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们还是上报到官府,官府派人将吴媛媛带回去审问
话说这吴媛媛也还真是奇怪,既不报官,也不去投靠爱慕她的晋王,更不去向那些有地位,赏识她的世家公子帮忙,到苏家来是干什么?
“你说那些来杀她的,会是什么人呢,吴姑娘身世成迷,是打小就被送到青楼来的,她所能结交的仇家似乎是那些千金小姐,亦或是年轻少妇,金陵城但凡是年轻些的女子大多会因各种理由与她结仇,你说这会不会是情杀,”顾心媚帮着苏沐卿磨着墨推测道。
苏沐卿表情淡淡然,将书本翻了一页,才缓缓说道:“这件事已经交给衙门去办,相信过不了几天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他目光转向顾心媚的脸上,又从她好看的脸上一直向下,落在她肚子上,伸过手去在她肚子上轻轻点碰了碰:“你就安安心心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成,带我中榜之后也能体会到膝下有子,双喜临门之感。”
顾心媚被他说得脸颊绯红,野蛮的揪起他一只耳朵:“还敢贫嘴,还没好好和你算账呢。”
“诶诶,娘子算什么账,当晚是你主动脱我衣服的,你记不清了?我可是一直都被胁迫的,怎么说成了我的不是,”苏沐卿直接快给顾心媚跪下了,那一晚顾心媚喝醉了酒显然是喝得连她自己做了什么都忘了。
“真的?”她一脸茫然道,两双乌溜溜的大眼充满疑惑的看着苏沐卿。
苏沐卿郑重其事的点了一把头,更是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装出一副被强迫的良家妇男样。
但顾心媚对于自己不记得的事,更加容易相信当事人口头的表述,也不推测那人说的是否是真的。
她咳了咳嗓子,站起身故意高出苏沐卿一些,郑重其事道:“那还真是我的不是了,可是。。。。我们俩不都成了夫妻吗?我之前也是答应过你,要与你做完夫妻之实的,难不成不忘了?”
顾心媚强加狡辩道,反而将自己塑造成极其说话算话的好人模样,苏沐卿想了想自己在送金钗的时候还真问过她,随及又垂下眼睑,叹了一口气:“你那晚既然这样对我,可要对我负责啊。”
“我。。。。”顾心媚只觉自己有苦难言,这是怎样一个相公,本就是自己占了大便宜,还硬说自己理亏似的,她是为什么要负责?
苏沐卿眼疾手快凑到顾心媚跟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心满意足的退了回来。顾心媚忙捂着自己刚才被亲吻的脸颊,目光惊奇的看着苏沐卿。
“嗯。。。快走吧,再不走我晚上就要变本加厉了,”苏沐卿继续拿起桌边被它扔下的书,又翻了一页,一脸正经的说道。
顾心媚觉得这苏沐卿读了半年的圣贤书,胆子越发大了,大得有些流氓。
君子本该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些大道理这家伙难道没读吗?还是他有意为之。
不过现在她也没心思去和苏沐卿谈论何为谦谦君子,自己还要再多嘴问‘你想怎么样’的话,或者又要展现自己悍妻的本能,没准这货就要拿嘴堵住自己了。
一想到此,她忙捂着脸仓惶逃走。
苏沐卿眼睛看着书,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逃跑的顾心媚,脸上还泛着难以掩饰的笑,
不多时阿福就从衙门回来,朝着房内的苏沐卿轻手轻脚的进来,行了一个礼:“少爷,吴姑娘那边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些楼里的姐妹也都听说了此事,但都瞒着不报,老板娘本想着报官的,可是被那位吴姑娘硬生生的给揽下来了。”
阿福汇报完,往后退了一退,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越发彬彬有礼,他这个做下人的不随他一点都不好意思跟在他身后了,于是他一顿汇报下来,整个人都站得笔直,不敢随意多动一下。
苏沐卿此时正在抒写文章,心领神会的听着阿福这一番汇报下来,眉头微蹙:“她看来是知道当晚杀害她的凶手是谁,只不过是知不上报了,这吴姑娘看着不简单啊,凶手也不简单。”
“啊?她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何不找上门去,反而还要到咱们苏家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阿福疑惑道,他现在的脑子是越来越跟不上少爷的节奏了。
苏沐卿见着毛笔上的墨水不多,又往砚台上添了些,继续道:“那凶手的实力想必有些大,这时候找上晋王那晋王妃会闹成什么样?再说我们苏家看着虽然不行但好歹我和夫人帮过吴姑娘,你想以户部尚书以及京兆尹的身份,这件事还不闹到大理寺去。”
阿福此刻用着少爷说什么都对的眼神看着苏沐卿,还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那少爷你让我报官,岂不是和咱们苏家与顾家撇清了关系。”
苏沐卿在白纸上书写完几个字之后,又点了点头:“眼下我科举,家里表妹即将要成婚,还是别惹些这种事端为好。”他垂下眼睑:“还有这件事别让夫人知道,我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阿福得了命,慢慢退了下去。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告诉这小书童,昨天他就听说吴媛媛去过天香楼办的诗会,将去苏府的事情告诉了那些书生。或许这不是普通的辞行,而是想告诉对方她此刻要到了苏家,她会将自己的一切的秘密都告诉苏家,给追杀她的人一个警告。
终于熬过了晋王殿下成婚,苏家又是一阵张灯结彩,满屋子的喜气,赵氏也不亏待了赵妙,让她从苏家大门正儿八经的过去,无疑是要告诉婆家,赵妙背后还有苏家为她撑腰。
她这番主意算是问过苏老爷,以及顾心媚之后才做的,更是怕自己提前不说闹得对方不开心,总之她觉得她这个苏家主母的这个位置,越发举步维艰了。
更像当个甩手掌柜,交给顾心媚一走了之。
不过顾心媚现在也正在一点点学着持家,学着主母应有的规矩,算是越发像模像样起来,又是举手投足也有了大家风范,不像是当初毛躁的小丫头了。
六月的天里,天气燥热,吴媛媛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追杀他的凶手也逐渐浮出了水面,原来身为右丞相王大人家的大郎,由于那场秋猎他家小妹回来就闷闷不乐,对吴媛媛偷她血玉手镯一事怀恨在心,怂恿她大哥去雇凶杀人。
这位大郎本就十分心疼他家小妹,更是对她言听计从,于是乎雇了几个凶手连夜就到青楼去杀吴媛媛了,没想到没得逞那两名歹徒还放下了这样一句狠话,如今事情查出来,王家大郎也认罪。
王家算是被这一子一女弄得颜面扫地,还传出教子无妨的留言,一时间身为皇帝左膀右臂的王大人,更是以身作则绑了她那俩儿女直接交给官府处置,可是官府对于这些公子小姐根本无计可施,只能又将她们送去了大理寺领罪。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局面,有人说王大人大义凛然,在亲情面前以大义为重,实在让人佩服。更有人说王大人这时候才对自家儿女动手,真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但是事情就是在这些闲来无事之人的口头上说着,不出一天便在百姓身边传开,百姓还为此设想出了,那次秋猎关于晋王、王二小姐、吴媛媛之间的爱恨情仇统共十几个版本的故事,每一个还不带重样的。
更有的还沾亲带故的编写了一些晋王妃,也就是南洋郡主是如何用着家族势力嫁给晋王的。
一时间流言蜚语,闹到了王大人的耳朵里,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臣,为先帝呕心沥血了大半生,样貌早就如七老八十的一般,实在是受不了外人说自己女儿这样的坏话,心里更是对自己膝下的那对儿女十分失望,一不留神还病倒了。
由此这几日王家十分安静,在朝会上,也不见着王大人的身影,小皇帝几天不见右相便开口提上一提,还让众臣告诉王大人放宽心,一切都会过去之类的话。
一些嘴巴不严实的官员,又将此事传了出去,大街小巷无不传颂着皇帝仁德体恤朝臣之类的话,一时间皇帝宽厚的形象逐一展现在大齐百姓心中。
见着王二小姐如今还在大理寺牢房中,雁儿是怎么想怎么开心,顾心媚又好几次从那堆账本里抬起头来,就见雁儿这幅模样,这丫头这小脑袋里,是不是不能装下什么美好的了,总是装一些幸灾乐祸的事。
“小姐,你有所不知啊,这个王二小姐可坏了,她琴棋书画比不过你,就在那些好友面前说你坏话,”雁儿蹲下身和顾心媚解释道:“小姐你看,这样的女子她落难了,咱们不落井下石算是好的了。”
顾心媚用笔杆尾巴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对着雁儿点了把头,她如今是不想管这么多事,婆婆要她持家,她必须是要从账本开始着手,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苏沐卿都开始便好了,那么她必须也要跟上他的步子。
不能让他甩下去,要不然他哪一天自己都管不住了,学那些贪花好色之辈,去青楼找名妓回来收做妾室怎么办。
女人啊就要又本事管住男人,要不然就要又一项本领能够自食其力,这样也不需要男人了。这话是刘氏在她出嫁前告诉她的,直到她和苏沐卿圆房之后,她才从自己的脑子里翻找出来。
如今她算是知道,自己由身到心,由头发丝到指甲盖都是苏沐卿的了,自己必须要学着懂事,学着持家管事,好又手段拴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