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她睡在姜吟上铺,最有发言权:“有一次你爸才给你打了一笔钱,本来是让你做祛胎记手术,结果你收到钱就跑了,说有男生要交学费。当天晚上我就在学校西苑老楼前看见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他有点像——”
目光碰上聿铭洲的一刹那,盖丽丽立马抿住嘴,瞳孔一缩。
大伙瞬间了然。
潘蕊蕊咬咬牙。
戴克礼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大学时没有谈女朋友呢。”聿铭淡定地勾唇。
“怎么会没有呢?”同寝室哥们立马接话:“我记得大四4月份,你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就像失恋了一样。半夜我起床上厕所,还听见你梦里念着一个女生的名字,喊着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顿时,潘蕊蕊脸色煞白!
姜吟沉默地摆弄着手指。
连班长这个人精此刻也突然不知道如何圆场,扫了一圈众人。
大家既期待八卦下去,又想打破这种沉寂。
聿铭洲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伸长手臂去夹菜,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只软乎乎的白皙手背。
姜吟和聿铭洲竟同时夹到同一块烧白!
这种时候!
这种境地!
在大家的注视下,姜吟连忙缩回手!
记忆里,聿铭洲最是喜欢吃烧白,他说那是妈妈的味道。为此,从不吃烧白的姜吟也跟着换了口味。
聿铭洲依旧目不斜视,镇定如常。
可这微妙的氛围大家都看出了不对。
“姜吟你那会不是谈了男朋友的吗?”潘蕊蕊佯装天真:“有一回你遇到我,还问我,一个月没来姨妈,该怎么办?”
话音落地,潘蕊蕊立马捂住嘴:“哎呀不好意思,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在满桌人乱七八糟的表情中,端起酒杯敬了下在座,闷头喝完:“没事的姜吟,什么年代了,谁少女时代还没谈过恋爱啊,没事哒。”
戴克礼很深地看了潘蕊蕊一眼。
精明如他,心里涌上来一种说不清楚的嫉妒,关于聿铭洲。
潘蕊蕊的话,将他多年对她的欣赏和爱慕,全部浇灭。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外表出身极好的女孩,内心多么恶俗。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汤菜,恰好从姜吟的位置端上。
潘蕊蕊装作不小心,用力往聿铭洲方向一挤。
间接将聿铭洲撞向姜吟。
哗啦——
服务员手中的白汤盆陡然泼出滚滚热汤。
“啊!”姜吟一声低呼。
众人望去——姜吟被聿铭洲护在怀里,紧紧地缩作一团。
千钧一发之际,聿铭洲护住了她。
即便如此,姜吟的手背还是红肿得老高。指头上还挂着滚烫的菜叶。
室内空气骤凝。
戴克礼目光闪躲了一下,随即关心姜吟:“没事吧?我看看。”
此刻潘蕊蕊已经快绷不住了。
她分明是想让那盆汤汁泼在这个贱女人身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阴冷地看着姜吟。女同学们则投去羡慕的目光。
“戴老师,不好意思。”聿铭洲慢慢松开手,姜吟直了直身子,坐好。
“哪里话,多亏铭洲出手。要不然吟吟不被烫得褪一层皮才怪!”戴克礼。
姜吟回头瞪了眼潘蕊蕊,潘蕊蕊跳了跳眼皮。
一阵慰籍体贴后,班长岔开话题:“对了戴老师,婚期定了没有?和姜吟什么时间结婚?”
“你们想我什么时间结婚?”戴克礼风趣地问。
“这个月月底吧,好日子!”同学们笑着七嘴八舌起哄。
“那好!”戴克礼含笑。
“我看这次随份子钱最多的怕是我们聿老板了吧?”同学们纷纷噪着聿铭洲。
聿铭洲举起酒杯,唇角勾起:“那必须,戴老师结婚,还是和我同学,说什么也要送一份大礼。”
姜吟:“……”
“不好意思各位,我妈妈住院,我今晚还得去她那一趟,不能陪大家了。”姜吟站起身,举起酒杯。就被戴克礼按下。
“妈妈可以明天看,同学们这么多年才见一次啊,同窗情谊可贵。何况班长说待会还要去KTV。”
他哪里能让姜吟离开,聿铭洲这条大鱼还没咬钩呢!
“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转战KTV如何?”戴克礼余光偷偷打量着聿铭洲。
连老师都开口了,学生还有什么说不行的权利?班长立马倡议,大家纷纷响应,不一会就结账下楼。
*
KTV里。
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唱累了,大伙又聚在聿铭洲和戴克礼身边。
他们给姜吟和戴克礼点了一首情歌,推着姜吟坐到戴克礼身旁,怂恿着:“亲一个,亲一个!”
姜吟一脸尴尬。
戴克礼连忙道:“你们别欺负我家吟吟,她害羞。”
“都马上要成我们师母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害羞什么啊!”两个喝多了的男生开始胡诌:“在座的可都是同学,别害臊,亲一个!让大伙见证见证!”
姜吟被大伙往戴克礼身上推,戴克礼顺势笑着搂住姜吟,嘴唇对准她柔软的唇部慢慢亲上……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从戴克礼手中拿过话筒。
隔开了两人。
大家一抬头——
聿铭洲!
戴克礼扬唇调侃:“铭洲,你这都坐了一晚上了,现在才想起唱歌啊?”
果然,他在意的是姜吟。
同学:“聿洲,这是我们替戴老师点的歌,你唱下一首吧,我的。”
戴克礼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铭洲,想唱就唱,我也很久没听过你唱歌。大学那会你还老拿歌唱冠军呢。只是……这是男女对唱的情歌,要不要给你找个女同学?”
“对啊,你说,谁来陪你唱?”同学们噪着。
聿铭洲不语。
人堆里有女生自告奋勇:“我来陪你唱!”
戴克礼瞄了眼聿铭洲,又瞄了眼姜吟:“姜吟,你坐在那都要发霉了,给你个机会,陪我们聿大才子唱首歌吧?”
此言一出,大家也没觉得多奇怪。毕竟不就是唱首歌而已。
姜吟不置可否,既明白戴克礼有心讨好聿铭洲的心思,又反感这种利用的行为。
不由抿了抿唇:“我还是和戴老师唱吧!”
“哎呀!都是一家人,怎么跟我们一样老师前老师后的,师母。”
“……”
“那就只有麻烦师母配合我了。”聿明洲突然盯着姜吟,一股寒气,‘师母’两个字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