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辰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拥有了曾经轩辕擎天和轩辕司箐都没能掌握的卡牌之力。
赤幽却总还是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年少不懂事的孩子。
如今看来,倒是赤幽自己得重新估量辰越的本事了。
他再次隐入花瓣之中。
花瓣汇聚起来,直接冲着极幽境王城而去。
辰越瞳孔骤然缩紧,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
天已经是蒙蒙亮了,不少极幽境居民都走出了家门。
零零散散的红色花瓣从天而降,吸引到了他们的注意力。
有人抬头望天,竟发现无数飞花正往王城集结。
“那是什么东西?”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辰越驾驭着风源之力从天空中掠过,瞬间看傻了下方的民众。
但辰越无心关注其他的人,目光始终紧盯在不远处的王城上。
此刻王城地牢已经乱做了一团。
“火焰朱雀!”
尚娇祭出大招,一只浴火朱雀嘶叫着冲向赤幽。
它的全身都笼罩在烈焰之中,温度极高。
“哼,在本大爷的鬼界炼火面前,你这小小朱雀给我提鞋都不配!”
赤幽完全没把尚娇放在眼里。
他伸出手,竟然直接掐住了火焰朱雀的脖子。
烈焰凶狠地扑在他的身上,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烧着。
“这怎么可能?!”
尚娇震惊地看着赤幽徒手将她的火焰朱雀捏爆,几乎说不出话来。
风王和土王早已负伤,现在就只有她还能勉力一战。
眼看着赤幽步步逼近,尚娇慢慢后退,身后便是囚禁叶雨的牢笼。
“让开,本大爷不喜欢对女人动手。”
赤幽鄙夷地瞥了尚娇一眼,赤眸中满是不屑。
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捏死尚娇。
但是对于弱者,尤其还是女人,赤幽才没有单方面虐杀的喜好。
“你休想!”
尚娇咬紧牙关,积蓄起最后的力量想要和赤幽同归于尽。
烈焰猛然间从她的全身释放出来,化作火舌舔舐着地牢里的每一寸角落。
尚娇的皮肤都变成了微微的红色,一头黑发更是随着火焰漫天飞舞。
察觉到尚娇想要做什么后,赤幽略略皱起了眉头。
“我说了,我不想杀女人,你最好不要找死。”
风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他的双臂全都被赤幽折断了,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尚娇的身体被赤幽一掌击飞,狠狠撞在了囚禁叶雨的笼子上。
笼子里的叶雨瞅准时间,紫晶化作一把长剑,直接洞穿了尚娇的心脏。
那一刻,鲜血和火焰一道肆意喷洒。
“不!”
冷萧红了眼,声嘶力竭地喊着。
与此同时,辰越终于赶到。
看着尚娇的身体如破布娃娃般倒在了地上,他的心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里面,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叶雨手中的紫晶长剑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
她的脸异常狰狞,尤其在看到辰越之后更是显露出了阴毒的快意。
赤幽见辰越出现,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利爪轻松斩开了囚着叶雨的牢笼,将她一把拽了出来。
随后二人便化为了一阵红色的花雨离去了。
辰越顾不上许多,赶紧冲上去将尚娇扶起来。
尚娇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正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她的眼神涣散,脸色逐渐惨白下来。
看到辰越,她张了张嘴,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
“君主,我没有,我没有守好叶雨小姐,对不住……”
她的胸口全被血沾湿了,身上红色的衣裙被血染成了红黑色。
“别说了,别说了,我现在就给你疗伤。”
辰越颤抖着手拿出【外愈卡牌】,开始催动卡牌为尚娇疗伤。
然而尚娇的伤势实在太重,【外愈卡牌】的力量完全跟不上血液流失的速度。
“不,不,快给我止血!”
辰越神色慌张,将【外愈卡牌】的力量催生到最大,拼命想要堵住尚娇的伤口。
这伤口是被叶雨的紫晶长剑造成的,锋利的紫晶将她的内脏都给绞成了碎片。
就算辰越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她救回了。
“君主,往后,请您多多保重……”
尚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牵动嘴角笑了笑,再也没有了声息。
冷萧跪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辰越捧着尚娇逐渐变冷的身体,久久沉默着。
地牢已经被赤幽破坏了大半,被废墟阻拦住的夜影卫姗姗来迟。
看到倒地昏迷的土王,双臂被断的风王,还有辰越怀里没了气息的火王,他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地牢里。
忽然,尚娇的身体放出了淡淡的红光。
细碎的红色碎光飘散到空中,宛如一个个小精灵般消散了。
没过多久,辰越的手上就只剩下了一件染了血的红色衣裙。
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就此从世间消失了。
极幽境再无火王尚娇。
失去火王的阴云笼罩在整个极幽境上空。
雷恩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回了极幽境。
他们四天王均是高阶自然力法师,身体早就化为了自然元素的一部分。
故而死后他们并不会像寻常人那般留下遗体,而是直接消散,不会就下任何痕迹。
辰越在王城之中为尚娇设置了灵位,将其安置在了极幽境历代君主的祠堂之中。
这是他最后能为尚娇做的事了。
祭奠尚娇的仪式连续举行了七天。
辰越就只有第一天出席了仪式,往后便再无人知晓他的去处。
王城里,阿婉始终守在雷王他们的身边,默默关注着祭奠仪式。
只是不管谁问她辰越的下落她都不曾回答。
没有人知道,辰越的每一天都是在【迷雾森林】的最深处度过的。
在第一次遇见紫宸的巨大溶洞里,光滑的墙面如今变得满目疮痍。
“火符卡!”
一声厉喝过后,直径三米多的火球轰然砸向洞壁。
火光将这个溶洞都给照亮了。
洞壁上更是留下了一个深坑。
辰越喘着粗气,汗水滚滚。
他在这里已经度过了四天了。
这四天里,他没有哪一刻停下过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