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萧宴礼！你不要伤害太子！

皇后听闻此话，脸色瞬间由白转黑。

他竟然将当年的事情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她简直要气得全身发抖，几乎语无伦次。

“你，你怒气冲冲闯进风华宫，便是替她向本宫讨公道来了？你指责本宫毒害她？证据呢？？

无凭无据指着当朝皇后，这是大不敬之罪，你可想过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

孙嬷嬷也被吓坏了，急忙上前恳劝：“公子慎言！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公子不可如此无故构陷！”

萧宴礼继续咄咄逼人：“倘若我手中握有证据呢？”

他冷冷盯着一身金冠凤袍羽衣的皇后，面沉阴冷，却掷地有声，惊得皇后下意识的就有些心虚。

“皇后娘娘知道我母亲喜爱金鱼，去年借着赏花之名，将一瓮极品金鱼赐给晋王妃，便是料定她会转赠给我母亲。

而这每条金鱼的身上，都背负了与我母亲生辰八字十分相冲的人命，形成强劲七煞，日夜刺激我母亲神魂，最终令她神智失常。

宫中御赐之物皆有记录可查，皇后娘娘若是不肯承认，那便现在就随微臣一道去内廷司，看看这一瓮金鱼究竟是何年何月赐给晋王妃的！”

皇后眼里有丝明显的慌乱。

一方面是萧宴礼这副不惜鱼死网破的气势太过骇人，她实在有些忌惮。

另一方面，她自然记得自己对晋王妃曾有过这项赏赐。

是那瓮金鱼出了问题？

但纵使如此，便想要以此来攀咬她，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皇后拔高音量，怒不可遏道：“你这简直是诬陷！本宫纵然赐下过金鱼，可那是给晋王妃的，并不是赐给长公主！

为何长公主出了事，你却要来过问本宫的不是，你为何不去质问晋王妃？”

孙嬷嬷跪在地上，牵着萧宴礼的袍角哭着道：

“大公子请仔细想想，皇后娘娘赏赐宫中御物，中间要经手的人不知凡几，若是当真出了差错，难保皇后娘娘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啊！”

皇后状似是在呵斥孙嬷嬷，实则在对萧宴礼解释：

“你不用跟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说这些做什么！本宫贵为一国之后，即便是与昭阳不合，大可一道明旨勒令她从此不可进宫，又何必要用这种阴损的手段去害她？”

萧宴礼不去理会皇后话里的逻辑，目光依旧阴沉骇人：

“何必要用这种阴损的手段？我也很想知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又有了嫡子，又为何要一直针对我母亲？

究竟是母亲从前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皇后娘娘！您要这般不死不休！”

皇后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萧宴礼，一时竟惊愕住了。

她讨厌昭阳这个姑姐，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要不是昭阳装疯卖傻霸占着自己儿子不肯归还，萧宴礼便不会同她母子离心，如今还闹到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当年下令让昭阳之子为国捐躯，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可凭什么其中的所有苦果，却要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独自承受？

孙嬷嬷最清楚当年内情，见萧宴礼这般接连直戳皇后的心窝，哭着哀求道：

“大公子，此事当真不会是皇后娘娘所为！娘娘她一向心直口快，如何能谋划出这种阴损之事？这其中必定存有误会！

若是大公子被奸人蒙蔽，错怪了皇后娘娘，岂不是也要折了长公主的福气？老奴恳请大公子，千万要三思啊！”

殿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眉宇英气却面庞稚嫩的少年疾步而来，正是太子萧明焕。

“萧宴礼！你在做什么？！”

少年正在变声的嗓音厉声呼喝，虽蕴藏雷霆之怒，却并不多具威慑。

萧宴礼并未回头，却稍稍放开紧锢住皇后的手。

皇后顺势挣脱出来，连连后退，被萧明焕一把扶住。

“萧宴礼，你敢在凤华宫对母后这般放肆，孤一定要禀明父皇，将你重重治罪！”

兄弟两人相差足足七岁，太子还未及冠，至今也不知道萧宴礼的真实身份。

萧宴礼目光缓缓腾挪到萧明焕的脸上，神情冷肃。

他突然抬手，将萧明焕反剪着背对自己，做出一副随时都要掐死他的模样。

皇后大惊，失声喊道：“萧宴礼！你不要伤害太子，有什么就冲我来！”

萧宴礼瞥了眼满心满眼都只有小儿子的皇后，复又看向手中的萧明焕，全然没有往日对储君的恭敬，冷冷道：

“太子殿下要去禀报皇上？好！正好微臣也想去请皇上申冤做主，你我便一道前往，将所有事情都分说个明白！”

皇后突然大声喊道：“别！不要！！”

这深宫之中，危机重重。

她看上去虽然手握正统，可太子年幼，母族衰落，她也渐渐不得皇上喜爱。

若是今日之事宣扬到勤政殿，难保皇上不会质疑她管束后宫的能力。

再者，即便萧宴礼在名份上已经不再是她的儿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

看到兄弟两人这样剑拔弩张，威胁着要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做母亲的也是心如刀绞。

她对萧宴礼恳切道：“本宫发誓，绝没有做过你说的那种事，你不要当着太子的面再闹了，好不好……”

萧宴礼冷眼打量母子二人，最终还是接下了皇后递来的台阶。

“最好如此！”

说罢，他便放开萧明焕，阔步离去，再不理会这殿内任何一人。

萧明焕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有些破音的喝问皇后：“母后，您今日为何要这般惧怕一个外臣！您让儿臣还有何颜面入主东宫！”

皇后眼泪簇簇落下，抱着萧明焕的双肩，默然不语。

心中恨意逐渐涌了出来。

昭阳！！

神武门外。

林纾晚带着永王府兵齐聚在宫门口，果然就见到了一脸落寞的萧宴礼。

不等他发问，林纾晚急忙奔上前去，拉着他的胳膊，将他转圈打量。

“邪祟呢？邪祟有没有跑到你身上？”

确定没有，这才暂时松了口气。

然后才是想到要问他：“你当真一个人去找她们算账了？赢了没有？有没有吃亏？”

萧宴礼看着眼前一众府兵，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精壮魁梧的卫队长上前出列，先是对萧宴礼郑重行了一礼，才沉声答道：

“回大公子，我们是永王殿下的亲卫，应这位姑娘所请，在此间等候大公子。”

林纾晚得意的冲他笑，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

哪知萧宴礼竟完全沉了脸，理都没理会众人。

揪住林纾晚的衣领，便将她打横架上马背，自己也利落翻身上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