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胆奴婢

莫翩翩对莫洛洛讲着她经历三千世界有意思的事。陪着家人，果然是最幸福的事。

“老爷，就是这样。”阮姨娘躺在莫家伟身边，软软糯糯、娇滴滴的说到。

阮姨娘比莫家伟仅仅小了三岁，可是凭着将頋雅岚嫁妆偷偷变卖和莫家伟平时另给银钱，在自己脸上可是做足了功夫，完全看不出是生完一个孩子的人。她知道，除了莫家伟念旧情和娘那里的认可，还有她的脸、她的听话。

“芳儿，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我早已许诺娶你为妻。只是为了我们生活的更好，为了给宝儿更好的环境，你暂且忍一忍。宰相府是我飞黄腾达的机会，你看我现在正平步青云。芳儿，你信我，让你和宝儿有身份和地位的日子不远了。”

莫家伟沉吟了一下，“我最近经常晚回来，就是在和一位贵人搭线，我们会做一件大事。只要这件事成功后，财富、地位、功名，想要什么都会有。如果我今天不是同那位贵人见面，我回来时一定会让頋雅岚她们道歉。”

莫家伟摸了摸阮姨娘的脸，看着阮姨娘梨花带雨的脸，一阵心疼。“好了，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跟着一起难受。”

“贵人？”阮姨娘擦擦眼泪，疑惑地问。

“对，不过这件事还没定下来，贵人的身份也不便多说。芳儿，你信我吗？”

“信，芳儿怎么能不信。我的伟哥是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做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芳儿也相信，伟哥会一直爱着我，爱宝儿，给我们一个更好的家。”阮姨娘靠在莫家伟的怀里，轻轻地说道。

莫家伟有一瞬间想起了頋雅岚和莫翩翩、莫洛洛，那一天来了，或许可以给莫洛洛、莫翩翩一个活路。如果他们听话的话。

“明日下朝之后，我便去岚院替你和宝儿主持公道。”莫家伟揽过阮姨娘。“现在，我们应该继续把该做的做了吧。”

“老爷，你真讨厌~”阮姨娘娇俏的声音从帐中传来，一夜春宵。

“鸣柳，替我穿衣。”莫翩翩懒洋洋地靠在床边，撒娇地对鸣柳说。

“是，小姐。”鸣柳一边替莫翩翩穿衣，一边询问，“小姐，今日可是还去夫人那儿？”不是鸣柳不想让小姐去，就是怕万一小姐只是一时兴起……毕竟之前小姐日日都去老夫人那儿……而且万一老夫人或者老爷为此生气……

“恩？我昨日不是说以后就是陪娘亲和弟弟吗？”莫翩翩叹了一口气，“你家小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昨天我也跟祖母说清楚了，娘亲也同意了。放心吧鸣柳。”

“是，小姐。”

待鸣柳打扮完，莫翩翩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对鸣柳的手艺啧啧称奇。“鸣柳，你这手好巧，我觉得我漂亮得都不像自己了。”

鸣柳红了红脸，“小姐，这都是因为你的底子好。不过小姐夸奴婢，奴婢还是很开心的。”

“我说的是实话，鸣柳，有你在我实在太安心了。”莫翩翩转了转眼睛，“鸣柳，这个时辰弟弟应该刚起，我呢，直接去接弟弟，你去跟娘说一声，不用让何姑姑去了。”

“好的小姐。”鸣柳很快应下。

莫翩翩忽然拍了下手，吓了鸣柳一跳。只见莫翩翩嘴里念叨着，“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蹬蹬蹬”几步把桌上的匣子递给鸣柳。这是莫翩翩昨天特意切完一半放在桌子上的。

“鸣柳，你告诉完我娘亲，再去小厨房让下人将这半株药草煮进汤里。切记你要在旁边盯着。”见鸣柳要问，莫翩翩也还没安排好说辞，只好硬声说，“相信你家小姐！好了，我们走！”鸣柳压下心中疑问，和莫翩翩一同走了出去。

莫翩翩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到莫洛洛屋子不远处。岚院的主屋自然是頋雅岚的，莫翩翩出生早，屋子距主屋不远，但也需要百步远。而莫洛洛自满一周岁之后，便住在稍偏一些却阳光充足，邻近庭院花草的屋子。不过每天都由何妈领过来，待在頋雅岚身边一天。

“不知道今天弟弟喝了汤之后会不会好一点……”莫翩翩想到。诶，到了。门口扫地的三四个丫鬟刚想行礼，却被莫翩翩一个摆手拦住了。那几个丫鬟脸色有些不好，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还是没有出声。

“小雀，还是我来给少爷穿衣服吧……”莫翩翩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弱弱地从房里传来。紧接着是一个略显刺耳的女声，“怎么，多做些事想表现表现？你在一个傻子面前有什么表现的，还是你要在夫人面前说些什么？嗯？”待莫翩翩走到门边时，“啪”的一声，身高略高、体型壮硕的丫鬟狠狠地打在另一个身形瘦小的丫鬟脸上，“我做什么还用你指指点点了？”

“不，不是。可你这么给少爷穿衣服，少爷会不舒服的。”瘦小的丫鬟咬了咬下唇。

“不舒服？”那个唤作小雀的丫鬟冷笑道，接着在莫洛洛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莫洛洛却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看到了吗？就是个傻子，感觉不到痛的。”接着又是要粗鲁的给莫洛洛穿上衣服。

瘦小的丫鬟见状，却是冲了过去，“小雀，还是我来吧，你去用早膳，一会儿你再过来将少爷交给何姑姑。”

“我说了我来就是我来，听不到我的话吗。”似乎是因为瘦小的丫鬟跟她反着来，反而更加不乐意了。作势又要抬手去打，瘦小的丫鬟猛地一缩肩膀，闭上了双眼，看起来是要硬接下来接下来的殴打。

“够了！”莫翩翩在门边看得已经怒火中烧，狠狠地运起内力踹开了门，却是把门踹了下来。

小雀愣住，看着门口的小小的女孩。“大小姐？”

瘦小的丫鬟也稍稍睁开了双眼，“大小姐……”

“小雀是吗？”莫翩翩坐在桌旁，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点水，开骂之前，润个喉咙。

“是，奴婢小雀。”小雀看着脸色捉摸不透的大小姐，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大小姐除了在少爷的满月酒和百日宴出现过，平日从未听说过大小姐看过自己的弟弟，甚至同夫人关系也一般。可是，刚刚的门的确是大小姐踢开了，甚至踢坏了。或许是大小姐凑巧？小雀这么想着，不断安慰着自己。

“厉害啊，我和娘亲都不舍得让弟弟磕碰到一点，更不用说人为的让他受伤了，我太佩服你了。诶，谁给你的勇气啊，说来让我听听。”莫翩翩目光越来越冷，却没有盯着本人，只是低头看着茶杯里的水。

小雀这时候已经听明白了，大小姐这是为了少爷生气了。小雀匆忙跪下，“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原谅奴婢这一次吧。”这时候的小雀已经被吓哭了，毕竟这也是大少爷，如果这件事传到老爷那儿，她的小命都容易保不住。

“知错了？知错了就行了？我弟弟的伤可是实实在在的有了。况且我也没看出来你知道错了，你连主子都敢打，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是我看见了，我没看到的时候，弟弟这不是要被你欺负死都不知道？”

“我哪儿敢啊小姐，这是我第一次伺候少爷，是因为我第一次笨手笨脚了些。”

莫翩翩冷笑一声，“第一次？我怎么相信你是第一次这么对待我弟弟？”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之前都是安排活给别人干，自己从来不做事的。”小雀胆战心惊地回答道。可是马上她就惊出一身冷汗，这不是在告诉大小姐自己不做事吗。

“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在莫家好吃懒做，拿着银子不做事，我莫府是养废人的？”莫翩翩猛地将杯子在小雀面前摔下，碎掉的瓷片在小雀脖子上划出了口子，可是小雀只能一声不吭。

“不，不，小姐，我说错了，是……”小雀十分慌张，却不知道怎么辩解，把自己推上绝路的，就是自己！

“不用解释。”莫翩翩站了起来，“来几个人，给我掌嘴！”莫翩翩特意挑了几个粗使婆子，“每人二十个巴掌，使劲扇！我要听见声音。”三个粗使婆子，每人二十，就是六十个巴掌啊！

“小姐，我错了啊，小姐。大小姐饶我这一次吧！”小雀慌了，涕泗横流、紧紧地抱住莫翩翩小脚腕，“六十个巴掌会死人的啊小姐！”

莫翩翩眉头锁得更紧了，嫌弃地看了一眼，“还不快点拉下去！”

“是，小姐！”那三个仆人应道。

“我是老夫人身边调过来的！你们不能扇我！”小雀一边被拉出去，一边喊到。

哦，原来是祖母的人，怪不得不仅在丫鬟面前作威作福，还敢动弟弟。这是有祖母在这儿撑腰呢。不过祖母也不可能让一个下人碰自己孙子吧。

莫翩翩使了一个颜色，下人立马机警地捂住小雀的嘴，将她拉到了一边。紧接着，密集地巴掌声就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