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次告状

莫翩翩猛地抹了把眼泪，“妹妹你要是说这件事是我错了，我就忍不了了，这我一定要和爹爹说清楚了。先是阮姨娘不懂得规矩，我好心劝告，却被阮姨娘告状到祖母那里。然后妹妹又顶撞了嫡母、嫡姐和嫡弟。顶撞我我可以让着妹妹，毕竟妹妹年龄小。可是母亲和弟弟怎么可以受这份侮辱！身为嫡姐，又是这莫府大小姐，自然要好好教育妹妹。爹爹，你说，翩翩做错了吗？”

莫家伟张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莫翩翩继续说到，“还有嫡庶有别，这是世人都要遵守的规矩。这在家里还好，这要是在外面，冲撞了贵人，莫家就是多少条命也赔不起啊。”莫翩翩转过头对向莫宝儿，“妹妹，你要知道，你母亲只有娘亲一个，她是莫府主母。姨娘那里你要少去，而且必须叫她阮姨娘而不是娘。”又看了眼阮姨娘，“姨娘，我这是为了妹妹好，姨娘你知道吧。”

莫宝儿急的刚想怒骂出声，就被阮姨娘捂住了嘴，拉住了手，这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一时之间，只有莫翩翩因为气恼有的哽咽声。莫家伟知道，这事莫翩翩一点错没有，而且必须要压下去。这事传出去，他莫家伟连嫡庶关系都处理不好，也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爹爹！女儿没有错啊！”莫翩翩再次大哭，引得这周围的仆从都忍不住往正厅凑了凑，听个墙角。

莫家伟用手捂住莫翩翩的嘴，莫翩翩一惊就不出声了。莫家伟这才松开，拍了拍莫翩翩的背，“行行行，爹爹知道了，翩翩没做错，别哭了。家丑不可外扬，你也不想爹爹难做吧。”

莫翩翩听完，乖巧地点了点头，“翩翩知道了。”巴不得让你难做。

莫家伟本想着为阮姨娘和莫宝儿出头，没想到嫡庶不分出来了。现在可是关键时期，现在上面还有人盯着他。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温沉的声音传出：“宝儿，你嫡庶不分，罚抄诵经十遍，闭门思过半月，不许见任何人。莫家伟转过身来对莫翩翩说：“翩翩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便可直接来找我，我是你的父亲，怎么会忍心让你受委屈。你身子虚，先回去休息吧，这么晚还让你在这儿哭的这么难受。”

莫翩翩听这表面温和的话，内心却更加发冷，不过对一向受父亲宠爱的莫宝儿来说，这已经算是大的惩罚了吧。“谨遵父亲教诲。”莫翩翩装作感动的样子说完，便缓缓地带着鸣柳离开了，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阮姨娘和莫宝儿。

阮姨娘见莫翩翩走了，刚想说些什么，莫家伟就说到，“我今晚要在书房研究事情，你们回吧，什么都不用说，我好好想想。”

阮姨娘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心里的怨恨不可以在这里发泄，只能福了福身告退。让莫宝儿回房后，直奔回房门................

回房后，阮姨娘越想越气，怒气直往上升，摔门而入。丫鬟与其他嬷嬷站在门口听着房里内玉器摔碎与夫人的怒骂声中相互对望，感到十分无奈，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进去。就怕触了夫人的霉头。

而房中传来阵阵怒骂声，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能听见的。“莫翩翩你个小贱人，你娘拿身份压着我，莫不是还想让宝儿在你脚下维诺是从？我阮乔芳从来就没有过不起的坎。”阮姨娘看着地上的碎片，气也消了不少，又恢复了以前那柔弱娇小的样子。

阮姨娘朝外面说道：“还在外面杵着作甚，还不快进来收拾收拾。”门外丫鬟听到后，一涌而入，在一旁端茶的端茶，打扫的打扫，更有的是换来一模一样的玉器。夫人生气他们不是没见过，但都是在气自己怎么都还是个妾，他们不是不明白，说好听点是这莫府的姨娘，可是夫人这个位分，比下人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要不是老爷宠爱，夺了这属于嫡母的管家之权……不过今日见夫人气成这种程度，可是少之又少啊。

阮姨娘蹙着眉，不悦的说道：“收拾快点，我要早些休息。”“是，夫人。”一群人收拾完毕后，阮姨娘气闷地躺在床上，这是为数不多莫家伟不来自己院子休息。心中烦闷更甚。嘴中骂骂咧咧地对着頋雅岚和莫翩翩。又惦记着明日要早起去老夫人那儿，也就强迫自己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阮姨娘带着两个丫鬟，一身素衣，脸上也哭得梨花带雨的，直往老夫人房中冲去。去时，路遇花园，只见莫翩翩正与莫洛洛吃茶看星星，瞧莫翩翩脸上灿烂的样子，心下更加不爽。脚一跺，加快了脚步。

而在一旁喝茶的莫翩翩看着阮姨娘这幅样子，心想：这么快就耐不住要去见祖母了？上一次老夫人都帮不了你们，又去作什么，嗤笑了一声。想想上世她在老夫人面前唯唯诺诺、费尽心思讨好，也没让她正眼看过一次。唉，莫翩翩用食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面，真是打扰了这美好的清晨。

旁边的鸣柳盯着阮姨娘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家小姐发呆的样子，心里直着急，便说道：“小姐，这阮姨娘都已经走远了，你还不快赶上去看看，到时候姨娘跟老夫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这该如何是好啊。”莫翩翩看着眼前为自己着急的丫鬟心中不禁有些发暖，放下茶杯，轻轻的笑道：“鸣柳你慌张个什么，你就算是把她背后盯出个窟窿来，不过只是去祖母那告告状罢了。你忘了上一次了？相信你家小姐啊，而且昨日爹爹不也帮我说话了吗，也罚了莫宝儿。

“可是小姐……”鸣柳越说越小声，莫翩翩悦耳的笑声又在花园里传出：“好啦，你去看看后厨煲的汤可好了，虽然是你信任你的人但还是盯着点。”“好吧小姐。”鸣柳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就见庄姑姑走过来找她，只见她随意地行了个礼，说道：“大小姐，老夫人找你问话，请跟老奴前往。”这嘴上虽然说了“请”字，但这眼神与语气却是并没有把莫翩翩放在眼里。

莫翩翩挑了挑眉，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时不时一股风吹来，将她的素色衣裙飘飞，若不是身边有一碍眼的老奴，这画面应该是极其美好的。

庄姑姑抬眼看见莫翩翩这跟入定似的表现，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眉头紧皱，不悦地问道：“大小姐怎么还不快快起身？老夫人可是在屋里急着等着。”“哦？庄姑姑，你可知奴才见到主人要行何礼？”

庄姑姑心中疑惑，但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早就刻在骨子里了。便脱口而出道：“奴婢当然知道：“。端正姿势，然后向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略微停顿；眼平视，不许低头、扬头或歪头；双肩平衡，不许弯腰，左右腿的间距不可太大，保持左腿向前迈的自然距离，不可向后蹬腿，动作幅度小，双手扶左膝，右手不下垂…………”

庄姑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心下也是越来越慌乱，她已经知道这是大小姐在说她行礼不规矩。虽然是家中老人，后面也有老夫人撑腰，但身为奴婢，礼数是不能出差错的，不给嫡女好好行礼，这要是传到老爷或者外人那里……

流了一些冷汗，心下却疑惑，大小姐何时这么注重行礼了，往常大小姐可从未因此说过她。心中想着，动作却不肯马虎了，立马跪下求情：“大小姐，老奴知错了，请大小姐责罚。”

莫翩翩知道，因为这点错处一直纠缠不放，反而容易传出个苛待下人、性格刁蛮的名声。见她态度诚恳，也是有些害怕她了，于是也不准备为难多少，站起身来，看着庄姑姑说：“起来吧，你是家中老人，腿脚不便情有可原，下次态度诚恳点便是了。毕竟府中这些规矩，您懂得比我可比我多的多。”庄姑姑脸红了红，大小姐竟说她腿脚不便，算了，这件事大小姐不追究就好，一会儿老夫人自会有法治她。“小姐这话折煞奴婢了，遵守规矩是下人应该做的。”莫翩翩轻轻地点点头，也不准接这个话，交代了下小红便向老夫人房中走去。庄姑姑见状也连忙跟上了。

莫翩翩走到老夫人的门口时就传出了阮姨娘与老夫人大笑的声音，不禁感慨，原来老太君跟庶女最有缘啊，心一硬，推门而入，打破了刚刚气氛融洽的局面走到她们跟前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无不体现她的良好家教笑吟吟的说道：“给老太君、二姨娘请好。”

老夫人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知道她要教训她变得乖觉了？阮姨娘倒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莫翩翩正欲站起来，只听一声怒叫：“跪下，谁允许你站起来了？你可知你错在哪里？”莫翩翩跪在老夫人跟前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恕孙女不知，孙女做了何事令您如此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