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见背后不能说人,说什么来什么。白竑愣了愣,万万没想到帮他们一把的居然是肖云笙。
“肖公子救我们是为了什么?”白竑干脆直接问道,不想从这陪他浪费时间。这人既然看重利益,想必是他们身上还有可图。
“我还没提,公子倒是先问了。”他笑了笑,“白少主倒是很了解我。”
“我们同公子和肖家都没什么交情,肖公子既然想隐于幕后,此时冒险相助,必是有所图了。”白竑道。
肖云笙听出了他有意无意的嘲讽,倒是没在意,沉吟半晌,问道:“若是在下要白公子手中一处坊市,公子可给?”
“救我们的时候没想过我们付不起这个账吗?”白竑咬牙道。白家的开销大部分靠手上的坊市供给,就这么给出去一个,不说伤及根本,也是肉疼的很。这人是真会开价钱,给得起又得拔下一层皮。可俗话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正值他犹豫要不要讨价还价之际,叶寒秋开口道:“我没钱。”
肖云笙愣了下,没想到还有这么诚实又心直口快的人,紧接着他听叶寒秋说:“我可以给你算一卦还债。”
“公子精通卦象?”肖云笙皱眉问。
“学过。”叶寒秋正待要算时,肖云笙拦住了他,轻笑了声:“明日之所以让人有期待有担忧,便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若是知晓了,只怕更费心神,徒增烦恼。玩笑而已,放心,不用你们还。我救你们,也是为了还人情。”
“谁那么大本事,能让肖公子欠下人情?”白竑好奇道。要说这人唯利是图倒也有些偏颇,这人厉害之处便是他不让别人欠他,也从不欠别人。
肖云笙显然不想回答,顾左右而言他:“这位叶公子没事?”
叶寒秋不明所以:“我有什么事?”
“你知道?”白竑皱眉打量他,他也没受影响。
“西域曼陀罗,花单生于茎间,白色斗状,香气幽微,不易察觉。江边野草,致迷致幻,相传此花笑采酿酒,令人笑;舞采酿酒,令人舞。有毒,亦可入药。”肖云笙缓缓道,“外面阵法,便是以那些野花为引子建的。虽不知是谁,但到底和幽兰轩脱不了干系。”
“为何是幽兰轩?”叶寒秋不解。
“医毒同源,善使毒的,便是听雨阁,霁月楼和幽兰轩三家,听雨阁不缺神器,霁月楼一向不屑这种手段。”
“万一有例外呢?”
肖云笙认真的想了想:“倒也是。”
“肖少主看起来,懂得也不少。”白竑道。
“白少主不必疑心我,我只是经人提醒,又恰巧见过罢了。来这的又各个心怀鬼胎,我说了,怕也就没命了。”肖云笙好像知道他内心所想,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倒显得他小心眼了。
“我看白少主明明有解药,为何不用?”肖云笙看向他腰间。白竑忽地想起之前木合羽让叶寒秋交给他的锦囊,一把抽出来拆开倒在手里,里面果然是个小瓶子,静静躺着两枚丹药。
“想来便是白少主本就修习静心之术,又带着这个锦囊,解药渗出,故而无碍。”肖云笙思索道。
危急时刻可以救急,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么说他一早就知道,对,怎么说也是听雨阁的人,耳濡目染也该懂些药理。只是为何不直说,偏偏留了个这么隐晦的留言。他拿出一枚丹药正打算给白翊服下,便听肖云笙道:“白少主,我虽不知是谁给你的,不过你若是给二爷喂下这丹药,便坐实了少主身后之人,和你有联系。”
白竑犹豫了下,将那丹药喂了下去:“人命关天,难道要我看他一直疯下去吗?”
肖云笙好像想拦,却又放下手,露出个不明就里的好像悲悯一般的表情,拱手道:“在下先告辞了,见过我的事,还望几位保密。”
肖云笙走的也利索,让白竑不禁有些改观,难道传言有误他真只为救他们而来,这人其实是个热心肠?
“有人。”叶寒秋小声提醒。六目相对,三人都愣了。
“怎么是你们?”木合羽先开口问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咳了声:“巧合,你信吗?”
木合羽眉头都要拧一起去了:“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