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确实难以想象。但不管怎样,犯下的错,终究是有弥补的机会。然而,变了的心,又要如何?或许,无法自救,亦无法被拯救……)
林未夏跟我说:“怎么回事,我这个月到现在都没有来,都已经晚一个礼拜了。”
“谁没来?”
“你说呢?一个月一次的亲戚。”
我一听,吓了一跳。可能我的反应太大,把她还吓了一跳,她问我:“你干吗呢,别以为我到了更年期啊,我还没那么老。”
我真有点激动,有点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下,才紧张地问:“你……你不是怀孕了吧?”
她当时眼睛瞪得老大,愣愣地看了我两秒后,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我莫名其妙,不是受了刺激吧?我赶紧安慰她说:“其实没事,你别太激动了,要不想生,就去医院,办理好手续你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趟就行,其他的医生就帮你做了,不会太疼的。”
她不笑了,“噌”地坐起来,凑近我的脸严肃地问:“怎么这么了解,你做过了?”
我说:“你有病呀,听说的呗,满大街的小广告你没见过?我又没怀过孕,你可别往我身上扯。”心里暗暗嘀咕,确实经历过,就是上次陪桑桑那回。这次要去可一定要去正规的大医院,不能再被坑了。
她继续问我:“你为什么没怀过孕?”
她这一问,我挺害怕的,她该不是神经了吧?我说:“林未夏,你怎么啦?问这傻问题?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她推了我一把,吼我说:“我还以为你脑子出问题了呢!我又没干过那种事,你怎么就说我怀孕了?!”
没干过?那天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她被阿泽……难道那天喝高了,醒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我试着问她:“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在你家……你跟我说的那个……呃……就是……你说你被阿泽给……哎,就那回。”说真的,我还是比较单纯的,这种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哪回啊?我被他怎么了?”
“你自己说的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什么啊?”她突然就变得很凶,对我说,“许墨茵你能不能痛痛快快的?说个话怎么比放屁还费劲呢?”
这个臭家伙还凶我。我也提高了音量回她:“我不是不好意思说么?那不是你自己说被强奸了么?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我会去帮你讨个说法!”
她“噗”一下就笑了,一会儿又变得很失落说:“是吗?我是这么说的吗?好像有点印象。那是我胡诌的,他怎么敢对我那样,你还真信了?”
“假的?”我惊讶,我上当了?
“你觉得他敢吗?”
“哎,你说你这人……这你也乱说?”然后狠狠地拍了她的头一下说,“害得我瞎担心……那既然不是这样,你干吗要跟阿泽闹得这么僵?就跟真的要决裂似的。”
她低头不语。
我说:“如果你还是不想说,我就不勉强你了。”
“其实……”她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他和韩筱溪上过床。”
天,这真是天大的新闻,阿泽他和别人……我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没听说有这一段啊!
我赶紧问:“你没弄错吧?什么时候?假的吧?”
“那天不是有个男生来找我吗?就是他说的。之前阿泽打架也是跟他。”
“那他又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她继续说:“阿泽一直瞒着我。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张少佶吗?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怕张少佶告诉我。”
“张少佶追过韩筱溪,所以恨韩筱溪喜欢阿泽。”我附和着说。
“你怎么知道?”她很意外。
“我……我也只是听说的。”
“你都听说了竟然不告诉我?你瞒着我什么目的?”说着就假装非常愤怒地掐住我的脖子,要掐死我。还好反应快啊,赶紧躲开了。
回她:“我没告诉你不是因为没有确定吗,单凭一点传闻告诉你干吗?让你以为阿泽又沾花惹草让你们分手啊?”
“那你既然听说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说了。”
“其实我只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至于他们两个……那个事情我不知道。我知道说这个事情无疑是揭你伤疤。但你已经疼过了,那就再疼一次吧,赶紧告诉我详情。”
“你个臭丫头,就这么对我?”接着,她安静了下来继续说,“就是高考完那年,我在家休学,阿泽上了高中,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分手了。他长得帅,到哪都吸引女生眼球,他上高中没多久就被上届的校花看好了,她就是韩筱溪。那时候张少佶正在追求她,而她却喜欢上了阿泽。阿泽没有接受她,说自己有女朋友,也只能把韩筱溪当朋友来对待。之后他们就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张少佶很是嫉妒,当时因为有陈湘乔撑腰,他也没敢把阿泽怎么样。后来在韩筱溪生日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韩筱溪有些不省人事了,大家就让阿泽把她送到酒店去。他本想来着安顿好她就回去,结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事后阿泽也手足无措,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陈湘乔。不巧的时候,他们早上走出酒店的时候被张少佶的一个小弟给知道了,张少佶也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他找了几个人要狠狠揍阿泽一顿,被陈湘乔给拦下了,并威胁大家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许传出去。不久后,韩筱溪留学去了,他们就没什么联系了。而张少佶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直到我来到这个学校,他知道了我是阿泽的女朋友,阿泽很爱我,他想用我来报复阿泽。碍于陈湘乔的原因,他不敢直接告诉我,而阿泽还是做贼心虚了,怕他给捅出去,所以总是让我躲着他……
“那天,我收到的那封信,是张少佶的哥们儿写的,他才加入他们不久,并不清楚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次他看见张少佶调戏我,以为张少佶喜欢我,又顾虑着陈湘乔,不敢和阿泽直接争,所以就写了那封信,以为让我生气了就能和阿泽分手,这样张少佶就有追我的机会了。阿泽知道后很生气,就带着人和他们打起来,并警告他们从此不许在我面前提韩筱溪这人。第二天,张少佶喝了点酒,因为心里不平就借着酒劲就把阿泽和韩筱溪到底是怎么个关系跟我说了。”
“你怎么知道张少佶说的是真的?”
“阿泽承认了。”
我特意外,居然还有这回事,想都想不到。我知道换了谁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事,但是还是安慰她说:“阿泽长得这么帅,难免花心,你也不能怪他。男人嘛,那么多女人勾引着,怎么受得了?可他拒绝了多数人,也挺不容易的。就有那么几个得逞的,阿泽也只是和她们玩玩,他的真心可一直在你这,你应该知道的。至于他和韩筱溪那事,纯属意外,我想如果他当时清醒,决不会干那事。说不准当时阿泽已经不醒人事了,是被她抬到床上的。就算不是这样,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计较它干吗。”
话一说完,我才发现,我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我这哪里是安慰人。
未夏说:“是啊,过去这么久了,我可以不计较了,我也知道阿泽只爱我一个,但是……”她的眼睛红了,声音有些哽咽,“现在是我对不起他……我……算了,有些事我不想提,也不敢提,总之我不敢再面对他……墨茵,不要再问我了。”
好吧,我不问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淅湚离开之前那次聚餐,未夏确实喝多了,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她不知道自己对着淅湚表白。她以为这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而我们,确实当做这是一个秘密,没人提起,包括阿泽,他一直当做是自己错了,等待未夏的原谅……
其实,也许两个人在一起,发发脾气吵吵小架是很正常,转身过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严重点,打几下,过去了,一样可以风平浪静。而一旦有人爱上了别人,那么这段感情真的就很难再继续了。林未夏爱上了别人,谁都无能为力,她自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