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他就听说过“卡徒”这个名字。
只不过当时他身在域外,
等回来天钧城的时候辰越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提到异火卡牌,李敬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当年那个人的模样。
他缓缓握紧拳头,对辰越的戒备逐渐提了上来。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介绍第二天的选举步骤。
在座的世家早已将过程烂熟于心。
来参会只不过是为了搞一下社交。
这一次因为辰越在场,众人谈论的重点就放在了辰越的身上。
各种目光不断地汇集在辰越的身上。
辰越端坐着,隔着一层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会议没用多少时间就结束了。
辰越和叶雨刚站起身,叶无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叶雨!你不是死在极幽境了吗?怎么还有脸回来!”
他声音不算小,马上就被人听到了。
叶雨漠然地看着这个被自己称呼为“父亲”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父亲问你话呢,真没礼貌。”
叶夫人嫌弃地上下瞥了一眼叶雨,对叶雨的表现甚是不满。
“叶家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辰越上前一步把叶雨护在身后,面具下的双眼冷光毕现。
“怎么?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呛声?”
叶无行知道辰越的名声。
按理说千面出了严家的事,他根本不敢和辰越大小声。
但是见叶雨和辰越关系匪浅,他就端出了自己身为长辈的架子狐假虎威。
“我跟你讲,叶雨是我的女儿,你们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出双入对,实在是有损我叶家的脸面。”
“你区区一个制卡师想娶我的女儿,做梦!”
叶无行当然知道辰越的厉害。
异火卡牌的制卡师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叶雨能跟这样的恶人搭上他求之不得,于是就想方设法地想敲诈辰越一笔。
“父亲,您忘了吗,我现在并不是叶家的人。”
叶雨无法容忍叶无行当面诋毁辰越。
她从小接受的就是最传统的教育,从不会顶撞长辈。
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你!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叶无行怒极,抬手就像给叶雨一巴掌。
但他的手刚举起来就被辰越抬臂挡下了。
“叶家主,对她动手,你可曾经过我的同意?”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冒犯,辰越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到了临界点。
他暗中调动起风源,掌心化风,把叶无行狠狠撞了出去。
叶无行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无形的大锤给砸中了,连连后退几步。
气血上涌,险些吐了出来。
“老爷!”
叶夫人被辰越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扶住叶无行就开始哭嚎起来。
“打人了啊!有没有天理啊!这个人对我家老爷动手,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吗?”
她的声音实在刺耳,很快就有世家子围了上来。
叶无行虽说行为举止不当,但在天钧城也是极其显赫的人物。
对比下来,辰越身负卡牌之力,却是孑然一身,没有势力傍身。
所以立刻就有人站出来指责他。
见到有人声援,叶夫人哭得声音越来越大。
连叶无行也扶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令狐彦全程站在一旁,没有打算出手阻拦。
叶家人找死,他可不去凑热闹。
“好会装。”
辰越“啧”了一声。
他蹲在叶无行的面前,两根手指夹住一张【佛怒火莲】笑眯眯地说道,
“叶家主,你说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在这里放了把火会怎样?”
虽然是笑着的语气,但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落在叶无行的眼中确实极其可怕。
他紧张地看着辰越手中的卡牌,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这可是万事万物都可以焚尽的异火啊!
别说叶无行了,就是看热闹的世家子们都后退了几步,生怕辰越会对他们动手。
“叶家主,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
辰越收起卡牌,森冷的眼神直刺叶无行的脊梁骨。
“叶雨有我保护,你最好不要再动任何的小心思,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叶无行傻傻地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叶夫人也噤了声。
“走吧。”
辰越自然而然地揽过叶雨的腰,双双离开了会场。
从头到尾,叶雨都没有正眼看过叶无行和叶夫人。
她对这个父亲已经失望透了。
“卡徒阁下。”
辰越刚出会场,李敬的家奴便追了上来。
“城主大人想和您见一面。”
不远处,城主府的马车静立在僻静处,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
简单叮嘱叶雨之后,辰越便跟着家奴去到了一个巷子里。
“阁下,城主大人就在前面。”
家奴把辰越带到巷子后就一溜烟跑了,留下辰越一人。
这巷子很长,巷道极窄,只能容一人通过。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辰越将信将疑地往里面走了几步,头顶突然传来了破空之声。
他迅速发动【迅雷之靴】,一个闪身躲过了攻击。
一枚匕首“锵”的一声贴着辰越的身边刺进了墙壁里。
力道之大,以至于半身都嵌进了墙体。
不难想象要是这一下扎在辰越的身上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辰越眸色一沉,一挥手,狂风骤起,对周边所有的制高点都发动了无差别攻击。
很快,距离辰越最近的一棵大树上就掉下来了一个人。
他身穿黑色紧身衣,面带黑纱,两眼圆瞪。
胸口处,一个血窟窿正在往外喷血。
“不愧是卡徒阁下,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李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巷道的入口处。
他背着光,阴鸷的眼睛闪烁着不明情绪的光。
“城主大人的待客之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这是辰越第一次有机会和李敬面对面。
一看到他,辰越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起来。
杀意不受控制地外泄。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罢了,阁下犯不着生气吧。”
李敬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那杀手先前只是在同辰越开玩笑似的。