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琪琪不知道尉迟墨为什么关心她何时学会赛车。
但这也不是什么惊天机密,告诉他也无妨。
甘琪琪的生父年轻时,也是爱玩的主儿,职业赛车手。
但皮包铁的赛车太过危险,后来家族察觉此事,严令禁止他碰。
后来甘琪琪的爷爷去世,他的父亲成为家主,头上无人压制,也就重新摸起了方向盘。
甘琪琪小的时候,妈妈经常抱着她,坐在看台上,看着父亲和叔叔们驰骋赛道。
那时她很小,车群扫过,卷起的尘埃舞霭会弄脏她的粉红色连衣裙。
那群叔叔们也很讨厌,脏兮兮的汗手捏她的脸。她生气的瞪着他们,他们还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开心的捉弄她。
她会躲到爸爸的身后,抱着爸爸的腿,对她们翻白眼,吐舌头。
时光荏苒。当年的事故发生后。
温甜当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在她稚嫩的眼里,爸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爱笑眼睛再也不能睁开看她一眼,宽厚的肩膀也蹋下,再也不能举起他的小公主。
父亲的朋友们安慰着抽泣的母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臂上为何缠上一圈黑布。
他们指着一个小木盒,让她跪下。
温甜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上面嵌着一张父亲的黑白照片。父亲那么宠她,怎么会让她下跪那!
她不知道叔叔阿姨们为何揉着她的头,哽咽着,对她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只不过,小木盒子被放入一个有很多石碑的地方后,第三天,母亲拉过来一个男人,让她叫叔叔。
六天后,她的名字被更改,不再是甘琪琪,而是何琪琪。
和妈妈家里的人一个姓,并且妈妈告诉她,从今以后她要和阿姨一家生活,直到阿姨能生出一个弟弟妹妹。
至此以后,妈妈再也没有出现。
妈妈,这个缱绻温暖的称谓,在温甜余下的岁月里,仅仅就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
甘琪琪没说太多,只是向尉迟墨说了父亲怎样把他抱在怀里,教她认识各种技能之类的。
为了纪念父亲,祭日那天,她都会整天待在赛道上,忘我的飞速驰行于无人之境,是她现在仅能做的。
无可奈何,却别无他法。
“你还有机会做些别的。”尉迟墨看穿了她的有心无力,补充道,“我可以帮你。”
窗外点点星子熠熠闪亮,晚风和煦沁心。
灯光昏黄,尉迟墨的眼眸深沉真挚,甘琪琪恍惚间,眼前冷漠阴鸷的男人,换了一副漠样,如似她多年的挚友。
甘琪琪低笑,挣开尉迟墨善意的怀抱, “墨少,别打趣了。帮我,你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我已经欠的太多的人情。”
处置上官佳佳,给她终身御用模特的铁饭碗。
对了,温甜还欠他五十几万的住院费。
她没钱没权,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几分资色的皮囊
可是,尉迟墨身边不乏姿色翘楚。
她扪心自问,有什么资格接受尉迟墨一次次递过来的援手。
更何况,她如尘渺小,甚至无力回报一二。
阳台的视线极好,鬼魅斑斓的夜景一览无余,至美,却也虚幻,美好尽在咫尺,去不能揣进口袋。
既然不能握在手心,那就不要痴心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