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前面似乎有村落,应该会有客栈,我们要不要歇息一晚?”骤雨加快了骑马的速度赶到拓跋璟昊面前问道。实在不是他体力太差,而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本身就没有休息好,而现在又要跟着自家主子快马加鞭的回去,这已经连着两天没合眼了,马也已经疲惫不堪了。要不是这两匹马都是高厥进贡的好马,最多可以三天不休的跑,一日可达两百里,这两匹马早就该累死了。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的骤雨,回去的时候可以缓兵慢行,没想到,自家主子竟还是好似救急一样快马加鞭的跑。
拓跋璟昊本来还在疾驰,但听到了骤雨的话,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骤雨的疲惫,却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赶时间,在疑惑未果后,拓跋璟昊终于同意了骤雨的说辞,在前方的一个客栈中歇下。躺在床上的骤雨和拓跋璟昊各有各自的心事。骤雨在想着前几天修建庙宇的事情,他似乎在临走前看到了一个好想见过的人进到了自家主上的房间,但他敢肯定的是,威王府,甚至威王底下的练兵的地方都没有这么一号人,可,他为什么能进到自家主上的屋中呢?关键是自己又感觉如此熟悉。
而就在他们正要回去的时候给府中发的信,被疾风收到后,整个府上便洋溢着一种开心的氛围。
“姑娘,姑娘,您快起来呀。”如诗敲响了自家主子的门。本是冬日,天亮的本就早,钟清迷糊中看向窗外,以为又到了巳时,便向屋外说到:“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来。”而当钟清终于醒过来,让如诗进来后,如诗开始伺候钟清洗漱的时候,钟清得知此时不过刚过辰时,不由得有些恼怒地质问如诗,道:“现下不过辰时,为何就要喊醒我?又没有人须要我去给他晨昏定省,这院子也不用我去管,你偏要将我喊醒做什么?”
“姑娘,奴婢听闻,王爷要回来,您这段时间没有王爷在怎样奴婢都依您了,可是这,王爷要回来了,您总该有些王妃的样子吧?”如诗一副苦口婆心的对钟清说到。
“你说什么?”钟清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又问了如诗一遍道。
“王爷要回来了,是,奴婢说的正是这个,姑娘您没有听错。”如诗看着钟清的样子一脸好笑的说道。
钟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什么。“既如此,那也是需要几天,你为何今天就将我喊醒了?还如此之早?”钟清问道。
“禀姑娘,是这府上的管家,告诉的我们,说王爷要回来了,让我们都收拾着。奴婢想着就来通知姑娘您了。”如诗说到,“而且,这府上掌管尚衣的人通知要做秋衣了,一会儿要过来让您选缎子呢。”
钟清听到了如诗的话,也无可奈何,既然已经醒了,那也没有再睡下去的道理。于是,便让如诗伺候着洗漱。这一个月内,钟清用的都是从钟府带过来的丫头,因她平日里也并不需要梳什么发髻,打扮成什么样子,也没有让多人来伺候洗漱,这院中的人也是有些懈怠了。今天突然说着王爷要回来了,虽是大部分人都高兴了,但是他们这群没人管的丫头婆子们倒是有些紧张。自从自家姑娘大婚之日见到过威王,他们竟也一直未曾见到过威王,也不知晓他的为人究竟只怎样。因此这院中竟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
今日如诗叫来的人多了一两个伺候,伺候洗漱完,又帮钟清梳了一个较为清爽的发型,斜斜的插了一个碧绿的簪子,虽是简单的式样,但仍有一股大气之美。今日的钟清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外罩,被风吹起倒是颇有些飘飘欲仙的样子。
如诗为钟清打扮完后,便吩咐本来就负责饭食的婆子准备了几样钟清经常爱吃的菜肴,简短的进食后,便撤下了饭食。
“姑娘,您吃完饭食先歇一会儿吧?”如诗说道,“那个掌管衣物的婆子似乎还没有到,听知酒说她要等晌午才能来,不过咱们提前准备着总是没错的。毕竟以后还是姑娘您掌家,还是不要让这些婆子丫头的瞧了咱们院子的笑话去了。”
钟清点了点头,说道:“我本身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多放松些罢了,毕竟这钟府不只困住了我,也困住了你们,既然有这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为什么非要困着自己呢?”
“姑娘,我们知道你都是为我们好,为我们着想,可是,这日子是要继续过下去的,不能因这一段时间的放松便让咱们这些个放松了对他人的警惕之心,不是吗?”如诗对钟清说道。
钟清也不打算继续说话,便终止了和如诗的交谈。
“是奴婢逾矩了。”如诗意识到钟清的不喜,忙说道。
她是知道自家姑娘的性格的,自家姑娘虽有些小聪明,却不愿与旁人争抢, 不愿搅入这乱世之中,成为别人的棋子,或者成为这下棋之人,自家姑娘只是想要安稳的过这一生罢了,可是,如诗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这世道之中又哪能事事皆如人心愿呢?
“姑娘,奴婢还是替您找来您的书,准备几样点心水果吧?”如诗试探性的说道,言语间多了几丝讨好。继而又道:“不然,奴婢帮您把知酒叫过来,说些新鲜的事情或者说些话本逗乐,让您放松放松?”
钟清却是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于是点了点头,让知酒将自己常日里头看的书拿了过来,看了起来。
钟清不过看了几页书的时间,那个掌管衣裳置办的婆子便走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丫头,手中端着新兴的料子,不过并非一匹一匹的,而只是小样,若是谁有了相中的,记下,回头再统计下来,交给管家一起订。因此,这王府上每年因这服饰方面较其他府上又剩下一笔花费。
那婆子进来的时候,见到钟清倒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行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钟清淡淡地说道,只是继续看自己的书,并没有理会,钟清自到了钟府,每年每月穿的衣服都是由如诗掌控的,自己只是提个要求,说喜欢穿个什么类型的罢了,其他的都归如诗全权掌握。因此对于这个婆子的到来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而钟清的常态,却使这个婆子格外生气,她本是在霜华娘娘身边伺候的,后因威王回来,并且封了王,赐了府才被派给威王的人。她因是霜华娘娘身边的人,在这王府中一直是高人一等,从未被谁欺负过,连威王都给她几分薄面,给了她一份既体面轻松又有小利可赚的活计,府上之人也无一不是讨好她的。
她来到这王府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这可是头一次。那婆子的脸一下拉的很长,但毕竟是经历过后宫厮杀的人,面上的表情很快就换了颜色。
“这事还是唤如诗来吧,我的这些杂事向来都是她打理的。”钟清仍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对身旁伺候着的知酒说道。
“诶,是,姑娘。”知酒微微屈身,对钟清答道,转身便出去,将如诗喊了过来。
那婆子听到钟清是要她与丫头对接,还是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小丫头对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但仍是维持着面子上的工作,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满,仍是恭恭敬敬地对待着钟清的衣着考量。
如诗进来的时候,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却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转而赔笑地对这来的婆子说道:“魏妈妈,这挑料子的事情,便交给我就好了,我们家姑娘实在是不懂这些,不然早就亲自和魏妈妈您对接了。”说完热情的请那魏婆子去自己的住处对接,恭恭敬敬地请走了那魏婆子。
而那魏婆子虽是表面上一副过的去的样子,仍是向钟清跪拜了才走,心底里却是下定了要与钟清作对的主意。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中响起,让本身在屋中看书店钟清从书中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知酒“咚咚咚”地跑过去开门,看向来人,看清楚来人后,心里莫名一松,口气轻松地说道:“雷鸣宫主有什么事儿吗?我家姑娘正在里面看书呢,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便不通传了。”
钟清隐约间能够听到外边二人的对话。心下却有些疑惑,拓跋璟昊身边的四大宫主是青海国几乎众人皆知的,他们的身份不次于普通的王亲贵族。并且他们皆是选自前朝的四大家族中的佼佼者。令钟清不解的是,知酒是何时跟雷鸣混在一起的?又是如何认识的?
而之后听见的二人的对话让钟清不再在乎他们二人究竟是何时,何地,因何而结识的了。
“疾风刚得到消息,主上说两日后便可回府,特意让我来跟夫人说一声,做好迎接主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