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纡晚前后经历了两辈子,唯一信奉的便是乐天好活。
凭她是谁,都别想跟她整什么情深不寿。
她咬紧牙口,极力与他阐明:“你如果还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那我就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留下来只有死!”
“那我也会陪你一起!”
萧宴礼几乎是不等她的话音落下,便完美衔接上,像是从未经过思考,完全遵从本能而表达。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呆愣住了。
林纡晚从未想过,这辈子会有一个男人肯心甘情愿为自己而死,他还是萧宴礼。
她很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审时度势,或者别的什么杂质。
但她没有。
他呈现出来的,只有纯粹,坚定,一往无前。
这一刻,她几乎都有些呆愣了。
她怀疑一切,包括面前正在注视着自己的萧宴礼。
“你别傻了!你这样一点都没意思……”
“或许在你看来,我只是个生性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对你决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心实意的。”
林纡晚眨巴着眼睛,好似心中的恐惧瞬间被驱散了大半。
萧宴礼只是表面生性冷漠,实则重情重义。
这点从她踏进国公府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了。
但她现在仍然非常震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享受他的深情。
“你若现在死了,那长公主怎么办?你不想等到她醒来的那一天了?”
她的语气悄无声息的矮了七分,好似在给自己最后一个答应与他携手的理由。
虽然她知道自己对他可能并没有多少感情。
但在生死之际,能有个真心实意的人陪伴在身边,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萧宴礼眸色暗淡半分,眼中坚定始终未改。
“我已尽我所能做到了一切,母亲她想必也会原谅我的。”
身后越来越多的黑色碎影交织,包裹着相互对望着的两个人,好像时空都要停止了一般。
“好!”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取出怀中另一片青铜镜,拔刀刺向自己的腕脉,取出鲜血,又用同样的办法,将萧宴礼的血也取了下来。
两滴鲜血融合在铜镜之中,她默默念咒,摊平在掌心的铜镜很快开始自主震动起来。
每每即将从掌心翻出来时,又像是被某种吸力紧紧驻牢。
是师父秘密传授给她的独门绝技。
能借助铜镜,引出深埋在地表深处的地宅烈火,除魔驱邪。
“一会无论它们带我们去到哪里,你要始终牢牢握紧我的手,片刻不能松,知道吗?”
萧宴礼看着她脸上幽光与烈火不断交织的映照,牢牢将她手掌紧紧握住。
“纵使天崩地裂,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四周景物纷纷断裂,地表裂出一道巨大的嘶口,一阵强光从地心中猛烈袭来,似有远古幽灵在轻声召唤。
萧宴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幻化出的一切,将宝剑横挡在胸前,眼神坚毅如刀。
“你们全都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