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夫人召

幸好頋雅岚和何妈看着莫翩翩无辜的小脸，和天真好奇的双眼，倒也信了，还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个小鬼灵精，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了。分明是因为夫人和老爷，小姐和少爷都这么标志。”何妈在一旁说到。

“除了何妈，小荷和小霜也一直在身边。那十个月，唉，应该是从我嫁到这儿何妈她们便一直照顾着我。”頋雅岚温柔的视线看过她们，小荷小霜都受宠若惊地说，“伺候夫人是我们的福分。”何妈则是也朝頋雅岚一笑。

莫翩翩思索了一番。“铁柱，害我弟弟的，是胎里面带出来的毒，也就是原本的毒是下在我娘亲身上。那这个毒需要在母亲身上存在多久。”铁柱扫描之后直接看出了原因。

“六个月以上。”铁柱给出了资料上比较保守的回答。“而且这个毒不容易解，应该是如今比较少见的。不知道下毒的人怎么找来的，如果能找到解毒的医师最好，不过，不好找啊。”

“母亲怀孕的时候，记得她特别在意自己的身子，毕竟我中了毒，虽然这件事并没有后续，但已经让母亲警觉。这每顿的食物都是母亲最信得过的人，也就是何妈她们三人……”

“我们被追杀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小霜的身影……”莫翩翩偷偷看了一眼小霜，二十岁左右年纪，看着也很乖巧。而且是娘亲陪嫁丫鬟，不应该啊。“我在看看吧。铁柱你再扫描一下我娘亲，我总觉得我娘亲身上还有毒。”

“知道娘亲和何姑姑她们关系好。是翩翩想错了，你们可不能再笑话翩翩了！”莫翩翩故作生气，又是惹得她们一阵笑。

“知道了，我们的乖翩翩。”頋雅岚摸了摸莫翩翩的头。又看了一眼莫洛洛，心下叹了口气。若是洛洛好不了了，我也要拼一切保护他一世，可怜了我的儿子。

“你娘亲的身体居然还有毒，而且不是之前那种。”铁柱对莫翩翩说，“这个毒比较新，幸好发现得早，凭你现在的医术解它非常容易。不过你需要让你娘不能再碰到这个毒了，否则解了也无用。”

“我知道了。”下了一次毒还不够吗，居然还来。调查小霜，还有调查毒，让我调查出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夫人，大小姐，老夫人请你们过去一趟。”庄姑姑一脸严肃。

“老夫人可有交代是什么事？”何姑姑向庄姑姑走去，刚想塞给她一些银两，却被一双小手拦住了。

“何姑姑，庄姑姑在祖母身边，月例和吃穿都不缺。何姑姑今年都没领到新衣服，不如用这些钱给自己贴补些。”莫翩翩又低下头仿佛思索些什么，“不如便把这紫薯糕分给庄姑姑些吧，这可是外祖母家的御厨做的。”说完对着庄妈灿烂一笑，“庄姑姑，这个点心一般人可吃不到哦。”

莫翩翩知道这庄姑姑是和祖母一起从乡下来的，祖母不喜欢母亲除了阮姨娘的原因，这庄姑姑也没少背后说娘亲坏话。银钱，凭什么给你！

庄姑姑脸色极其不好，这吃食哪比得上银子。有了银子她要什么要不到！这大小姐还就把这吃食当宝贝，还挑不出理来。下人哪个不知道大小姐最喜欢吃，如今大小姐将最喜欢的东西分给下人，还真是天大的福分！

“多谢大小姐。不过奴婢吃不得甜食，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奴婢没这个福分。”庄姑姑低头咬牙切齿说了出来。“夫人、大小姐还是尽快些好，不要让老夫人等着。”随即转身欲走，毫无规矩可言。

“大小姐……”何姑姑觉得今天的大小姐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对着自家大小姐软萌的小脸，什么疑惑也没有了。还是那个天真的大小姐嘛。

莫翩翩看自家娘亲的脸，上面一脸厌恶。看来娘亲也早就不满了，只是困着她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頋雅岚看着面前的女儿，也觉得莫翩翩变了些什么。大概是在老夫人受了太多委屈了吧，心下越是不满。虽然不想女儿长大，可是成长也好。頋雅岚起身，“何妈，你照顾好洛洛，我和翩翩去一下娘那儿。”

“是，夫人。”

莫翩翩掐了掐莫洛洛小脸，“等姐姐回来哦，姐姐陪你玩儿。”虽然莫洛洛没有给她回应，但是家人们都在身边，一切都还来得及。

莫翩翩同頋雅岚走在路上，“娘亲，明天我们外祖父家吧，我想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大姨、二姨还有哥哥们了。”

“翩翩想去我们明日便回去，父亲他们想你也是想念的紧。”頋雅岚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莫翩翩既开心又难受，老爷不喜她们回宰相府，所以翩翩也从不主动提出回去。看见前面到了老夫人处，便也不再细想了。

“老夫人，夫人和大小姐到了。”庄妈对着老夫人说。

不等頋雅岚和莫翩翩进入院内，就听见莫宝儿和阮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莫翩翩心下想笑，却是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悄声说道，“小荷，一会儿进去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做了什么，都拦住娘亲。”小荷不定地看了小姐一眼，点头道是。

“还不快点进来，难道要让我请你们进来不成？”老夫人满含怒气的声音传来。小荷对着頋雅岚摇了摇头，頋雅岚定了定神色。看莫翩翩神色无异，便抬脚进去了。

“祖母安好。诶，姨娘这是在哭什么，我刚才在庭院不是告诉过姨娘下人要有规矩，你哭哭啼啼让祖母和娘亲烦心就不好了。”莫翩翩拿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这边一看莫翩翩根本就没准备瞒着，阮姨娘干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反驳。

“妹妹又是怎么了。”莫翩翩疑惑地问道，“若是妹妹想要我的东西，直接跟我说就是，不用每次都来祖母这儿哭。”莫翩翩就像一个成熟的姐姐无奈地看着自家的妹妹。

“莫翩翩你胡说什么！”莫宝儿一时情急连尊称也忘了叫了。莫翩翩这话不是再说自己在祖母面前一哭，就是自己来要东西嘛。迅速看了一眼祖母，老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这还是平常那个乖巧听话的孙女吗……

“我难道说的有错吗？”莫翩翩一边踱步一边念叨，

“上次妹妹哭，是想要娘亲给我的簪子，我便给你了。”

“上上次妹妹哭是相中了二哥游历的时候给我买的五彩塔。”莫宝儿在一旁听的脸逐渐变红，阮姨娘却是仍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

“大上次妹妹哭，相中的还是外祖母为了给我养身子，特意在慧静大师那儿求得百草囊……”

“你给我住嘴！”老夫人气的脸白了透着红，红里透着黑。脸上五光十色，这眼睛却是像要吃了莫翩翩。丫鬟们被吓得不敢抬头，室内一片寂静。

莫翩翩不紧不慢又吃下了一口糕点，“祖母这是在气什么，我只是陈述了下事实。”莫翩翩朝老夫人那儿无辜一笑，随即再次看向莫宝儿。

“妹妹，虽然你抢的也是我喜欢的，但是你还小，我让着你点也没什么。”诶，有点说渴了。莫翩翩随便坐下端起水喝了一口，又拿起旁边的糕点满脸笑容的吃了起来。“娘，你也快点坐下吧，我光和妹妹聊得开心，自己竟先坐下了，好像有点不太懂事。”说完还对着頋雅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鸣柳在身后想笑却只能低下头闷声笑，自家小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頋雅岚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儿，以前她从来没有这么古灵精怪。

“孽子！你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老夫人将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頋雅岚，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頋雅岚眼睛微眯，明明自己女儿没错，是这莫宝儿一而再再而三拿翩翩东西，这老夫人还在护着她？还骂自己的女儿？

不等頋雅岚说话，莫宝儿便是急躁地对莫翩翩说，“我根本没抢过你东西，也没对你做什么，姐姐何苦这么编排我毁我名声，这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老夫人点点头，气愤地说，“莫翩翩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宝儿这么贴心懂事的孩子你都忍心污蔑她？”

莫翩翩腹诽，千错万错在您老面前不都是我的错嘛，默默翻了个白眼。“噗通”一声，莫翩翩朝着老夫人跪了下来。

“祖母，是翩翩错了。”老夫人疑惑地盯着底下痛心疾首的小人儿，这怎么突然又这么乖了。

莫翩翩转过头，“妹妹，你是不是没有抢我的东西？”莫宝儿也没搞明白莫翩翩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是如果自己承认，那不就是自己抢了自己嫡姐的东西吗。

莫宝儿摇了摇头，“对，我没有抢你的东西。”

莫翩翩叹了口气，“祖母，我错怪妹妹了。我的东西在妹妹院子里，妹妹说不是抢我的，那就是妹妹在替我保存了。是我小人之心，妹妹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