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侍女小桃

莫翩翩看了眼裙摆，压下了心底的厌恶。走过那个瘦小的丫鬟身边，在莫洛洛身边坐下。“弟弟不怕，姐姐来了，姐姐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是姐姐这次来晚了，不过以后不会了。”一边说着一边要往莫洛洛身上轻轻地穿衣服。那个瘦弱的丫鬟虽然惊讶几乎没见过的小小的大小姐的成熟，但眼力见还是有的。

“小姐，让奴婢来吧，奴婢伺候少爷一直都很小心。”

莫翩翩也没有拒绝，毕竟这是她们的工作，而且一定比她自己做的好，自己也有可能会把弟弟弄得不舒服。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衣服。莫翩翩盯着正在给莫洛洛穿衣服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明显是有些紧张，没有想到大小姐会问她话。“回大小姐，奴婢小桃。”

“小桃，不错。你怎么入的府？”

“是夫人在乞丐堆把我捡回来的。”莫翩翩听这话倒是一愣，母亲虽然良善，但不会随便接进府里一个小姑娘，有点奇怪。等一会儿问下母亲好了。

“什么时候入的府？”

“少爷半岁的时候。”

“你现在多大？”

“奴婢十二了。”小桃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问这些，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到。

“可还有亲人？”

小桃眸光一暗，“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其他的亲戚……都不太熟络。”

莫翩翩思考了一下，这小桃看起来虽然柔弱了些，但是相貌清秀，品行也不错。孤儿的话也不会受人威胁。

“平时这小雀没少欺负你们吧。”

“这……”

“没事，你放心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而且我也不会说，更不会让别人威胁到你。”

小桃沉吟片刻，“是，小姐。小雀是唯一一个大丫鬟，又是老夫人那里派来的，所以我们这些伺候少爷的下人，都不敢忤逆她的安排。平日她也不用做活，分发月银的时候也经常克扣。但是……就算有人想去告诉夫人，也会被她提前知道，然后她和几个人就会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还要继续让那个人工作。”

“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平常都是奴婢负责少爷起床洗漱，所以才有了刚才大小姐看到的一幕。”小桃偷偷看了眼大小姐，发现脸色无异，松了口气。

“恩，我知道了。”莫翩翩点点头。“小桃是吧，以后你便是我弟这儿的大丫鬟了，一会儿我便去娘那里说一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莫翩翩故意提高了音调。周围的下人都是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小桃受宠若惊地连声说，“不行的大小姐，我做不到。”

“我说你可以就是可以。以后你来安排。我要领着弟弟去娘那里了，你把人手好好整理一下，你背后有我撑腰，有我娘，不要怕。”

莫翩翩牵起弟弟就向外走去。小桃只好应下。

“何姑姑，你怎么在这儿？鸣柳没跟你说吗？”莫翩翩一脸疑惑地看着何妈。

“大小姐，我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大小姐也能处理事情了呢。”何妈温柔一笑，“鸣柳说了，但是夫人那儿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便让我来看看。”

“小雀的事，我听别人说了，大小姐做得对。就是夫人在，也不会轻饶了这欺上犯下的奴婢。”

莫翩翩咧开了嘴，嘿嘿一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照顾好弟弟和娘亲！”

何妈看着装着小大人模样的莫翩翩，又忍不住乐了出来。“是，大小姐已经是个大人了。那咱们现在去夫人那儿？”

莫翩翩点点头，领着莫洛洛走了。何妈看了一眼还在被掌嘴的小雀，对旁边的人交代道，“等下掌完了嘴，便把她关进柴房，等夫人来。”

“是，何姑姑。”

“娘，我把弟弟领来啦。哇，好香，早上就有这么多好吃的，娘亲和弟弟还都在身边，好幸福。”莫翩翩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吃。頋雅岚看着自家女儿猴急的样子，笑着对莫翩翩说：“小馋猫，看你着急的。不着急，先喝口水，这些吃的都是你的，慢点。”

莫翩翩点点头，听话的喝了口水，又继续吃了起来。何妈在一旁耐心地喂莫洛洛吃饭，頋雅岚安静地吃着饭，三口人简单的吃饭让人感觉分外温馨。这时，鸣柳端着一锅汤走了进来。

“小姐，汤煮好了。”莫翩翩看了一眼，问道，“你全程盯着了吗？可有其他人经手。”

鸣柳恭敬地回答，“没有，奴婢一直在旁。”

“那就可以。何姑姑，这汤多给弟弟喝些，这个汤中有一味草药，是翩翩从一老者那里得来的。不过那时翩翩还小，便忘了这株草药。”莫翩翩放下筷子，转而看向頋雅岚，“那位老者说，这草药有很多作用，调养身心也是极好的。娘亲也喝些。”

頋雅岚疑惑地看向莫翩翩，拦下了正要喂莫洛洛喝汤的何妈。“翩翩，你是在哪儿遇到的这位老者？可有询问他的名字。”不是頋雅岚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而是这草药来源让人觉得奇怪。

莫翩翩装作思虑的样子，“是去年咱们找爹爹，留宿过的风漠城。那时我不与你和父亲走散些时辰，便遇到这位老者，他便给了我这株草药。”莫翩翩顿了一下，“他说自己名叫药老，在收集风漠城独有的柑岭草。”

“药老？”頋雅岚惊讶了，药老可是世上为数不多的药谷传承人，医术可以说得上是造诣极深，常人也是寻不到他的。药老偶尔会给碰到的病人医治，而且这病人不是疑难杂症就是命悬一线，可以说非常奇特。如果翩翩遇见了真的药老，可是一份机缘。

“翩翩可还记得那位老者样子？”

“唔，有些记不太清了。不过有半张面具盖在上半张脸，然后有一缕白胡子在下巴这儿。”

頋雅岚想一想，传闻大抵是如此。那么翩翩遇见的，果然就是药老了？“那应该是了。”吩咐下何妈继续给莫洛洛喂汤，继续问道，“药老可还交代过什么？”

莫翩翩乖巧的说：“他还说若是以后有缘，见到便收我为徒。啊，老前辈还送过我一本医书，虽然我一直没有看，但一直好好收着呢。”

“甚好甚好。”頋雅岚没有想过翩翩会有这种机缘，而且当时也并未说起。大概是走丢之后害怕的忘了吧。莫翩翩舒了一口气，去年自己贪玩，看街边杂耍被人流冲开了。幸好家中仆人多，很快就找了回来。那时候还被父亲责备，主要是责备娘亲。不过这回可是给了自己一个好的理由。至于这药老，哼哼。先别说就算见不到可以解释成无缘，但这会，她有小把握能在不到半月之后见到这位药老。毕竟娘亲和弟弟的身体还要靠自己调养，还有自己这个病泱泱的身子。

莫翩翩看着将汤喝得一干二净的弟弟，心里一阵满足。自己先日日将弟弟和娘亲的身体调养着，等见到药老，再让他帮忙解一下。至于怎么让他同意，那自然是还有法宝。

“娘，平日给咱们看病、调养身体的医师是谁啊。”

頋雅岚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女儿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到，“方医师，就是莫府斜对面的那个医馆的医师。每次给你看病的都是他，药也是他抓的，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受过他的医治。”

“那方医师可有说过，我们的身体中了毒？”

“中毒？翩翩你是什么意思？方医师从未说过什么中毒。”

这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内。他所在的医馆也是比较出名的，医师的医术也算一流，这方医师医术自然也不差。但是连她们三个人中毒都看不出来，很明显，被收买了。这方医师为莫府治病，可以说是从莫府建成不久便开始了，若是谁其中买通……

记得前世，这个方医师最后因为卖了假药被当朝御医给揭穿。这件事也巧，本身这药不带有特殊效果，却被他说的神乎其神，可治百病，被人买了去也看不出来所以然。但是其中有一个买家是一位二品官员家的家丁，想治这官员藏起来的私生女，结果自然是不治身亡。这位官员自然是无法亲自出面为私生女讨回公道，就让自己御医好友假装出游，碰到这种不义之事勇敢揭穿，然后这医师只好离开京城，又被这二品官员派人截杀。

可以说，这方医师不仅没有那种医者仁心，反而贪图小利。莫翩翩心下了然，抬头发现最怀疑地小霜不在，于是说到，“其实那医书我也研究过，所以总觉得我和弟弟还有娘亲你的身体不是普通风寒或者体虚的那些原因。娘，这事需要请个别的医师过来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

又神神秘秘地从荷包里掏出两个手镯。一旁地鸣柳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她不记得自家小姐往荷包装过什么啊。如果莫翩翩知道她的诧异，也不会告诉她，她是给从空间拿东西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