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瑶眼里闪过得意,扶住楚梓辰,柔声说:“四哥,你别这么说二姐,她也是想得到家人的关爱!都怪我,抢走你们的爱,二姐恨我是应该的。”
楚梓辰满眼心疼地看着她:“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温柔懂事,救了我和二哥,你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
楚梦瑶红了脸颊,轻声说:“四哥,你以后不要再提我救过你的事好不好?我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让人以为我是在挟恩要报答。我救自己的亲哥哥是应该的,不想居功。”
楚逸云眼神嘲讽。
三妹哪是怕人尽皆知,是怕当年的事提的多了,早晚真相大白!
楚梓辰对楚梦瑶却是越发怜惜,轻笑道:“好,哥哥以后不提了,你对我的恩情我会放在心里,等我身体好些,一定会报答你!”
“四哥客气了。”楚梦瑶看一眼楚逸云,见她始终平静,暗暗着急。
她是知道楚梓辰来找楚逸云,才悄悄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利用他,把保证书拿回来。
方才听到楚逸云说起当年换血的事,她怕楚梓辰信了楚逸云的话,才赶紧进来打断。
她故意跟楚梓辰兄妹情深,就是想刺激楚逸云妒忌发作,惹的楚梓辰越发厌恶楚逸云。
楚逸云在痛苦伤心之下,为了挽回楚梓辰,就会答应他所说的话。
结果楚逸云反应却如此平淡,她这是一点也不在乎楚梓辰这个哥哥了吗?
楚逸云冷冷说:“你们要叙兄妹情,麻烦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们。”
楚梓辰愣了愣,怒道:“楚逸云,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哥哥!”
三妹哪次见了她,不是用担忧心疼的眼神看她,不用自己开口,她就会为自己擦脸擦手、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不管多么难寻的药材,只要是自己需要的,她都会主动去寻来。
哪怕自己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时时斥责她自私,不救自己,她依旧伏低做小,没有一句怨言。
自己对她说话稍微温和点,她都感动的热泪盈眶,加倍对他好。
可现在,她不但从始至终对自己冷脸,还要赶他走!
她难道不想得到自己这个哥哥的疼爱了?
楚逸云语气冷漠而嫌恶:“我没有眼盲心瞎、是非不分的哥哥!出去,别烦我!”
“你——”楚梓辰又惊又怒,心里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捂住剧烈疼痛的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四哥!”楚梦瑶赶紧扶住楚梓辰,眼里却闪过了嫌恶,假装关切,“你没事吧?二姐,你怎么能把四哥气到吐血呢?他身体一向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痛苦,要如何是好?”
楚逸云眸光一转,锋芒逼人:“四哥的身体不是一直由三妹调理吗?从当初为他换血,到开药方帮他清理余毒,三妹都游刃有余,区区吐一口血,对三妹来说不是小事一桩,三妹这样紧张干什么?”
楚梓辰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怀疑,看向楚梦瑶。
楚梦瑶神情变的慌乱,忙说:“我、我自是会为四哥调理身体,可二姐也不该伤害四哥啊!”
“出去!”楚逸云懒得再多说。
楚梦瑶想到保证书,做出委屈的样子,说:“二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一直不肯把保证书还给我,是不是想把它公之于众,坏我名声?当初我虽是为了你,才伤害了燕姑娘,可我也不应该让你去替我顶罪,你要觉得毁了我才开心,那就由你吧,我没事的……”
楚逸云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她和庆国公嫡女燕紫依是幼时好友,感情甚笃。
她母亲出事后,她跟庆国公府虽少了往来,与燕紫依之间的感情却并未受到影响。
楚梦瑶的装腔作势、卑劣无耻楚家人看不明白,燕紫依却心知肚明。
三年前那日在酒楼,她和燕紫依正在吃饭,楚梦瑶不请自来,想跟燕紫依套近乎,以得到庆国公的帮助,顺利被封为郡主。
燕紫依性子正直,又心直口快,对楚梦瑶看不上眼,就毫不客气地说破她的真面目。
楚梦瑶恼羞成怒,跟燕紫依起了争执,燕紫依打了她一巴掌,她把对方推下了楼梯。
燕紫依头撞到地面又撞到墙,昏了过去。
后经太医诊治,燕紫依头里有淤血,很难再醒过来。
楚梦瑶闯了大祸,害了怕,在老夫人和杨氏面前好一番哭诉。
最终一家人很“愉快”地达成一致,逼她替楚梦瑶顶罪入狱。
楚梦瑶因为什么把燕紫依推下楼,她心知肚明,还在这装可怜博同情,无耻到了极点。
楚梓辰听到“保证书”三个字,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喘了两声,厉声道:“楚逸云,当初是你愿意替三妹入狱的,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那保证书你立刻还给三妹,以后也不要在人前提这件事,听到没有?”
楚梦瑶小声说:“四哥,你不要骂二姐了,我不是来逼她的。”
楚逸云淡淡说:“保证书我现在不会交给任何人。”
楚梓辰怒道:“我命令你,交出来!”
“你命令我?”楚逸云轻蔑地上下看看,“你有资格命令我吗,庶、兄!”
楚良景先后有三房正室夫人,她们所生的子女,加上庶出,共有五子三女。
长子楚沉璧与次子楚修诚是父亲第一任夫人蔺氏所生,
三子楚文泱是庶出,他生母是贵妾,他平时帮将军府打理生意,常年在外奔走。
四子就是楚梓辰,他生母只是一个通房,且已过世,无权无势无背景,比普通丫鬟的身份高不到哪里去,他是在生母的妹妹丁姨娘身边长大的。
五子楚明崖是平妻扶正的杨氏所出,今年才十岁。
长女楚思薇是庶出,生母也是贵妾,早已去世,她也嫁了人。
次女即是楚逸云,三女楚梦瑶。
在兄弟姐妹八人中,楚梓辰的身份最低,的确没有资格命令楚逸云这个正经嫡出做任何事。
以往她想着服侍好家人,才能得到他们一点关爱,才从不在身份上说事。
八年来她的付出没换来四哥的一点感恩,倒是把他惯的忘了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