里鹿聆又没忍住哭出声，如果当时能坚定点不让陶音他们玩四角游戏，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出事，是不是大家都可以平安回来。
“没事的聆聆，这不是你的错。”陈雪娜的声音现在已经成了鹿聆的定心丸。
“聊完了吗？聊完准备出发了。”
鹿聆惊恐扭头，却看见那个“老大”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茶椅上，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果不其然，这个老大，果然厉害。
“嗯，可以出发了，”想起什么，陈雪娜弯下腰问鹿聆，“我们现在要去那个医院，聆聆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鹿聆虽然害怕，却重重地点头，要去，她要给音音们报仇！
车里没开灯，也没人说话。
“聆聆在害怕？怕什么？”
鹿聆抿着唇，手指指向副驾驶的温向烛。
恰好此刻经过一盏路灯，昏黄的光线照进车里，照亮了温向烛的侧脸，凌厉，不容抗拒，天生的掌控者。
温向烛虽然长着张祸国殃民的脸，但很多时候，他都是板着脸不笑的。
这也导致温向烛看上去更冷漠，不近人情，
所以鹿聆会害怕他，情有可原。
陈雪娜摸摸鹿聆的头，自家老大不爱笑她是知道的，现在吓到人家小姑娘也无可厚非。
“雪娜姐姐，你们真的，可以给音音姐们报仇吗？”
其实来的路上鹿聆就已经冷静下来了，陈雪娜他们看上去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差别，真的有足以对抗鬼怪的力量吗？
“当然啦聆聆，我跟你说哦，我们老大啊，可是玄学界第一人呢，没有他收拾不了的鬼怪？”
“真，真的吗？”
陈雪娜只笑笑，并没有回答，
少女的神色看上去还是有些畏惧温向烛，却因为陈雪娜的一番话，那些畏惧慢慢变成了仰慕和欢喜。
果然是个孩子，感情这东西说变就变，陈雪娜心想。
到了那栋废弃医院前，几人迅速下车整理好装备整整齐齐站成一排，随时听候温向烛的命令，
步伐在地面上发出阵阵响声，惊得黑夜里栖息在医院的乌鸦四散逃窜，在残辉冷照下，医院更显得鬼气森森，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聆聆，你可以带我们去你们玩游戏的那间病房吗？”
鹿聆缩缩脖子，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高大的建筑，那些本就挥之不去的记忆愈发清晰，鹿聆甚至还产生自己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幻觉。
我好怕，谁来救救我...
“聆聆。”
看见鹿聆像是陷入某种梦魇中，陈雪娜很快从兜里掏出个银色小巧玲珑的铃铛，放在鹿聆耳边晃了几下，
“叮铃铃，叮铃铃—”
那铃铛似有奇用，不仅让鹿聆清醒过来，连下车后寒冷刺骨的阴气也散去很多，
“雪娜姐姐，我这是，怎么了？”鹿聆眼里闪过挣扎。
“没事，只是被鬼气影响了...来，拿着这个铃铛，觉得难受就晃一晃。”
“谢谢雪娜姐姐。”
鹿聆接过那个铃铛，双手紧紧握着放在心口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走吧雪娜姐姐，我带路。”
早在鹿聆被救出来时，这里就已经被拉上警戒线，所以进去的要是还是从刑侦大队那里拿的。
为了保护唯一一个普通人的鹿聆，她走在中间，前面后面都是调查组的人。
“我记得，是，是在三楼右边最里面的房间...”
“好的聆聆，不要怕，我们会保护好你。”
几人全部拿着手电筒，也多亏这几个手电筒的反光照亮整个医院大楼，周围不再是漆黑，鹿聆的胆子才大起来。
也不知道这医院废弃前究竟经历了什么，随处可见破败的器材和倒塌的建筑，不像是荒废，倒像是废弃。
“咔哒。”
“啊~”
微小的动静从大厅走廊深处传来,让本就精神状态不稳的鹿聆狠狠一哆嗦。
“咕噜噜~”
这声音，像是易拉罐，又像是玻璃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在寂寥的空间显得那么扎耳。
“别怕别怕聆聆，只是老鼠。”
鹿聆心惊胆战地睁开眼，在剧烈的光线下，那只肥大的老鼠叽叽几声迅速跑到角落里躲着，再也看不见。
鹿聆瘫坐在地上，原本握着铃铛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啜泣声从掌心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陈雪娜想上前安慰鹿聆，却被温向烛一个眼神制止回去。
男人穿着军靴，走在地板上“橐橐橐”，很有规律。
“鹿聆，把你的手拿开，”温向烛走到鹿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线清冷如月。
明明在害怕在恐惧，但是听到温向烛的声音时，身体下意识地听从命令，鹿聆呆呆地仰着头看温向烛，眼睛红肿，满脸泪痕。
“你在害怕？怕什么？”
“鬼，有鬼—”鹿聆说着，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发抖。
“既然有鬼，那我们回去吧，太危险了。”温向烛轻描淡写。
话音才落鹿聆瞳孔陡然一缩，本能地，她摇着头，很抗拒温向烛这个提议，
“不可以，我要给音音他们报仇，不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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