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姜吟,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潘蕊蕊露出真诚的浅笑。
聿铭洲坐在车里,按了下喇叭,示意潘蕊蕊上车。
她嗯了声,迅速坐进副驾驶。
车窗摇下,聿铭洲朝外招了招手:“上车。”
“聿总,不用。”
“作为你的老板,这里是郊区,我得对你负责。”聿铭洲冰冷地道。
姜吟只好慢吞吞坐进后座。
一路上,就看见前座的两人不断秀恩爱。等红绿灯时,潘蕊蕊像蛇一样攀缠着聿铭洲,被他霸气地揽过,顺势软糯地依倒在他宽阔的肩上。
姜吟吞了吞口水,看了一路窗外。
终于到了梧桐苑。
正要下车,又见潘蕊蕊吧唧一口亲在聿铭洲脸上……
姜吟抿了抿唇,匆匆道别离开。
车门刚关上,聿铭洲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肩上的潘蕊蕊。
“怎么?”潘蕊蕊眨眨眼。
“有点累……让我专心开车。”他注视着前方。
难道他刚刚是故意做给姜吟看的?
潘蕊蕊倏地蹙眉。
回到梧桐苑,姜吟开始收拾衣物,她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来,就是为了避开戴克礼。
他一般白天都不在。
收拾好,姜吟拖着箱子关门,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写了张便签压在饭桌上:
回来取衣服,我走了,谢谢戴老师这段时间的照顾。
将钥匙放在桌上。
轻轻放下一叠现金——3万。发红包戴克礼肯定不会收。不多,但这是姜吟的心意,也算对他过去的感谢。
关上门,姜吟拖着箱子打车前往新租的房子。
老小区,单位房。40平米,不大。但姜吟特意把它布置得很舒服。换了窗帘,铺上浅黄格子床铺。花鸟市场买来几盆新鲜绿植摆在窗台。干干净净,就很温馨。
次日中午,姜吟请了假,提着礼物前去祝寿。
她按照资助者提供的地址一路找去,才发现是别墅群。
而且是身价至少几十亿的那种富人区。
沿着偌大的人工湖一路走,就听见靳川背后叫她:“你怎么在这?”
他也端着礼品。
聊天中,才知道他们要去的竟是同一个地方。
那位资助者玉爷爷原来就是聿爷爷,聿铭洲的爷爷。
赫赫有名的归国华侨,慈善企业家。
‘玉’同‘聿’发音一样,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两人很快来到一幢最大的别墅前,装修得低调贵气。
送礼的人穿梭不止。
人群里,姜吟一眼看见聿铭洲和潘蕊蕊。
聿铭洲看见姜吟,先是一愣,随后不认识般别过脸。
“姜吟真有本事,连靳川这么个花花大少都拿下了。”潘蕊蕊瞄着聿铭洲的侧颜故意说。
“……”
靳川领着姜吟朝聿老爷子走去。
看着满屋的高档礼品,再看手中的土特产,她攥紧了礼盒袋子,递给聿老爷子。老爷子和蔼地接过,毫不计较。
更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他资助的女孩,之前在照片上见过,“你就是姜吟吧?长这么大了?比照片上还漂亮!”
说着转过头喊:“铭洲,过来看看,这位是你们沪大的同学。”
聿铭洲走过来,朝姜吟伸手握了一下:“你好。”
靳川立马调侃道:“装什么不熟,又不是不认识。”
聿老爷子:“你们认识?”
不等聿铭洲开口,靳川抢先一步:“当然认识,这是我女朋友。”
姜吟顿了一下,解释:“靳总开玩笑的,我们只是认识。”
聿老爷子哈哈大笑:“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姜吟不再辩解,怕越描越黑。抬头看了聿铭洲一眼,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用餐时,姜吟被安排和靳川坐在一起,同靳家家长、聿老爷、聿铭洲、潘蕊蕊一桌。
姜吟不便推辞,便挨着他坐。
“铭洲啊,你和蕊蕊什么时候结婚?”老爷子问。
潘蕊蕊心头一喜,装作没在意的样子,默默吃着饭。
“再等等吧。”
“你奶奶病重,我这个老头恐怕也没几天,人老了就想抱孙子。我们聿家人的祖训,成家才能立业、继承家业。蕊蕊生辰八字旺你,跟我们聿家也合,是我认定的孙媳妇。她外公也催了好几次,我回回避着都不好意思了。这个月底有个黄道吉日,你们先订婚如何?”
“听你们的。”聿铭洲吃着饭,没抬头。
潘蕊蕊难以用言语来表达此刻内心了,她端庄地往前挪了一点。
聿老爷子转头又看向靳川:“你呢?”
靳家和聿家是世交,只是靳川一向爱自由,不想接手家业,只想做自己喜欢的。
“爷爷,我什么?”靳川回过神。
“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集体订婚吗?要不和铭洲他们一起办?”
靳川差点没把饭给喷出来,试探地看了眼身旁低着头的姜吟:“我还早、还早。不急、不急。呵呵。”
一桌人各自心怀心事,可姜吟还是感觉到一股暗戳戳的眼神时不时瞟了过来。
她一抬眼,就碰上潘蕊蕊一丝骄傲的目光,很不自在。
过了会儿,她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溜出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场合。
刚出门,她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玩辣椒水,眼看快要把水弄眼睛里了,姜吟赶紧伸手去夺瓶子:“小孩子不能玩这个!”
小胖墩却举起瓶子往她脸上一泼!
辣椒水溅入眼睛,姜吟很不舒服地揉了揉,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红红一片。
她怕他伤到自己,忍着痛一把抢过来!
小胖墩瞬间大哭起来,冲上前对着又咬又打又踢。姜吟全程用手挡住。他依旧不依不饶,最后她只能直接蹲下来,拿手禁锢住他两条手臂。
哇哇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潘蕊蕊第一个从二楼冲下来,看见姜吟抓着他两条手臂,厉声质问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欺负我弟弟!”
姜吟平静地解释:“我没有欺负他,我看见他在玩辣椒水,怕他弄进眼睛,才把瓶子拿走。”
“那你为什么要死死箍着他的手?”潘蕊蕊将小胖墩护在身后,语气咄咄逼人。
这时,屋内的人纷纷出来。
“他追着我打,所以我才……”
不等姜吟说完,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乱蹬,哭喊得更凶了:“她撒谎!我没打她,她就是欺负我!她坏!她故意打我!我没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