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也是姑娘家

裴珩走过来，看见沈青棠被杨氏主仆俩拉扯得无能为力的可怜样，瞪了杨氏一眼，道：“放开。”

杨氏主仆这才松开手，丫鬟哭哭啼啼道：“世子爷来得正好，这个刁奴竟敢调戏我们奶奶！”

“是吗？”

沈青棠摇摇头，道：“是二少奶奶不让我走。”

裴珩看向杨氏，道：“弟妹为何要这样为难她？”

杨氏瞪大眼睛，道：“世子，你不能偏听偏信啊，他一个小白脸，竟敢来牵我的手，这难道不是调戏吗？他就是个登徒子！”

裴珩不欲多言，看了杨氏一眼，道：“二弟妹没什么事，就散了吧，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诬告这种事。”

杨氏哑口无言，只好离开，离开前狠狠地瞪了沈青棠一眼。

杨氏见不得裴珩如此宠溺这个男狐狸精，又想借此发作，便一路直奔松鹤堂，去找老太君哭诉。

“老祖宗，这事你得替孙媳做个主啊！”

杨氏打定主意，要把沈青棠调戏她的罪名坐实，到时候宣扬得满府皆知，到时候，裴珩就不得不给她一个交代。

到时，她便借着老太君的手，要裴珩给裴珉安排一个差事。

想到这里，杨氏哭得越发可怜，道：“老祖宗如今大好了，沈大夫的确是有本事的，但是您不知，苍天啊，那沈大夫竟是个男狐狸精，把世子爷缠得不知昼夜，孙媳听闻清风院里的灯火可是彻夜亮着的。”

徐夫人这时也在松鹤堂中，怎能容别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儿子？

她便斥道：“珉哥媳妇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珩哥儿整日整夜忙着政事，他又不是珉哥儿，天天无所事事，无凭无据就这样空口造谣，哪里像我们大户人家的媳妇儿？再说了，你一个弟媳妇儿手伸这么长，管到大哥的房里事儿了，像什么话？”

二房夫人安氏见儿媳哭诉此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觉得此事有利可图，便立刻帮腔：“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珉哥媳妇明知此事有辱家风，还知情不报吗？珩哥儿这事做得的确引人非议，不怪乎珉哥媳妇看不过去。”

杨氏不理会徐氏的训斥，只一个劲儿哭诉道：“伯母请听侄媳妇说完，再来训斥不迟。这个男狐狸精如今可得意得紧，今日进府门的时候，竟然不知礼数地来牵孙媳的手，孙媳不过是训斥他，他竟然说世子爷宠他，自然会信他。”

“祖母，你快听听，这还像话吗？今儿个孙媳不得不请老祖宗为孙媳做主，把那个荤素不忌的男狐狸精给赶出去，以免败了国公府家风。”

老太君听得糊里糊涂，终于弄明白了，是裴珩带了一个男狐狸精回府，缠得他不知昼夜，这个男狐狸精还调戏孙媳。

她两眼一黑，往后一倒，唬得满堂人连忙拥上去，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

国公夫人徐氏只道：“快，快去找珩哥儿，让他把沈大夫带到松鹤堂来。”

沈青棠跟在裴珩身后，一起进入松鹤堂的时候，就猜到是杨氏在作怪，道：“祖母找我何事？”

徐氏道：“快让沈大夫给你祖母看看。”

沈青棠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瓶，在老太君的鼻下放了一会儿，老太君就悠悠醒过来了，一看见沈青棠，有些激动。

沈青棠连忙捏按住了神门穴和劳宫穴，老太君才镇静下来。

徐氏便将杨氏方才所述讲给裴珩听，裴珩听得直皱眉，疑惑道：“二弟妹确定是沈大夫调戏了你，而不是你和丫鬟抓着他不放？”

杨氏一听，便愣了一会儿，立马道：“这等关系到女子声誉的事情，我怎会胡说？难道我还要拿自己的名声去开玩笑吗？”

安氏接过话头，道：“是啊，此事珩哥儿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才行。”

裴珩素来不喜与人争辩，尤其是这样的无稽之谈，直接让安氏婆媳俩和所有下人都出去，把沈青棠带入内室，见过老太君和徐氏。

他把沈青棠头上的发簪取下，沈青棠的满头青丝宛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祖母，母亲，你们看看她，她也是姑娘家，怎么可能调戏二弟妹？”

老太君和徐氏瞪大了眼睛，眼见沈青棠眉眼如画，肌肤粉腻娇嫩，唇不点而朱，可不就是丽色惊人的小娘子吗？

老太君瞪大眼睛去瞧沈青棠，阴雨绵绵的脸上竟然开始放晴，隐隐透出点欣慰的笑意。

徐氏也正眼细细打量沈青棠，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沈青棠规规矩矩地行过礼，道：“小女沈青棠，见过老太君，见过国公夫人。”

裴珩无视祖母和母亲肆意打量的眼神，继续说：“沈姑娘与我查的案子有关，她孤身一人，孙儿担心她在外头不安全，就把她留在府里了。”

“让她男装进府，也是为了保住姑娘的名节，此事不宜叫外人得知。”

老太君忙不迭地点头，对沈青棠说：“好孩子，你到祖母身边，让祖母看看你。”

沈青棠听到这话，微微涨红了脸，这话不太对劲。

沈青棠抬头去看裴珩，裴珩点点头，她便温顺地走到老太君跟前。

老太君拉起沈青棠的手，细细打量她，越看越喜欢，多水灵多招人的孩子，这眉眼，依稀觉得像什么人，只是年岁大了，想不起来了。

老太君拍拍沈青棠的手，道：“好孩子，你就安心住在府里，我不会让府里人再传什么谣言。”

沈青棠乖巧拜谢。

徐氏和蔼地笑道：“沈姑娘，来，我替你重新束发。”

沈青棠来不及婉拒，就被徐氏拉着坐下。

徐氏一下一下地梳着沈青棠的长发，一边偷偷打量沈青棠，长得如此娇俏动人，又懂事能干，心中满意。

转头又看看裴珩，心中欣慰地喟叹，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若是普通姑娘家，裴珩怎么可能把她带进府里来？定是上了心，担心她被欺负，这才巴巴地带回府，护起来。

本来还担心裴珩有龙阳之癖，这下好了，儿子是正常的，看上这么漂亮的姑娘，再正常不过了，徐氏总算松了一口气。

松鹤堂外头的安氏等得心焦，谁知道裴珩竟然带着男狐狸精，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松鹤堂，说什么话，竟然连她也不能听。

嘎吱一声，门开了，只见老太君面带笑意，徐氏则面色温和，而沈青棠安安稳稳地站在裴珩身边。

“不知母亲打算怎么处置他，珩哥儿打算给我们二房一个什么交代？”安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