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伙集体愣住。
握着话筒的女同学牵了牵唇角,微微有些尴尬。
好在KTV的氛围容不得冷场。
众人不断地怂恿下,姜吟握起话筒。
就当大家以为她要引吭高歌时,姜吟将话筒一路递到了潘蕊蕊手上:“我肚子不太舒服,去趟洗手间。”
潘蕊蕊自然地接过话筒:“行,那你快去。”
姜吟给戴克礼打招呼的时候,他正被众人围着。她轻轻退出了这一室的喧嚣。
KTV周围是商业楼,姜吟随便上了几级台阶,坐到一个黑漆漆的楼道里。翻出手机,刷朋友圈和小绿书。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她猛然回神。
“谁?”
几米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黑暗里。
“你不说,我就要叫人了。”姜吟转身准备朝楼上跑。
黑影两步上前就攥住了她。
温热的吻落下,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唇齿间,是酒精的味道。
“聿铭洲,你跟踪我?”
“别说得那么难听。”聿铭洲背靠着墙,看不清表情,口气淡淡的:“金主有需求了而已。”
“这种地方?”姜吟推开他,反被他搂紧。
“不刺激吗?”聿铭洲按住姜吟……
她膝盖贴地。
姜吟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莫大的屈辱感袭来,想挣脱,却被死死按住。
“你妈妈换肾的事,我会想办法。”聿铭洲垂下眼眸注视着她:“该怎么做?”
姜吟耳朵一动,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他太清楚她的软肋。
聿铭洲居高临下地俯视,俨然一副高位者姿态:“你看上戴老师什么了?钱?”
“不关你事。”
“离他远点。”
姜吟刚想反驳,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三十万和他刚刚提及的找肾源,“嗯。”
“可以……了吗?”姜吟喉间一哽,咳了两声。
聿铭洲充耳不闻,闭眼餍足道:“我没叫停。”
“……”
过了一会儿。
他将将她转过去。一只手轻柔地抬起她刚被烫伤的左手,避免碰到。撩起裙摆……
聿铭洲体力极好,且永不知疲惫。每次都要耗尽姜吟最后一丝气力。不知道潘蕊蕊怎么适应他的。
反正她是不行。
没多久,黑暗里姜吟腿部发颤,声音也抖:“……能停会儿吗?”
“我没说结束。”
“……”
这时,楼下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对话——是戴克礼和潘蕊蕊。应该是专门出来找他们俩。
聿铭洲轻柔抬起她的手臂,吻在她的侧颈,一阵酥麻,姜吟忍不住仰起脖子:“呃……”
“什么声音?”潘蕊蕊。
“老鼠吧,他俩怎么会在这。”戴克礼。
聿铭洲没有停下,却轻柔了许多。
姜吟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聿铭洲,你未婚妻在楼下。”
“是吗……那更刺激。”
“……”
楼下传来戴克礼的声音——“蕊蕊,有件事装在我心里很多年了,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
“小声点戴老师,别被人听见。”
姜吟趴在墙上,惊恐地侧过头,却被聿铭洲扳正。
她慢慢地,慢慢地瞪大眼睛——
“戴老师,你就不怕被姜吟知道?”
“知道又怎样,又不做什么。我只是表达一个成熟男人对于一个优秀女性的欣赏。就是铭洲在这,我也无法否认。”
“你不是马上要和她结婚了?”
“这和我讲出来有冲突吗?”戴克礼依旧是一副温和儒商的语气。
高跟鞋移动了两步:“会被人看见的,我们还是去别处找吧。”
对话暂停片刻。
脚步声逐渐远去。
姜吟惊得起说不出话,耳旁一团热气呼上来,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姜吟闭上眼,绝望地沉沦于这场情事。
“知道你要嫁的是什么人了吗?”聿名洲从身后抬起她的下颌。
“你不也一样。”
“是吗?”聿明州闭眼勾唇,猛地加重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聿铭洲终于停下。放下袖子,斯文败类般系着袖扣:“你先下去。”
姜吟系好胸前纽扣,下楼朝霓虹闪烁的KTV走去。
恰好碰见戴克礼站在门口张望。
“刚刚去哪了,找了你好久?”戴克礼关心地问。
却迎来姜吟审视的目光,戴克礼眼睛虚了虚。
若不是先前听见戴克礼和潘蕊蕊的谈话,姜吟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老师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
她一直以为,戴克礼愿意照顾她、帮她找房子、为妈妈联系医院、对她驱寒温暖,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撑起一片天,是爱。
她甚至常常因为自己只是报恩,而非爱他,时常内疚和自责。
哪怕戴克礼违背婚前不碰她的承诺,对她无礼,她都认为自己也有责任。
那天和聿铭洲发生了关系,事后她一秒都不愿耽搁戴克礼,急冲冲避开他,觉得自己不配。
现在看来,她高估自己了。
“怎么了?吟吟。”戴克礼走近,拿手拍了拍姜吟后背,被她避开。
挨得近,空气里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淡淡的,跟聿铭洲身上的一样。
戴克礼凝神片刻,盯着她脑后一缕凌乱发丝:“刚见到聿铭洲了?”
姜吟心一跳,她不擅于撒谎。
他沉默地盯着她脸上的红晕,却暼见她身后不远,聿铭洲正朝这边走来。
“铭洲,刚刚上哪儿了?蕊蕊到处找你。”戴克礼依旧儒雅微笑。
“那边楼梯上抽了根烟。”聿铭洲勾唇,定定地看着他。
楼梯?
戴克礼心虚地跳了跳眼皮:“刚才你们俩……该不会在一块吧?”
聿铭洲走近,擦身而过的瞬间,带着一抹淡淡的松木香味,“怎么会。”
戴克礼顿时头皮发麻,犹如被惊天霹雳定住了一般。
这味道和姜吟身上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他有种深深的懊悔,却又无力改变。
忙不迭地上前去拉姜吟的手,被她灵巧避开。戴克礼心乱如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