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回不去的

站在路口，叶呦呦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赶时间似的快步急行，没有人停下来多看彼此一眼。

“要不，今天就先不去公司了，请假一天怎么样？”秦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拉回了茫然不堪的她。

叶呦呦抬头，眼神略带疑惑，似乎在问：为什么？

秦暮失笑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因为我的女孩不开心，我想应该没有心思去公司了，所以就当给自己放一天假好不好？”

在秦暮的眼神中，叶呦呦看到了无尽的宠溺，不自觉便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不知觉间便点了头。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一路上秦暮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多么温柔的人，想到这样的人是属于自己的，叶呦呦一早上的坏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思及至此，不自觉间勾了勾嘴角，不料这一幕落入了一直观察着它表情变化的秦暮眼中。

总算是笑了，秦暮一颗揪着的心算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受到影响一样，也勾了勾唇角，好心情是抑制不住的。

秦暮坐在对面，看着一直低头发呆的人忽然面带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这是这几天两人相处那么久第一次见她露出除了一脸冰冷的其他表情。

这个表情他很熟悉，曾经这个笑是对着自己的。现在不知道是想起了谁？是咖啡店的那个男人么？

想到这儿，秦暮眯起了眼神，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就算你现在讨厌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秦暮忽然开口，她不想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因为那笑意不是对着自己的！

叶呦呦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风轻云淡的再别开脸望向窗外。

是啊，以前那么温柔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以前那个待人处事都会带着笑意，声音温柔，十分耐心的人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披着温柔面皮的变态呢！

想到这儿叶呦呦自嘲一笑，也有可能真的是自己识人不清，不好好听爷爷的话，才造就了自己现在的下场呢！怪谁呢？怪自己啊。

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一次就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一次了，她现在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现在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她就会想到爷爷，那个最爱自己，最疼自己的人，到最后都是因为自己而去世，叶呦呦恨秦暮，也恨自己。多少次半夜时刻梦到曾经的一双温柔手抚在自己的脸颊，多少次自己躺在爷爷的怀里撒娇。

往往醒来时，已是泪沾湿了枕头，而那个让她撒了一辈子娇的人已经离她而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经过了那么多年，她学会了，学会好好看着世界中形形色色的人，看着那些披着人皮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那些逐渐显露的本性。

“放开？我们现在这样最多算是威胁与被威胁，仅此而已。”叶呦呦轻轻啜了一口水，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缓缓开口“秦暮，清醒一下吧，你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而已。你将我捆在身边，除了给自己增添烦恼，还会得到什么呢？”

是啊，还能得到什么呢？这句话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所谓的喜欢与爱情冲昏了头脑，模糊了自己视线的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变化吗？但是我已经变了，不管你现在是哪个秦暮，我们都回不去了！又何必故步自封，将自己困在过往不复存在的过去的记忆里呢？”叶呦呦开口，想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呵，放弃？放过？”秦暮轻轻一笑，“你从来都是我的掌中物，你是属于我的，我不可能放过你的！”

脸上的张扬，与叶呦呦所认识的秦暮绝对不是同一个人的！

这就是本性吧，叶呦呦在心里默默想着。

“你在执着什么呢？把一个不爱你的人捆在身边，有意思吗？”叶呦呦已经不抱说服他的希望了，只想做着最后的挣扎。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毁了咖啡厅，那是属于她朋友，她在意的人的回忆。

自己的回忆留不住，她不想让别人的重要回忆也毁于自己的手中。

在那里也有属于自己为数不多的开心回忆，既然拿不回来了，她想就好好的存放在那里就好了。

“你希望我恨你吗？”叶呦呦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不属于秦暮的慌乱在她眼神中一闪而过。

确实如此，这个问题让秦暮害怕了，让他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

当初的事情是自己理亏在先，现在似乎为了达到目的又做了讨人厌的事情，这不是他的初衷，也不是他想用的方式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违背初衷的做出这样的行动来，这些年他在国外所接受的治疗，足够他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冷静的处理了，他以为他不会再失去控制了，一回国会好好的找到叶呦呦，然后和她好好谈谈。

结果保持了那么就的冷静在重新遇到她的那一刻都悉数崩塌，她情绪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了，他只要是在叶呦呦的面前，就会失控，情绪变得多样化，变得言不由衷。

秦暮默默反省，但是完全就是没有一丝的头绪。

他张了张嘴，道歉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本来想好的话语变得完全不一样，变得言不由衷。

“我不是说了吗！我帮你，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叶呦呦眼神出现一瞬间的茫然。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除了那个被他弄得濒临崩溃的咖啡厅里有属于她的回忆。

这时间，还有属于她的东西吗？

叶呦呦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是我的终归会是我的，抢来的那算是我的吗？”

她话音刚落，就迎来一声嘲讽的冷笑，“你倒是大方了！这些年你是不是就学会了不争不抢？不是你的不抢，是你的被抢走了也不算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