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悦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滚烫的刺痛感叫醒,干涩的喉咙热得仿佛要冒烟。
入眼之处一片贫瘠,寸草不生,一望无际,夜色笼罩却没有丝毫冷意,炽热的温度让人感觉如置身烤炉,土质很疏松焦黑,没有丝毫水分。
洛惜悦注意到,自己嘴角有一抹干涠的血迹,身上的衣服如同被太阳过度暴晒过,味道难闻。
控制不往的重重咳了几声,喉间涌上一股浓重腥甜,眸光几不可见的一暗。
她不能坐以待毙,强行压下身体的难受,洛惜悦强撑着疼痛的脚慢慢移步。
一望无垠的土,夜色蔓延到远方,如处沙漠般机会渺茫的希望,恐怖的高温时刻挑动着她的神经。
可她知道,不能停,一旦她停下,等同放弃,等同等死。
她或许可以死在自己手上,但决不能死在任何条件或环境上,她还没为叶芷若报仇,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忆……
没有生气,没有尽头,没有希望,像个迷路的人,对未知的一切充满无限迷茫,不知何时可以走出。
她只有不断尝试,试图抓住那九死一生的一线希望,祈祷可以迎来下一个艳阳天。
时间从所未有的漫长,拖着沉重的步伐,几乎一步一个血脚印,深深的刺痛感从皮肤一寸寸荡漾开来。
洛惜悦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刚遍布全身,不出几秒便被蒸发升空……
随着时间的游走,头越来越迷糊眩晕,眼前的景物如同在晃荡一片模糊,她已经开始脱水了。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通红一片,有的皮肤甚至有一条恐怖的血裂痕。
洛惜悦全身都疼得麻木,她觉得也许她会被烤熟,毫无尊严的死在郊外。
即便她有着不同常人的毅力,却终还是没撑住,眼前发黑顺势重重的倒了下去。
或许,她从来都没自己想的那般坚强。
……………
洛惜悦没想过,原来有一天她会这样渴望能继续活下去。
再睁眼时,周遭一片漆黑暗无天日,而她的眼睛似乎又变为了常人的正常,看不透黑夜。
她的身上一片冰凉,虽还带着丝丝痛感,却还在她的承受范围。
“还疼吗?”这个声音的主人于她而言熟悉非常,他是穆漓,可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你。”一开口,洛惜悦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到难听,却没有之前干涩的感觉,口中隐隐残留着一铁血味。
也许旁人在受了内伤下不会奇怪,只当是自己阴差阳错吐的血润了喉,可这血味却不是她的。
“这里是圣武学院初建就设为的禁地,你应该知道,皇室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若旁人知道了这些隐秘,绝不姑息,毫无底线的杀人灭口,而这里便是最好的毁尸地。”
穆漓风轻云淡的一番话令洛惜悦小有惊讶,毕竟他也是皇室之人。
“你在转移话题。”洛惜悦的活很肯定却带着几丝生气。
穆漓轻笑,邪气的眸子微上扬了下:“没有,没搞错的话,我们才聊第一个话题,何来转移之说?”
洛惜悦看不见他,他却看得见她。
眼眸毫无所觉一阵波动,脸上难免不了的动容,却被她很快掩饰掉。
穆漓见她的反应,负在身后的手松了几分。
洛惜悦直觉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你在哪?”
穆漓调侃:“我就在你心里。”
他轻松的语调却让她感到更加不对,就像是他刻意让她察觉似的。
心里似乎莫名多了种紧张感,多了种猜测,或许她的眼睛又回到常人那般是他。
“你为什么不过来。”
话落,她听见一阵脚步正朝她走来,心却未松,待他走过来,她不顾脚伤,直接欲拉过他查看。
没想到她会这样,穆漓一时不察,脚下一个不稳,直直倒向了她。
洛惜悦脚没事也不至于被他撞倒,两人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她因为看不见并不知道脑后有着一块坚硬的黑石,穆漓看得清楚,连忙伸手垫着她的头。
“扑通”一声,穆漓察觉手上传来一阵冰冷的湿润,呲了下牙,其实还挺痛。
但他没多在意,关注点全集中在了唇上冰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