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皇子殇

申无寐对于残害生灵的人都地痛恨的，女人还何苦为难女人的呢，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了！对上她狠戾的眼神，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变了。

“最终的任务，就是救一个人，那个人能完成一切任务。屠龙，我们真不知道，他戴面具。来的人，多数已经被你们抓了。其余的混在秦楼楚馆，你们可以查。”

“怎么分辨秦楼楚馆里那些潜藏的人？”

“我们只有在每天午夜时分才发出信号，确定方位。”

“你们是浮幽国人吗？基地在浮幽吗？”

“是，我们十个人都是，但送来的这些，什么地方的都有。基地在慈溪，像我们这样的有四百人。负责接管和分配他们送来的人。”

所以，他们这十个人，都是正常人，用来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申无寐挨个扫过那几个人，不管是溃烂得剩一半的还是贪生怕死的，在看到她冷若寒冰一样的眼神时，仿佛坠入冰窟，活？那是妄想！

申无寐的声音和眼神一样冰冷：“你们罪孽深重，若是再活下去，只能更加深罪孽，到时候十八层地狱油煎火烤，永世不得轮回。”说着再次抬手，袖箭中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蓝玉峰扭头示意，侍卫们神速的清理了现场，要是来场雨，这地方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申无寐回头看蓝玉峰：“可以啊，这事没少干吧？”

蓝玉峰无所谓的说道：“这还算事吗？”申无寐点头，她确实见过，那时候黑衣人突袭征伐大军的时候，几万人的战场，清理的也风和日丽的。

蓝玉峰忽然问：“对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申无寐摇头：“不知道从何说起啊！”这都得追溯到十三年前去，简单的介绍一下，“其实二皇子，才是整个事件中最惨最无辜的一个，高贤妃，更是个可怜的女子，太惨！好了，这些都过去了，下一步就得找那些零碎的‘工具’了吧？”

众臣一致通过，三日后新皇登基。鉴于先皇未下葬，登基礼仪一切从简。其实皇后一点要求也没有，在看到高友敬草拟的逐项事宜之后，只说一句：“但凭丞相大人安排。”礼仪程序重要吗？真正坐在那个位置的时候，才是重要的。

高友敬刚直直腰，就要去给新皇讲解登基流程，被肖焱拦住：“老丞相，我这有件事，非您不可。”

老丞相很是着急，说道：“我这忙着给……”

肖焱一扫他手里的流程，伸手将身后的少年往前一推，说道：“诶，老丞相，这事，我看这孩子正合适！”不是别人，高英杰！高友敬见是自己的小孙子，这事按说要是给他，这孩子就等于一步登天了，这机会千载难逢。但是自己给他，不是有徇私的嫌疑吗？

肖焱知道他的顾虑，伸手拿过流程册子，放在高英杰手上，说道：“奉瑜，这些你看懂，看熟，不会的就问，我和老丞相有事。要先走。”奉瑜是高英杰的字。

高友敬没有动，问道：“他能行？你啥事？”

肖焱使劲的点头，说道：“老丞相，再没有比他行的了。我那边有大事！”

高友敬点着自己孙子的脑门，说道：“好好学，学不好打断你的腿。”眼睛里却是欣慰的，和一切大家长一样，嘴上说的严厉，心里美的不行。

肖焱走在丞相身边，问了句：“丞相，奉瑜可以做宠臣吗？”宠臣，做的好，可以风光一辈子，做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高友敬站住，眼神有些气愤，他的孙子，必须用真本事立足于天地之间，宠臣，是什么？肖焱一看他就是误会了，连忙挽住他的胳膊说道：“诶诶，老丞相您误会，听我说，奉瑜聪慧敏锐，您曾经做过大皇子教习先生，其中不肖我来说。我有意将奉瑜培养成皇上身边的权臣，近臣，但若不是宠臣，恐这个皇上不会真心护住他。大皇子身边是必须要有近臣的，必须是德行高尚的才能正确引导，否则，恐被小人乘虚而入，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们自己人呢？”

高友敬陷入沉思，肖焱看的准，说的对。只是如此一来，自己这个小孙子，将一辈子在刀尖上行走，而他的家族，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雷霆震怒，万劫不复。可是若为国家大计，这不正是一个男儿赴汤蹈火应该做的吗？

肖焱说道：“丞相大人，我若是能一日在朝为官，必定护他一日，一生为官，我便护他一生。当初老丞相信得过我，将令孙交给我，我定然不负重托！”

高友敬叹气，说道：“肖大人年少有为，心怀天下，老夫在当初的年纪也自愧不如。若是能得肖大人照拂，是那孩子的福气。”

肖焱说道：“老丞相，您能同意下官建议，才是令下官钦佩。”

高友敬“呵呵”一笑，他的孙子，若是将来真能做了权臣宠臣，起码高家还能五十年风光，这五十年也一定会有新秀崛起，接替家主，护家族安危。

此时的京兆府，那忙的叫一个乌烟瘴气，前脚刚一波一波送来的白衣女子，说死还有气，说活着还人事不知。刚刚安顿在牢房中，紧接着就来一个令，说要全部转移，枫谪回来时就看见这副车水马龙的景象！

江参军连忙过来，枫谪的身份在这里除了肖焱就是他能说句话，江参军一个八品胄曹参军，此时真是没有主意了，这几百人的死活，他背不起啊！

枫谪看他一脑门子的不知所措，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江参军将事情介绍一遍，枫谪比他还紧张，这些身体里带着火药的人要是要是在京兆府炸了，京城还不上天了？蓝玉峰你这脑子是被骡子踩了吗？

看到还有蓝翎大营的人，枫谪直接问道：“你们家将军呢？还有多少这样的人？”这几百个火药桶，他们这才几个人，十几辆车什么时候能完事？还不敢放太多，万一碰撞颠簸，炸了怎么办？“出去征用百姓的平板车，回来在给送回去，坏的就给钱。”要是每个车上能放五个，要快很多了。除了车，还要征集布匹，稻草，总不能明晃晃的将人运出去？那这京兆府是什么？地狱吗？

一直到天黑透了，蓝玉峰和申无寐才回到京兆府，人已经运到郊外。二人才得知，那些人在运出去以后，都已经死亡，分别挖了深坑埋葬。但还是有十个人在安放的时候发生了爆炸，好在分配得当，没有波及其他的尸体。四个侍卫受伤，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那十个人连环爆炸的场面真是让所有的人惊骇，也都明白了，蓝玉峰的命令是多么及时，这要是在京兆府里炸了，可真是无法挽回的灾难了。

申无寐站在廊下，四百多人啊，惨死在这样的手段里，这幕后之人就是凌迟也不能赎其罪。为什么给了解药反倒会死呢？是药物变异了，还是那些控制动物的药物在人体中的作用是不同的？还是说，不是同一种药？而自己的解药，也是毒药的一种啊！到底她们的死，是在毒药还是在解药？

蓝玉峰在后面拍拍她的肩，说道：“不要想太多，是我们没想到他们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申无寐摇头，说道：“这个天下，已经腐烂了。皇上的死，暴露了皇室中的危机四伏，也掀起了各国争夺天下的大潮，就算是新皇登基，也不会再有太平了。人命，在这个时候，不如蝼蚁。只要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否则就是任人宰割。”蓝玉峰没有说话，若是这样，这天下，不经历一场云翻雨覆，不会太平了。

枫谪忽然落在两人眼前，声音透着急切：“鹤宁远，失踪了！还有寒星，也不见了！”

什么？申无寐记得肖焱是下了斩杀令的，怎么会失踪了？问道：“是有内鬼吗？”

枫谪摇头说道：“之前公子差人送信回来，可是紧接着就有哪些不明不白的女子送进来，一时间没腾出手来。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那时候有人趁乱将他们裹在哪些女子中间带出去了！”

申无寐和蓝玉峰对望一眼，还是有内鬼。蓝玉峰和枫谪说道：“枫叔，和江参军说下，严查京兆府里的人。以防对肖焱不利。”

高友敬和肖焱处理好手头的事物，刚摆上晚膳，封展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大皇子，被杀了！” 接着殿内传来大皇子遇刺的消息。两个大人手上的筷子一起落在地上，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侍卫呢？伺候的人呢？还有，奉瑜呢？皇后呢？

封展做完申无寐交代的事，就回宫找她，却没有找见，就去之前她走过的地方找，他在屋顶时发现德庆殿那边有人影一晃，他飞速过去，距离太远，没有追到人，他看见大将军蓝纵横已经带着副将左旗追了出去，报了信的封展就要去追刺客。

肖焱拦住他，说道：“不用去，当心这边调虎离山，你去保护二皇子。”

高友敬和肖焱走到德庆殿时，御林军已经封锁了现场，但是他们知道，刺客已经逃走了。陈琦看到高友敬和肖焱，连忙将两人请进去。可是，奉瑜呢？

大皇子华裕是被人一刀割断脖子，就算是当时名医在场也是无力回天的，一刀毙命，有目的的杀人。瑞安公公从皇上灵前跌跌撞撞的来到这边，跪在大皇子身前，大哭苍天不开眼！

有人扶着皇后过来，不说她用什么手段得来的皇子，这一刻，一个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孩子没了气息，她还是难过的很，说到底，她所做的一切没有丧失理智，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她慢慢的走过去，在华裕身边蹲下来，抚上他的脸颊，那脸色还有淡淡笑，是因为你解脱了吗？从怀中取出丝帕，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眼泪不止，本来想要给他更多，来补偿她所做的一切，却不想将他推向了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