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离开火锅店，江余想从易渊（孟黯）的手中挣开，然而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恶狠狠地瞪向他，却发现他顶着易渊的脸笑得很开心。

“你是觉得我好看，还是觉得这幅皮囊好看？”他的声音轻柔，可江余不敢沉溺。

他是尸灵界的将军，是屠杀成性的恶灵。

如果她回答说喜欢易渊，那么他绝对能立刻从易渊的身体里出来，然后将这具身体毁尸灭迹。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五阶中期，能有什么挣扎的权利？

“说吧，这次有什么事？”

孟黯微微一笑，可眉头皱着，似乎很不满意她说正事。

瞧见他的神色，江余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接着说：“孟黯，我想我之前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所沉溺的都是过去，是以前的我，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我。现在的我与以前毫无关系，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孟黯的笑容依旧存在，可是比起之前，多了点冷意。

“你以为——你的生活是怎么来的？”孟黯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江余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孟黯再度握紧她的手，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浓郁。

“阿余，我追了你一千多年。”孟黯的语气很轻，仿佛这一千多年如过眼云烟。“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过吗？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会经常跑去看你，看你的眼睛鼻子是不是又长乖了一点，看你是不是学会缠着父母说话了，看你是不是春心萌动开始喜欢男孩子了……阿余，我知道得比你认为的多得多。”

他自认为这些话申请而浪漫，可在江余看来，只觉得毛骨悚然。她以为自己和他只有短短的前世缘分，可没想到是一千多年，更没想到这一千多年来他竟然像是偷窥狂一样，窥视着自己的生活。

而她，浑然未觉。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江余觉得无力。

以孟黯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想做什么做不了？可他偏偏没有，他像是幽灵一样潜伏在她的身边，没有身份，也没有意义。

“孟黯，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江余一句一句的把自己知道的掀开：“你要什么呢？把师父带走又是为了什么？”

自从知道孟黯是尸灵界将军以后，她无数次的在想要不要求他，求他不要伤害师父，求他把师父还给自己。可是每次一惊醒，就会觉得浑身发寒。

他是尸灵界的将军，是整个尸灵界实力最强的恶灵，更是对自己有所图的存在。如果现在求了他，那以后她会因此失去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孟黯站在墙角，微微低头，黑暗将他吞没，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江余就站在他跟前，和以前的每一世一样，眼里藏的都是防备和抗拒。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对自己好一点。

“阿余，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孟黯没抬头，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江余将他的失落拒绝在外。

“不知道。”

孟黯轻笑了声，嗓音有一点点的嘶哑。

“是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口袋里摸了几下，摸出根烟，点燃以后放在嘴里，熟悉的烟草味让他有些恍惚。“我最大的愿望啊，就是和你在一起，相互陪伴，白头到老。”

他说得深情，可江余觉得讽刺。

“你是最强大的恶灵，是尸灵界的将军，而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你告诉我，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我白头到老？”她不是在想象他们以后的生活，她只是在怀疑，在嘲笑，他那种嗜杀成性的恶灵，有什么资格谈白头？

孟黯多聪明啊？眼前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是他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她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人用力的抓住，狠狠地揉搓，鲜血满地。

“阿余，我想当人。”说完以后，他怕她不信，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当人类，普通人。成了人以后，我就能和你同生共死，和你白头偕老了。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别人，更不用害怕我会为你招来麻烦。我会乖……”

“孟黯！”江余忽然大喊，眼里满是惊慌：“我不许你说，你闭嘴！

她一点也不想和他白头到老，更不想和他同生共死！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是你主观的意识。我，江余，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江余很急切的划清彼此的界限：“你想找人陪着你也好，想谈恋爱也罢，去找别人。别来我这里白费力气，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

说完以后，她不想再考虑自己原本想问的话，她只想逃，逃得远远地，逃到孟黯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刚转过身，人就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他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箍得紧紧的，将湿热的呼吸声尽数的吐在她的耳边。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荒谬。可是阿余，我不能没有你。”此时的他，没有一点傲气。他就像是被遗弃的可怜小狗，不停地在能解救他的人面前摇尾。“我真的等了你好久，久到我都要快要忘记曾经的美好了。”

江余试着挣扎，可是没有作用。

“这一世，我来了很多次。看着你在村子里受欺负，看着你被村民们谩骂，看着你被所谓的父母伤害……阿余，这些我都知道。”说起过去的那些事，孟黯的心情非常沉重。“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出面吗？”

江余发誓，她真的很不想与孟黯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一次她竟有种直觉。他要说的答案，或许会是这一世纷争开始的原因。

师父被抓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什么？”她没注意，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

孟黯抱紧了她，把她想要的所有都亲手奉上。

“因为这一世的你天赋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