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徐沂络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天才运动员,破获了数次的射箭反曲弓比赛的记录,是彼时摘得无数桂冠的王。
而现在她是一个19岁的普通女大学生,回忆了原主的所有记忆,大概理清楚了原主的人物关系。
徐沂络自有记忆以来父母就离婚了,跟着妈妈生活,还有一个关系比较生分的亲哥哥。成长过程中几乎没有朋友,在人群中是一个内敛自卑的小透明。
“挺好的,至少不是天崩开局吧。”
徐沂络本人心态挺好的,对于她来说死过一次的人,也没什么可以惧怕的,大不了就是干咯。
“22床醒了。”
外面的护士看着病房内坐起来笑着端详自己的徐沂络,立马大声呼喊。
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女性进门而来,步伐快速,眼圈下浮现淡淡的黑色印记,眼神中透露出疲态,许是因为跑太急,额头冒出虚汗,手里提的汤也差点洒出来。
看见女儿醒来,徐芸蓉放好食物,双手朝衣服两侧擦了擦,眼底的喜悦像是要溢了出来。坐在床边,不由得抓住徐沂络的手。
“络络啊,你可算是醒了,急死妈妈了。”
徐芸蓉声音轻颤,眼睛里泛有泪花,嘴唇轻轻颤抖着,鼻尖红红的,像是之前就哭过许久了,肩膀也随之抽动。
面前女人的行为突然抨击到徐沂络内心深处的某一块,这是那位女孩的妈妈,是一位很爱很爱女儿的妈妈。
像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徐沂络先是愣了一下,眸中浸满着泪水,大滴的水珠自眼角滑落而下,经过面庞来到下颚,然后落自手心。像是自带温度,滚烫的泪滴使得徐沂络感受到久违的来自亲人的关心。
两人紧紧拥抱,上辈子徐沂络父母去世的早,把她托孤给世家好友抚养长大。
外面传来一阵结实的脚步声,是医生护士以及一位身材胖硕的大哥。
简单的检查下来,医生嘱咐,“病人情况良好,擦伤并不严重,伴随轻微脑震荡,但出院后一定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徐芸蓉还在感谢医生,后面的大哥挤进来,嚎叫着。
“妮儿啊,你可终于醒了。”
徐沂络懵逼:这人谁啊,记忆里也没有啊?
“您是何方神圣?”
“妮儿啊,俺昨天就一个小晃神,这光线太暗了,而且就在转弯路口,不小心撞上你了。”大哥眼神诚恳,双手握紧。
啊~所以她昨天晚上没有做梦,只记得自己刚刚吐了一地就来到陌生地方,徐沂络还寻思这天堂也太写实了吧。
想明白了这一切,徐沂络大手一挥,嘴角上扬,眼睛多了光彩,“没事儿,我原谅你了。”
能重活一次,放谁身上不会有点小激动呢,要是在古代,她都想大赦天下了。这不眼睛瞪大,目光炯炯,身体因为兴奋微微发抖,两只拳头往上举起。
“啊~”哦豁,一股伤口的撕裂感和惨叫同时迸发。
嘿咻嘿咻,菩萨保佑,信女愿此生多做好事,多积德。
看到徐沂络诡异的发自内心的开心和祈祷,大哥:医生您要不再看看呢?
高兴归高兴,徐沂络可不想再被车撞了。
毕竟上辈子作为运动员有很多旧伤,但她之所以死亡也是因为一场车祸。
当时和朋友一起驾车,徐沂络作为主驾驶,突然一辆车冲出来很有目的性地朝她撞来,恰好赶上刹车失灵。
在撞上之前,白光闪过,徐沂络看清楚了对面车辆的驾驶人,那个面孔到现在她都不可能忘记,一个认识了十年的人。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要为自己报仇雪恨。
“对了,昨天那个时候司机都懵了,得亏有位先生及时把你送到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徐芸蓉感慨。
徐沂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肚子咕咕地叫出了声,母女两人对上眼神。
徐沂络干笑道,“妈妈,我饿了。”
正午的阳光扫光着近日所有的阴霾,天空澄清,湛蓝如洗,树梢端轻轻摇曳,沙沙作响。
亿华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叩——叩——叩——”
三次敲门声缓缓响起。
“五爷。”
房间内,白裕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流畅的下巴微微扬起,正闭目养神。
张锦华步子放轻,将手中的文件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是集团这个月的报告和新的计划方案。”
除了张锦华的声音,办公室里空气被沉寂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甚至都能听见窗外偶尔鸟的啼叫声。
“嗯。”
白裕缓缓直起身子,声音寡淡,还带着一点点鼻音。
张锦华知道白裕就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自从那件事之后,短短几年内创立亿华集团并成为业界顶尖,人人都传白家五爷是一个性子寡淡,做事果决、狠戾之人。
男人一席黑色正装,身形被勾勒得修长笔直,那脸庞常年没有什么其他表情,眉峰英气,鼻梁高挺,睫毛浓密而修长,一双黑色眸子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
他的衬衫袖口微微卷起,一页一页地翻阅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宛如高位上的审判者。
“方案吸引力不够,重做。”
白裕神情淡漠,声音又轻又低,带着某种压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威慑力。
“好的,五爷。”
张锦华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已经在默默擦汗,不是,谁又惹这位祖宗了。
“对了,五爷。”张锦华察言观色,继续补充,“昨天车祸的小姐,现在已经醒了,她妈妈说一定要来感谢我们及时将她女儿送进医院。”
白裕手放在桌上,撑住额头,阖上双眸,略带疲态,声音闷闷的,“没必要。”
张锦华话锋一转,“夫人叫您今日下午得去医院复诊了。”
“那就定到今日下午和那对母女见面。”
张锦华保持微笑,得嘞,又不去复诊,夫人那边又不好交待,真是打工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