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这个人爱极了孩子,哪怕她说不管川川,也就是嘴上说说。
怎么可能真不管?
“你说,你尽管去说,我和白清悠什么都没有,只是照顾老乡而已,而且,我被开除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钱养儿子,你一个人养得了两个孩子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养得起,以后他父亲被处分,可是会影响孩子考大学找工作的。”
女人一噎。
她听人说处分什么的是会被写进档案的。
她也确实害怕影响孩子以后的人生。
傅砚亭看女人转头哭,没再说什么,转头去上班了。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母亲说的没错。
女人,就是越让她,越来劲。
就该挫挫她锐气,免得她不知道这个家谁是老大。
至于离婚,她没钱,哪里敢离。
小圆子恢复得好,宋思思给小圆子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就看见坐在家里的邱月芳。
邱月芳听儿子说宋思思要和他离婚,高兴坏了。
她一直不满意这个儿媳妇,没有工作,只会拖她儿子的后腿。
离了正好。
找个有工作的,天天给她洗脚。
“你是来拿东西的吧,你只能带走自己的衣服,家里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带走。”
“傅砚亭呢?”
邱月芳笑了笑,“他晚上加班,离婚的事我全权做主。”
宋思思累了,加上小圆子困了,还有孩子的衣服要洗,便要回房间。
老太婆拦住了她。
“你不能住这里。”
宋思思给她气笑了。
“你想让我和你儿子离婚,今天晚上就给我老实点。”
“不然,我死也不离婚,气死你!”
宋思思抱孩子进房间,哐当一声大力关上门。
邱月芳咬牙切齿地跟进去,就看见宋思思从抽屉拿出一把水果刀。
一刀插进木头桌。
吓得邱月芳浑身一哆嗦,差点扭到脚。
这女人果然是泼妇,怎么到处藏刀。
亏她还把厨房的刀都收了。
造孽呀!
翌日。
宋思思早起给孩子喂饱奶,就开始收拾行李。
翻她的小盒子,才发现盒子里的钱都没了。
她努力咽下眼泪。
男人说的话,她想了一晚上。
虽然她暂时没有工作,但帮周围邻居改衣服,零零碎碎赚一点,也未免活不下去。
如果继续待在这个家,她永远都是没用的妻子、妈妈、儿媳妇。
这样被当成垃圾一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把自己东西收拾好。
不多,也就几件衣服,冬天的衣服早破了,她也懒得带了。
邱月芳看她收东西,侧着身子进屋,眼睛滴溜溜地看。
生怕她带走家里的一根针。
宋思思回头,没什么情绪,把收好的衣服在她面前翻了翻。
“看清楚了,只有我的衣服。”
她现在也不想钱了,只想马上和男人离婚。
远离这个家。
宋思思一手抱着小圆子,一手提着行李出了房间。
傅砚亭直勾勾地盯着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和他母亲说的不一样呀。
说好的媳妇会乖乖听话,怎么真要离婚了?
谁说他要离的?
他只是吓唬她一下,好吗?
宋思思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结婚证呢?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行李,你妈妈看了,就拿了我自己的衣服,现在,可以去办了吗?”
办离婚是要户口本的。
但邱月芳说了,她找了人,可以给她简化手续。
别人都到这份上了。
今天,这个婚她离定了。
傅砚亭像没听见一样地扭过脑袋,看母亲在边上高兴地给他递眼色。
他仰天叹出一口气。
“宋思思,你身无分文,还抱着个屁大的婴儿,你能去哪?”
“我去哪和你无关。”
傅砚亭背过身揉了揉胸口,看女人铁了心要走,他心脏像被人掐紧一样难受。
但他说话仍不大好听,“要是你横死街头,我怕别人说我苛待你。”
“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的。”
宋思思停顿了会,“你确实苛待我。”
傅砚亭还没说话,邱月芳先一步上前,掏出儿子口袋的结婚证,哗啦一下摔到了桌上。
“喏,快点去,妈等你回家吃饭。”
傅砚亭额角青筋跳了下,脑神经抽抽地疼。
转头看儿子从房间里来,他马上把孩子拉过来。
“你看,你妈要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你以后可不能像她那样没良心。”
小男孩仰着脑袋看爸爸,昨天奶奶什么都和他说了。
“不是离婚吗?怎么是离家出走?”
小男孩讷讷地看着他:“我还以为,白阿姨要来我们家给我当妈妈了呢,原来,还是这个妈妈呀。”
宋思思紧了紧怀中的女儿,看向窗外。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如你所愿,今天我就要和你爹离婚了。”
傅砚亭无语地闭了闭眼睛,这养的都什么玩意!
他扶住儿子小屁股的手指狠狠一掐,把大哭的孩子推给了邱月芳。
“孩子闹着出去玩了,你快带他滚吧。”
邱月芳拉着孩子没走,看儿子屁股像粘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当着宋思思面,就给傅砚亭蛐蛐。
“咱先把婚离了,她没钱,最后还不得回来求你。”
“你就是太宠她了,让她去外面转一圈,她就知道你的好了。”
“最后,肯定跪着求你复婚。”
……
傅砚亭被邱月芳半推着出了门,走到楼下,忍不住问:“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哪?你不说去哪里,我是不会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