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一个都不许走!敢跟本公子抢女人,任凭你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能这般无法无天!”
吴应允没两个回合的功夫,头上就被挂了彩,嘴里仍然不停叫嚣着,气势上不肯弱人半分。
林纾晚却对这一旁的聒噪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一双美眸只紧紧盯着搂着她纤腰的萧宴礼的侧颜。
刚才他那潇洒跃身救人的身影,真真是射进她心里了。
纵使这里迤逦万千,美不胜收,却不能分夺他半分颜色。
只是可惜啊!
“你还要搂多久?”
萧宴礼似乎能透过林纾晚呆呆的眼眸,察觉出了她心中所想,渐渐面露不悦。
挥霍他的银子假公济私也就罢了,只要能达到此行目的,他也不会过多计较。
可她方才还当着他的面与那些伶人勾勾搭搭,这会又过来冲他挤眉弄眼。
这是拿他当什么?
林纾晚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双手竟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像猿猴爬树,叫他完全动弹不得。
“抱歉抱歉,刚才有只小凳子飞过来,我担心砸到公子,所以才这般抱着您的,公子您没事吧?”
她胡乱解释着,手却没松懈半点,眼睛也像是能粘在他身上似的,一眨不肯眨。
萧宴礼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你最好能给本公子一个满意的交待,否则就把你扔到金水河里去喂鱼!”
他的威胁果然管用,林纾晚倒吸了一口气,手指也僵硬了。
萧宴礼趁机逃脱她的魔爪,仍旧站在一旁,沉脸整理衣袍。
吴应允见自己这极具威胁的恐吓,眼前人却一个赛一个的无动于衷。
便恼羞成怒的拔剑上前,誓要与萧宴礼斗个你死我活。
“萧宴礼!本公子今儿非给你一个教训不可!”
王孙公子们为艺伎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是一回事。
拔刀相向,唯恐闹出人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宴礼迅捷闪身避开,同时出掌击风,让林纾晚也避开了剑锋。
林纾晚摇摇晃晃的恰好倒在栾纤纤身上,情不自禁就是一抓。
“纤纤姑娘的胸,好棉好软~”
栾纤纤涨红了脸,极力要将人推开。
谁知林纾晚竟然上瘾了,整个人倒在栾纤纤身上,直说自己好怕怕~
萧宴礼简直没眼看,对吴应允的胡乱砍杀,还手也就不小心狠了些。
吴应允后背中掌,一个趔趄,手中利刃便将其一名部下小臂刺穿。
徐妈妈起先只是和稀泥,这会见了血,便吓得面如土色,大叫一声,便连滚带爬的外间去唤人。
吴应允将刀柄用力拔出,鲜血淋漓,神色可怖。
“老子跟你拼了!”
说罢,便再度执刀上前,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萧宴礼一个足尖点地,揽着林纾晚的腰腾空而起后避开。
他在空中肆意翻转着她,似要以她做弓,准确朝吴应允脸上飞掷出去。
只听见两声“哇!”同时迸出,一个是林纾晚的,一个是吴应允的。
林纾晚站定后慌忙去检查自己的鞋底,而吴应允那边,却是生生被踢碎了几颗门牙。
吴应允又一阵破口大骂。
林纾晚连连摆手,想要回身去找萧宴礼,可只能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门扉。
他竟然走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他。。”
吴应允秃噜着漏了风的嘴,毫无气势的大叫着:“今儿一个都别想走,老子全都卸了你们的骨头!”
他话音还未落,长风突然从旁突袭而来,反手便将吴应允一双胳膊给卸得动弹不得,只剩跪地哀嚎。
“小爷今儿就陪你们玩到这里,若是再有不服,只管改日寻到安国公府!”
说罢,便紧随萧宴礼的脚步而去。
林纾晚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本来想装腔作势一番,见两个靠山都走了,也忙缩着脖子跟着逃了出去。
同长风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走出烟花楼,掀帘准备上马车时,便见到已经端坐在里面等她的萧宴礼。
他本是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抬眼看来。
“今日可有收获?”
林纾晚见他冷着一张脸,不好说全然没有,便夸张着道:“自然是有的,我是什么人,只要一出马,保管就能手到擒来!”
她吹着牛还未坐定,便感觉脖颈一紧,萧宴礼掐着她的喉咙逼视过来。
“你在烟花楼里招惹花魁,打架闹事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若是以为可以借口捉拿邪祟,就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那你便想错了主意。”
萧宴礼并不是毫无世面,从观察林纾晚两次捉拿邪祟费力勉强,事后也恢复缓慢,他便明白此人道行的深浅。
若不是身边也实在没有更合适可用的人,他也不会将身家性命都压在她头上。
若她谨慎乾乾也就罢了,偏还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借机闹事与人争夺花魁,如此不知轻重。
最后竟还敢拿他也当怜人一般调戏。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子。。你先放开我。。”
林纾晚双眼翻白,舌头也大喇喇的咧出来,做出一副快要被掐死的模样,
萧宴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根本连三分力道都没用,她就成这样了?
“别装了!坐好细说,若是说不明白,回去还有重罚!”
他整了衣襟,努力做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可眼角探究的余光,全都落进她故意微眯着的眼缝里。
她在心里嘿嘿一笑。
虚张声势!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离,她也正襟危坐,恢复一脸认真。
“那个花魁栾纤纤,必定有问题。”
“她身上有邪祟?”
林纾晚摇摇头:“我在她身上还探究不到邪祟的气息,但她脚上那串红绳铃铛却是有些古怪,若我推断得没错,定有驱邪避祟的效果。”
萧宴礼聆神听后,并不十分以为然。
“烟花楼中多是女子,阴盛阳衰,她又身为花魁,求些辟邪法器用以自保,又有何奇怪的?”
他话音未落,却见林纾晚手上吊着一串铜铃,十分显摆递到萧宴礼眼前。
正是方才栾纤纤脚上戴的那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