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迈巴赫驶离医院。
冷冽的车灯将墨夜刨出口子。
“墨少,已查明,赛车道上的石头,确实是尉迟宇的手笔。”
副驾驶上的宋卿一恭敬地报告。
尉迟墨端坐,闭目养神,语气冰森阴鸷,“礼尚往来”。
“您放心,我们安插的人已经就位,随时听后您的调遣。”
“不着急,老爷子在一天,我就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但是,时不时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安分守己。”指间轻点笔挺的西服裤子,尉迟墨低磁的声线渗人可怖。
“是。”
宋卿一领命,但眼神闪躲踌躇,话到嘴边,不知该不该说。
尉迟墨皱眉,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说。”
宋卿一整理了一下措辞,试探的说:“您真的要和甘小姐结婚。”
尉迟墨眼神一冷。
宋卿一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偷听您和甘小姐的对话,我当时要去给通知您启程,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
尉迟墨盯着他看了片刻,继而,再次阖上狐狸眼,“不可以?”
尉迟墨看中宋卿一,宋卿一也没有辜负他的重托,做事干净利落,不敢插手的事情绝不置喙。
今天,出奇的越线。
宋卿一立即垂首,“不敢”,顿了顿,“我们还不能断定甘小姐清白,如果贸然成婚,怕对您不利。”
尉迟墨何尝不清楚宋卿一的担忧。
经历的之前的种种,甘琪琪看起来确实置身事外,与各种势力都无关。
但不能完全排出她的嫌疑。
好的猎人擅于伪装和等待。
咬人的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咬吼叫。
可是,那又怎么样!
抱着戒备心面对失而复得的甘琪琪嘛!
捧着别扭忐忑的心,试探自己的爱人,屏住呼吸,生怕听到他忌讳的答案,那种悬心以待的感觉,如同在溺毙人的渊潭中挣扎,太难受了,太无助。
直到,甘琪琪的赛车失灵的那一刻,心口撕裂的窒息感,让困顿纠结的尉迟墨恍然大悟。
同时,尉迟墨也知道他栽了。
TM的死死栽入甘琪琪手里。
甘琪琪清白与否,哪有怎样,老子要定你了,你逃不走。
甘琪琪。
如果你是原来的你,老子宠你如初。
如果你并非昔日,而是居心叵测并非良人,老子也认了。
尉迟墨舔了舔后槽牙,会心一笑, “卿一,多派些人在医院,提防着尉迟家的人再下手。”
宋卿一恍惚片刻,听懂了尉迟墨的潜台词。他是何其的懂得分寸,“是,墨少。”掏出胸口的手机,布置任务。
——
勺子搅着红枣粥,尉迟墨已经走了许久。房间里还有他留下来的烟草味,甘琪琪失神,尉迟墨临走前,让她好好考虑一下合作的事。
贪婪无度的养父养母,改嫁后了无音讯的亲生母亲,前途未可知的事业,父亲留给她的遗产…………
以甘琪琪的能力和资本,想一一解决,太难了。经过她的一番努力,或许可以成功,但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来那一天。
尉迟墨这条金大腿,立在她面前,主动靠过来让她抱。
可是,若与尉迟墨结婚,她算什么,合作队友?合法暖床工具?出席重大场合女伴?
更何况,尉迟墨身边女人如云,不用他都手指,她们都会争先恐后的扑上来。
尉迟墨太太的矜贵身份,她又能保住几时。
尉迟一家,没有良人,各个虎视眈眈,尉迟鹤嘴皮子一碰,就可以将活生生的上官佳佳送入狼舍。
到时候她不是倒在在手刃小三的路上,就是累死在尉迟家左右逢源的宅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